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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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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不知道我在生什麼氣?”朱芸當真氣得一張俏臉通紅,誰知他卻仍舊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樣,真是氣煞人也,氣得她直跺腳。

柳冀曜挑高雙眉,困惑中帶着某種興味,一張俊臉笑嘻嘻的湊向氣急敗壞的朱芸,“在下是真的不知,能否請姑娘提示?”

“你…”朱芸氣得直在他面前跳腳,見他還是那一臉的莫名其妙才赫然醒悟──是啊!他又不知道她的身分怎麼能明白她究竟為何生氣?

“咳,咳!”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窘迫,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轉,轉移話題,“那件事我還沒查出來。”

“我知道。”他燦爛的笑着。

“你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是啊!你不是説過,只要一有消息你就會自己來找我,既然你還沒來找我,那不表示你還沒查到?”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他來解釋,真是笨喔!

朱芸愣愣的眨了不限,低低的“哦!”了一聲。

“那…”他那張魅力十足的笑臉又湊了上來,輕聲細語的問:“我可以去聽曲賞舞了吧?”

“啊?喔,當然…可以。”她低低的囁嚅,一對燦亮的星眸茫然的注-着他,彷彿被他那人的笑臉給去心魂似的。

“那…告辭了。”説着,步伐輕快的離開“賞楓閣”留下朱芸一個人像呆瓜似的佇在原地。

柳冀曜的步伐剛剛離開“賞楓閣”進人迴廊,就見曹成匆匆的面而來,收起那張嘻皮笑臉,嚴肅認真的問:“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查到什麼了?”曹成出難得的笑容,“那天那男人是皇上榮寵的錦衣衞隊長白禮辰。”

“哦!”柳冀曜出欣喜卻狡猾的笑容,“這麼説…勻勻姑娘就是朱芸嘍?”

“是的,王爺。”柳冀曜在心裏哈哈大笑。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真是太佩服自己的觀察力了!其實那天他就已經發現勻勻姑娘與白禮辰之間的對話跟神情有問題,只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所在,因此才會派曹成調查白禮辰,沒想到…嘿!原來一個是錦衣衞隊長;一個就是他要找的朱芸!難怪他託她調查那麼多天了她依然查不出朱芸是哪位姑娘,原來她是想來個甕中鱉!好啊!既然她想玩捉藏那他就奉陪到底。

他興奮的揮了下拳,對曹成道:“咱們喝酒去。”他高興得快合不攏嘴,説完,率先邁下階梯。

朱芸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奇怪她剛才是怎麼了,怎麼好像被電殛了似的?呼!口的心到現在還在怦怦跳呢!她不明白自己為何三番兩次的被他的那張臉跟笑容給惑,不明白自己在看見他抱着其他女人時為何會那麼生氣,因為事實上他想抱誰都與她無關──在她決定不嫁給他而離宮出走後。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受他引,他的笑容實在太人,他實在長得太帥了!

如果…如果他不是晉王的話,那該有多好?唉!可惜,可惜哪!

垮下一張美麗的嫣紅俏臉,步伐蹣跚的往前移動。此刻的她應該是要回房休息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腳步竟然不聽使喚的邁向前面的花廳。

噢!懊死的,他在幹什麼?他竟然抱着姑娘玩親親遊戲,還每親一下就奉送一錠銀子,甚至吆喝着姑娘們喝酒,喝一杯就賞十兩銀子?他真的以為他家是開金庫的嗎?

一股無端萌生的怒氣烈的衝了上來,她氣咻咻的衝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朝賞楓閣走,在進入賞楓閣前還沒忘記吩咐小廝準備酒菜送進賞楓閣。

“喝一杯十兩是不是?你把身上的銀兩統統拿出來,我喝。”朱芸氣呼呼的拉他坐下,伸出白的手掌心向他。

柳冀曜神情詭譎的看着她,老巨猾的笑着,“勻勻姑娘不是隻賣唱不陪酒的嗎?怎麼…”

“只要我高興,想賣身也是我的自由。”她咬牙切齒的瞪着他説。

“哦?”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一層,“這在下可就有興趣了,你開個價吧!”開價?朱芸不解的愣了一下,吶吶地問:“開什麼價?”

“你不是説你想賣身嗎?”他總愛把笑臉湊向她,搞得她一顆心亂成一團。

“賣身?”她再度一愣,一張俏臉登時漲得紅通通,“我…我開玩笑的你也信?我連笑都不賣了還賣身?你分明在説夢話!”柳冀曜一臉無趣地站起來,“既然姑娘連笑都不賣,那你拉我上來做什麼?”

“我…喝酒啊!喝酒不行啊?你不是錢多嗎?拿來,我喝。”她叫嚷着。

柳冀曜動動瓣,佯裝極其無趣的表情低眸餚她,“可這樣喝太無趣了。”

“無趣?不然你想怎麼樣?”她快要豁出去了。

他又笑了,的,“至少得拿下你臉上的面紗,讓我瞧瞧你的嬌顏才行。”他倒真有興趣看看那個醜丫頭如今變了多少?不過他知道希望不大,因為她到現在也沒長進多少,還是那五短身材,而身材都沒變了,看來那張臉會變多少也很有限,最重要的是,他懷疑她現在比以前還更不能見人,否則幹嘛蒙着面紗不敢見人?

“你…好,拿下面紗就拿下面紗,誰怕誰?不過先説好,口袋裏的錢先拿出來。”她昴高下巴説,説真的,站着跟這個高人一等的人説話真累,乾脆坐下來説。

柳冀曜也隨之坐下,一臉饒有興味地笑着,“好。”便從衣襟裏取出一把銀票放在桌面上,“這裏是一萬兩,我看你怎麼個喝法?”

“一萬兩?”朱芸身子一個搖晃差點兒就摔下凳子去,所幸柳冀曜即時伸出援手才免她出糗。

一萬兩?十兩一杯,那她豈不得喝上一千杯?噢!她何不乾脆昏死過去算了?

柳冀曜見地快要昏倒,連忙伸手扶住她嬌小的身子,“你沒事吧?”朱芸拍開他的手跳起來,嬌嗔着:“我當然有事,一萬兩耶!你想我喝死是不是?”

“呵!”他好笑地笑起來,“是你自己説要喝的不是嗎?”

“可你也不用拿出那麼多錢啊!開玩笑,這別説是我一個人,就是全醉風閣的姑娘一起上也喝不了一千杯。”她義憤填膺的嚷着。

他再度挑眉,“那好吧,你喝多少算多少,不過…”那張不正經的臉又湊過去了,“如果要賣身的話是最好了。”

“賣你的頭啦!”她生氣的捶了一下他的腦袋,“本姑娘要説幾遍你才聽得懂?我、不、賣、身!”他摸摸不痛不癢的腦袋,笑眯了眼,“不賣就不賣,那現在可以拿下面紗開始喝了吧?”她瞪他一眼,隨手扯下臉上的面紗。反正都被白禮辰認出來了,再蒙着面紗也沒意思了。

柳冀曜在朱芸拉下面紗的剎那整個人不為之震撼,兩顆黑如子夜的眸子差點就從眼眶裏滾出。她…朱芸?天啊!她臉上的豆花全不見了!一張粉紅小臉白地像初生的嬰兒般,清秀怡人的五官緻得像畫裏的仙子般人,老天!他一直以為醜小鴨再怎麼變也不可能變成天鵝的,哪裏知道她會變得如此美貌。

朱芸無法忽視他此刻幾乎出口水來的表情,氣他風,看見美麗的姑娘就忘了自己是誰。

“喂!喂!喂──”真是個鬼!看來她抗婚真是抗對了。

“啊?哦!姑娘是在叫我嗎?”他猛地回過神來。

朱芸氣翻天了,“這房間裏就你我兩個人,我不是在叫你難道是在叫鬼嗎?”

“是喔!這房間裏就你我兩人,你當然是在叫我嘍!”那不正經的表情很快地恢復,又開始嘻皮笑臉起來。

“可以喝了吧?”她坐下來問。

“當然可以。”兩片笑彎了弧度,優美的嵌在他俊美絕倫的臉龐。

朱芸望着他的笑臉,一顆心又無來由的撲撲跳,陡地抓起酒瓶一面倒酒一面猛灌,還一邊算着數目。

“一、二、三、四、五、六…”柳冀曜錯愕地看着她猛灌酒,對她的喝法不敢苟同。如果照她這種喝法,不一會兒恐怕就得醉得不省人事了。他連忙搶下她手上的酒杯制止她繼續喝下去。

“你這麼個喝法很容易醉的。”他幾近温柔地説。

“不然該怎麼喝?”她納悶,突然覺得有一把火從胃裏猛烈的燒向她的臉頰。

説真的,她很少喝酒的,有也只是在太后或皇兄誕辰時淺酌而已,哪兒會知道喝酒還有什麼方法?

柳冀曜端起酒杯,淺淺地啜了一口,“就這麼喝。”朱芸皺着一張粉的俏臉,天真地道:“可我看花兒跟蘭兒她們都是這麼喝的呀!奇怪?我怎麼好像有點兒頭暈?”

“你跟她們不同。”他淡淡柔柔地笑着,看着她臉上泛起陣陣酡紅,一顆心無可自主的被引。她真美!

朱芸摸摸暈眩的腦袋,稚氣地問:“有什麼不同?”好奇怪喔!她覺得她連眼睛都快張不開了。

“她們是女,你不是。”看着她倒下,加上一句:“你是我晉王的未婚,堂堂大明公主。”

“嗯?”她嚶嚀一聲,不省人事了。

柳冀曜温柔地看着她在手臂外的半張臉,還是忍不住要好奇醜小鴨何以會蜕變成天鵝?他美麗的天鵝呵!她這一輩子都將屬於他,永遠也不准她逃出他的手掌心。伸出手將她輕盈的身子橫抱起來,一步一步的移向錦牀,然後緩緩的放下粉藍羅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