分卷閲讀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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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章巖頷首:“之前逮妖魔時,追到過這附近。聽隊裏的老人説,林秀二十年前是京都外郊的寶地,後來燒了一場大火就什麼也沒有了。有人一直不願放棄林秀,多次想重建工廠,但每一次都失敗了。”
“地基打不下去,廠房蓋不起來,據説大晚上還有鬼夜哭……就一直荒廢到現在。”紀斯頷首:“林秀,自然得承摧折。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催不斷方可長成參天巨樹。”忽地,他收聲,“有人來了。”章巖即刻回神,就見數百米開外一人影閃過,沒多久就快到他身邊了。
“覺醒者?”普通人能有這速度?
“……梯雲縱是道家基本功。”紀斯解釋道,“山路擔水、飛檐走壁,練上十幾年自然而然也會了。不過,用科學的眼光看,它可以被稱為‘跑酷’。”章巖:我覺得您和科學一直格格不入。
三息後,一名勁瘦的中年男子着黑衣黑褲,落在了章巖面前。他臉龐瘦削,眼睛倒是有神,只是八撇鬍子配外翻齙牙過於猥瑣,令他看上去頗為猾的模樣。
事實證明,他確實猾得很。
“臉生啊年輕人……”他捻了捻鬍子,“敢問閣下雲鬥幾何?上下何字?三山滴血何處?”章巖滿腦子爬滿了問號,就聽紀斯道:“揍他就行。”章巖聞言,立刻抬起拳頭衝他打去,誰知這廝直接舉手作投降狀,連連討好:“道友,玩笑!開個玩笑!別介意!別衝動!”章巖佯怒鬆手,這廝倒像是看見“親人”似的給他指路,往廢棄廠房走去,越走越深:“他們抓得太緊,一直在搜捕咱們,別的據點都被端了,只能龜縮在這裏。那個什麼大祭司還回來了,要是……”左耳是勁瘦男子的絮叨,右耳是紀斯平靜地解釋。
“雲鬥是問修為,上下是問名號,三山滴血問正式授籙之地。這話本身沒什麼病,但它主要用於問詢名門大派的子弟,而世界上不是每一位道士都能師承名門。”紀斯道,“故而,有時候問出口反而是一種冒犯。”
“他在試探你呢。”紀斯眯眼,“他問你打,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修道者隨心隨,那一拳告訴他你不是名門,不該問的別問。”章巖了悟,真隔行如隔山,他壓不懂這些規矩。
勁瘦男子説了會兒,眼見章巖不搭話,眼珠子就是一轉:“不知道友可有師姐師妹,我家有個兒子……”
“再給他一拳。”砰——這拳倒是打結實了!
男子哎呦一聲倒地,飛快爬起:“玩笑,就是玩笑!我口花花,沒什麼別的意思!”章巖收拳回身,該男子這下是消了所有疑慮,只道一句“稍等”拔腿就往廠房深處跑。如有實質的黑霧扭曲着周遭的景象,地還是那塊地,房還是那座房,但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
紀斯道:“道友之間稱呼‘師兄’,無論男女。一談自家有師姐師妹,都是假的。”當然,異世界飛天遁地會修仙的那批不算。
章巖:……
忍了忍,他還是沒忍住:“誰定的這麼多規矩?”紀斯:“你們祖宗。”章巖:……
雖然貴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很偉光正,但不知為何,他現在有點點想打人。只是,情緒沒發酵多久,那名勁瘦男子已返身折回,笑道:“跟我進去吧。”霎時,章巖只覺得眼前波動一閃,廠房似乎變了些樣子。他説不出哪裏不對,只覺得景物更“真實”了些。
他隨男子走過舊式廠房的廣場,邁進空曠蕭索的生產間。這兒的一切焦糊已經被時光磨平了痕跡,除了輪廓都看不出曾經的樣子。青苔野草,濕泥蛇蟲,夾雜着一點血腥味。
之後,他們繞過廠房,來到了一處儲藏室。
推開門,就見裏頭燈火昏暗,牆壁上掛滿了屍骸骨架,地上游走着蛇蟲毒物。足有十名造型詭異的男女聚在這兒,半數外人樣貌,半數國人面孔,齊齊轉頭看向他。
“算上他,我們就有十三人了。”出聲的,赫然令章巖恨之入骨的道。大概是受紀斯的氣場影響,他並未察覺章巖的不對勁,只是揚起被毀了一半的臉,冷笑道,“卡麗那個女人説,湊足十三個人就可以進行一場儀式,真的?”
“當然。”金髮男吐着煙圈,下嘴打滿了銀環,“13這個數字可以召喚惡魔,只要祭品足夠,我們可以把更多人轉換成同類。”現在,只需要等卡麗回來就好。
他們本沒有對章巖起疑,甚至不過問他怎麼找到這裏。對這羣人而言,妖魔引妖魔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第十三人”能來,自然是遵循惡魔的指引。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燈火中,臉面被毀的道伸手,做出邀請的架勢。他沒被毀的左半邊臉頗為斯文,含笑時竟給人一種温柔的錯覺。
可惜,衣冠禽獸的温柔永遠都是表象。
紀斯淡笑:“這個留給你,剩下的歸我。”章巖頷首,一把回握了道的手。大掌握緊,寒冷傳遞,他摘下了鴨舌帽:“我是章巖,被你拿去換命十年的人。”道臉驟變!
所謂的變故當真只在剎那之間,章巖變握為掐,直接扣住道的脖頸,仗着自己身體的特殊大力一甩,重重地將他往牆頭摔去。
道反應極快地揪住章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