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飛往上海的班機—&m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吳藏花,現就讀於北外。

“北京國際大學生電影論壇”發起人,接受新西蘭通訊社等採訪,業餘從事專欄寫作,做過多家雜誌策劃,為《f。h。m》及c。r。i國際電台等撰稿,曾獲新概念一等獎。曾出版有長篇《sars時期的愛情》被眾多媒體譽為“比村上更樹”簡單説來,我在北京待得並不久,無非兩年,然而不知為何,我堅決地喜歡北京腔調的女孩兒,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就開始執著地戀起這個地域文化的標誌來。這倒不是説我不會對除了北京之外的女孩兒動心,也本就沒有歧視外省女孩兒的意思,只要她們能説一口像樣的北京腔調。

我喜歡女孩兒説北京腔調,無須太嚴重,不是公車售票員的那種發音靠後,鼻腔共振,兒化音發得滴溜油滑的那種,嗡嗡作響。而僅僅只需一點捲舌音的輔助,對我便猶如藥,令我動情不已。

我承認這是一種病態的偏執,然而對此我還是沉不已。儘管其實大部分北京女孩兒的聲音並不好聽,有的更是嘶啞,可我就是這麼不能自拔,就像有人喜歡腳小的女孩兒,有人喜歡脖子細弱女孩兒,也有人喜歡眼睛大或者眼睛小,睫長或者睫短,長腿或者細的女孩兒,而我,天生就是喜歡説得一口既不過分咄咄人,也不生硬呆板如同普通話的北京腔的女孩兒。

我還喜歡北京女孩兒的那種不由分説和滿不在乎的語氣,你很難説她們似乎是真的對你有何要求,可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勁頭,即便是在明知厚顏無恥的情況下,還是令我甘願把天下烏鴉都説成是一般潔白。

所以,我該是一個適合通過電話和女孩兒的人,事實上,我在電話裏和女孩兒説的話也通常比面對面説得多上好幾倍。每每在面對一個假想的虛擬形象,一個帶着完美北京腔的女孩兒形象的時候,我總是自説自話,嬉笑怒罵,妙語連珠,可一旦對方款款落座在我沙發對面,我便一眼挑出缺點:臉盤太大太扁,嘴太厚,眼睛太圓,汗重得像母猿,長腿短,手指不夠纖細…這些病多少總是有個一兩樣的。

可一旦那令我渾身骨頭酥麻的饒舌的北京腔調響起,我便如聞仙樂,飄飄然不已。

十一長假即將來臨,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過料想定是空虛寂寥的一週。之前有人問我去不去笛音樂節,這才記得還有演出可看。找來演出樂隊表目一看,排着的有joyside,腦濁,廢墟等…大興趣,但突然瞥見了“木馬”樂隊的名字,便決定去轉轉。我的意思是,畢竟,每每聽着“木馬”的《我終於失去了她》,總是忍不住潸然淚下。

其實我的確是希望能出去走走,即便是呼一下不同於這個城市過於悉的空氣也好。本打算去哈爾濱來着,去看看那裏的聖索非亞教堂的鴿子和下午的陽光,這下便必須在10月1號下午笛音樂節開始前趕回北京。結果臨時又生變化,上海那邊出版社打來電話,説是在書的出版前還要再最後修改一次,順帶着不妨當面把合同簽了,於是索決定就去上海罷,稍住幾天,那個城市,雖然素來沒有好

走之前用功讀書了一段時間,應付過了因為傳染病而延誤的‮試考‬,隨後便重新看了看書的一校稿,心裏想定了幾處需要商榷的地方,對於惡俗的題目雖然不滿意,但對於出版商從市場上的考慮來説,卻也無可厚非。跟系裏面打了招呼請了假期,去北外賓館定了機票,剩下的便只有收拾行李而已,卻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帶的,除了電腦連同裏面的文稿和幾件衣服,換言之,我所擁有的,也就只有這些東西而已。

下得飛機,我首先便是深深地了一口氣,無奈只是覺得一股子説不上來的長期不通的黴臭味道,此外便是機艙外相對濕熱的氣氛。

關於這趟旅行的基調,我想,無非如此。

搭地鐵到地鐵新閘站,打了車去前些天網絡上預定的酒店。酒店説不上是什麼高級貨,也不特別,無非隨處可見的那種酒店。進得房間,卻居然是木頭地板,我先拉開閉的窗簾,瞧出去是一片破破爛爛的上海里區來着。

我嘆了口氣,復把窗簾拉上,點了煙,努力了幾口似乎久未開啓房間裏的涼嗖嗖的空氣。我把幾件隨便帶着來的衣服安置妥當,把筆記本接上電源,先衝了個澡"99csw">99csw,只穿着一條短褲開始修改文章的最後段落。話説回來,其實在北京把最後定稿完事也並非無法可想,只是我希望早一天來上海罷了。

雖然説不至於是喜歡上海來着,甚至我在某種程度上還討厭上海,可我的偏偏某些似乎是巧合的事件總是和這座我並未有好的城市糾纏在一起。關於這一切,便涉及着那些深深折進了大腦的記憶溝壑的事件。

好幾年前,是的,我對自己説,本該結束,卻似乎從未開始。

第二天10點左右接到主編電話,説是第二遍的校對稿已經出來了,希望能把雙方已經敲定的最後幾處在12點之前趕出來,我下到酒店大廳問居然裏面沒有能上網的地方,於是只好跑到大街上找網吧。折騰着找到一家,結果上海的網吧都綁定了規定程序,首先是無法打開我下載的文本文件,即便打開了,我估計輸入法我也肯定不習慣,也來不及改完,情況反正是緊急糟糕得很,不知如何是好。我在腦海裏努力思索了一番,在手機電話本里查找開來,希望能找得到在上海的同學。問了幾個人,卻都説是沒有上海同學,我知道的卻又都只是幾面之緣,談不上什麼干係,若是如此就找上人家門口説是要借用電腦上網未免唐突。我無望地搜索着電話本,本就找不到嘛,我暗自埋怨自己不記別人電話的習慣。

無奈之下,我撥通了一個電話:“喂?”

“啊——”我沉了一會兒“聽出來我是誰了罷。”

“唔,你有什麼事兒,説罷。”

“有個急事兒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啊?如果我能幫得上——”

“啊——沒什麼——你有特別悉的上海同學嗎?”

“有的。”

“是男生還是女生?”

“啊?我男生都不的——”

“説給電話邊上你媽聽的罷,呵。”我笑説“情況就是,我現在上海,然後急要找一個地方上網…”

“啊?你在上海,為什麼啊?”

“這個…反正説起來複雜的。”

“那我就不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