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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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儀夏看到他端着酒的手穩穩地,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幾杯酒下肚,李食古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有些紅潤。
“小夥子要不要坐下喝幾杯?”他問。
皮儀夏搖頭。
坐這裏喝酒?還是算了吧。
李食古也不強求,自顧自地喝着。
不多時,酒瓶裏的酒空了大半,小半碟花生米也只剩下幾粒。
李食古斜着眼睛看皮儀夏:“年輕人太小氣啦,花生米都不説多裝一些來。”
“你那麼愛吃花生,下輩子就做個好人,別再做傷天害理的事。在外面,想吃多少花生就有多少。”皮儀夏懟了他一句。
“你又知道我不是好人?”
“在這裏的,有好人?”皮儀夏嗤笑了一句。
冤假錯案確實偶有發生,但被關到中微第一監獄裏的重刑犯,哪個不是審了又審,證據充足的情況下才送來的?
關在這裏的犯人説是十惡不赦都不為過。
李食古再次端起了倒滿的酒杯,卻只是怔怔地看着,半天才嘆了口氣:“你説得對,這裏面怎麼可能有好人。”他似乎突然有了訴説的願望,放下杯子,一指斜對面的那間牢房。
“那裏面的傢伙,你認識嗎?”皮儀夏回頭掃了一眼。
那個單間裏面關着一個半長頭髮的男人,皮膚蒼白,眼睛細長,右臉上還浮着一層淡褐的胎記。
他一直坐在單間的角落裏,低垂着頭,看起來特別老實,完全沒有危害。
李食古説:“那傢伙叫王雙寧,是個強--犯。”皮儀夏立刻把頭轉回來。
這種人同樣很噁心。
“他最喜歡假裝受傷的弱者,利用其他人的同情心,把人騙到他的住處暈。如果騙到的是男人,他就直接把人分屍,屍塊放到冰箱裏當做菜的食材。要是騙去的是女人,他就把人先強-再殺死,死後分屍,埋到院子裏的大樹下面。”皮儀夏聽得直皺眉頭。
這哪是什麼強--犯,這分明就是變態殺人狂了。
“他被抓到的時候,冰箱裏滿滿地都是不同人體上的屍塊,大樹下面挖出來的拼湊在一起,據説拼出來的有十三個人,還有幾個沒能拼完整。還有那邊那個,”李食古指向另一個單間,“那個人叫趙慶。”皮儀夏下意識地看過去,看到那是個看起來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
“那個傢伙小的時候就是個熊孩子,去別人家裏亂翻亂動,看到喜歡的就直接抱在懷裏帶回自己家。他爸媽不覺得他做得不對,要是別人拒絕他時,他們反倒怪對方太小氣,不肯給。後來他再大些,上學了,看上同桌女生的包書皮,朝對方要,那個女生沒給。他就乾脆拿了塊磚頭,趁女生不注意時,朝她頭上狠狠一拍。”皮儀夏眼皮直跳。
李食古説的這些,只是聽起來就讓人覺得無法接受。可是更讓他奇怪的是,李食古到底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事兒?簡直像是親眼見到了一樣。
“後來,那女生成了植物人,他則得到想了很久的包書皮。學校調監控查到了女生出事兒的原因,找到他家。他父母撒潑打滾地不承認,後來被告上法庭才老實很多,卻又打起了同情牌,説家裏多麼多麼窮,沒錢賠,甚至還想引導輿論,説那個植物人曾經多刁鑽多跋扈,好像這樣就能為他打人這件事找到正當理由似的。你別説,還真有幾個白痴被這種論調忽悠得深信不疑,覺得那小姑娘自己捱打也是活該,不然他為什麼不打別人?”
“……”
“最後他家裏還是賠了一筆錢,緊接着就立刻搬家,他還轉到了新學校。他爸媽以為他從此能取教訓,沒想到隨着他長大,開始變本加利。他朝他爸媽要錢,沒要到,就懷恨在心,趁着夜裏他們睡着後,拿斧子砍死了他們,又砸開家裏櫃子的鎖,把裏面的幾千塊錢全都裝進了兜裏。”説到這裏,李食古停下來,喝了口酒潤潤喉嚨。
“大概覺得錢到手得太輕鬆,他乾脆打算再搶幾家,就去南方的大城市遊玩。確實讓他得手了兩家,結果他進入第三家的家裏時,有人起來看到,立刻就報了警。他這才被抓了進來。後來法醫去看他父母的屍體時,發現他們兩人的頭幾乎都被砸成了碎末,不知道這人到底和他爸媽有什麼驚天大仇。”李食古一邊喝酒吃花生米一邊和他叨叨,幾乎把監獄裏那些傢伙的底細叨叨了個遍。
聽下來,就會覺得這些被關進來的罪犯全是人渣,哪怕在監獄裏關到死都不值得人同情的那種。
不過,李食古沒提到自己。
皮儀夏也沒多嘴。
過幾天,再次輪到皮儀夏當值時,李食古又朝他要吃的。
大概是經歷過一次的關係,這回皮儀夏沒怎麼為難,真的又幫他帶了一回。
李食古自斟自飲,喝得相當自在。
皮儀夏見他喝了幾杯,這才開口問:“看你是個明白人,説別人的事兒時頭頭是道,不像不知對錯的,怎麼還沾了毒?”李食古突然抬眼皮掃了他一眼。兩人對視的一瞬間,皮儀夏有種錯覺,似乎自己正被光溜溜地放到顯微鏡下被人研究,或許每個細胞都瞧得清清楚楚。
這眼神也太特麼鋭利了!
“你猜?”他説。
“不猜。”皮儀夏回答得很乾脆。
就像李雙雙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