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從開始就跌進了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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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死藥”又是怎麼一回事,何以我一槍中了駱致謙,而他的傷口,非但沒有血出來,反倒能迅速而神奇地癒合,這種超自然的現象,有時在什麼東西的刺下發生的?
這三個大疑點之下,又有無數的小疑點,是以我實在亂得一點話也講不出來。
呆了許久,我才講了一句連我自己聽來,也覺得十分可笑的話,我道:“你是一個外星人?”駱致謙反倒呆了一呆,他接着呵呵大笑了起來:“看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當然是地球人,好了,你已經發現了我的秘密,你是必須被處死的,我看你也不必多問了!”一聽得駱致謙講出了這樣的話,我不陡地跳了起來,可是,駱致謙又怪笑了起來:“我們全是不會死的人,你準備怎樣逃生?”我大聲叫道:“胡説,世界上沒有一種生物,是不會死的!”駱致謙陰笑道:“可惜,你沒有什麼機會去證明你這句大錯而特錯的話了。
若是你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將這裏的幾個土人中的一個,使他們的骨骼接受放測驗,那你就可以發現,他們每一個人,都至少有一千歲以上了,而且,他們還將繼續活下去!”波金滿面肥抖動,也笑起來:“有一個最簡單的事,如果照你所説,人不能超過兩百歲,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對着一個人高叫萬壽無疆,而且叫得那樣聲嘶力竭呢?”我儘量使自己心情平定,不衝動:“喜歡人家高叫萬壽無疆的,全是神經錯亂的瘋子!”駱致謙轉過頭,問波金道:“看來很難使他相信這一切了,我們的計劃,當然不會因他的破壞,我看我們可以下手了。”波金的臉上,甚至仍帶着微笑:“好,你下手吧,他曾令我吃了不少苦頭,我自然不會憐憫他的。”我連忙伸手指向柏秀瓊,厲聲道:“你呢?柏女士,你自事情一開始之後,便知道誰是死者,誰是生存下來的兇手,是不是?你竟將殺死你丈夫的兇手當丈夫?”柏秀瓊冷冷地道:“我可以成為世界上最有錢的女人,丈夫已經死了,還能復生麼?”我不由自主要揚起手來,重重地擊着我自己的額角。
現在我明白了,從事情一開始起,我便跌入了駱致謙和柏秀瓊兩人安排的陷阱之中,一直到現在,我是越來越深陷進去了!
我緊緊地握着拳,一步一步地向駱致謙過去,我縱使不能殺死他,但是我也要好好地打他一頓。
可是,在我還未曾走到他的身前之際,他作了一個十分奇怪的舉動,他一翻手,拔出了一柄十分鋒利的匕首來,握在手中。
一見他握了匕首在手,我便不停了一停。
可是,他拔了匕首在手,卻不是向我刺來,而是向他自己手臂刺去的!
一點也不錯“波”地一聲,匕首剌進了他自己的手臂,刺進去很深。
他卻仍然搖着手臂:“必須告訴你,我們是連痛的覺也消失了的!”我目瞪口呆地站着,我緊緊握着的拳頭,也不由自主地鬆了開來。
我本是準備打他一頓的,但是一個連匕首刺進手臂都絕不覺得疼痛的人,會怕拳頭麼?
我看到駱致謙拔出了匕首,並沒有鮮血出,傷口又迅速地癒合,我的聲音聽來不像是我自己所發出來的一樣,我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獲得了什麼?”駱致謙桀桀地笑了起來:“告訴過你了,不死藥!”我喃喃地重覆着:“不死藥!”駱致謙道:“是的,如果你不明白的話,那麼,你可以稱之為超級抗衰老素。”我仍然不明白,而且,這時候我發現,駱致謙十分好炫曜,如果我一直裝着不明白,那麼他是一定會將事情原原本本講給我聽。
那樣,對我並沒有多大的好處,但是我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時間了。
而且,我也至少可以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了。
我決定這樣做,所以我攤了攤手:“我仍然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駱致謙道:“我可以解釋給你聽。”柏秀瓊卻立即道:“他是在拖延時間,你看不出這一點來麼?”駱致謙道:“當然知道,但是我們怕什麼?
這裏三公里之內沒有一個人,他就算拖上三天,也只不過是多活三天而已!”駱致謙的話,令得我的心中,又到了一般寒意,我甚至是沒有可能拖上三天的,但是我自有我的主意,拖上三個鐘頭,也是好的。
駱致謙道:“你想明白我的全部秘密,必須從頭説起,你有這耐心麼?”我道:“當然有,我的目的是在拖延時間,你講得越是詳細越好。”駱致謙笑道:“我可以滿足你這個最後願望的,我那一次失蹤,是由於我的快艇,被岸上的炮火擊中而發生的,彈片陷進了我的肩頭,在匆忙之中,我抱住了一塊木板,在海上飄。”
“由於肩頭的傷勢十分重,我在海上飄之後不久,便失去了知覺,而當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在一個獨木舟上面。”
“在獨木舟中的,是他們三個人!”駱致謙講到了這裏,伸手向侍立在側的三個士人指了一指,那三個土人,我本來只當他們是波金的僕人,卻是未曾想到他們和駱致謙是早已相識的。
駱致謙繼續講下去:“獨木舟在海上飄,我不以為我有生還的機會,他們三人中約一人,拿起一隻竹筒,示意我張開口,我看到竹筒中所盛的是一種白的汁,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張大了口,喝了兩口那種白的汁,苦而難以下嚥約一種汁,我幾乎想將之吐出來!然而,當我喝下了這兩口汁之後,只不過一分鐘,奇蹟就來了:疼痛之消失,肩頭上的傷口,也迅速地癒合。”而且,嵌在肌中的彈片,也像是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推湧一樣,自己跌了出來,我相信世上沒有一個外科醫生,能在這樣短的時間之內,令得一個傷者得到這樣好的待遇了。
“從那一剎間起,我知道我可以獲救了,而且,我立即想到,這種白的汁,一定是士人的神奇傷藥,如果我能夠知道它的製造方法,或是大量地得到它,那麼,我將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這還成為疑問麼?”我冷冷地應了他一句:“這證明你是一個本極其貪婪的人!”他並不動氣,只是笑了笑:“你可以這樣説,事實上,誰的本不貪婪呢?
我躺在獨木舟上,我到了一個小島上。
那一個真正的小島,可以説完全與世隔絕的,它不會有三英畝大,島上全是石頭,而從石頭的縫中,生長着一種奇異的植物。
“這種植物的莖,有點像竹子,但是它卻結一種極大的果實,這種果實在成之後,用力榨它的皮,便會出的汁來,就是在獨木舟上,土人給我喝的那種東西,而當我在這荒島中住下來之後,我也每飲用這種汁。”駱致謙停了一會,又道:“漸漸地,我發現了一項十分奇妙的事情,這個島上約有一百名居民,他們之中,沒有小孩,也沒有老人,他們經常出海捕魚,無論怎樣驚濤駭,他們都可以安然歸來,終於,我明白了一點:他們是不會死的!
他們的島上,那種果實中擠出來的汁,是“不死之藥”是超級的抗衰老藥素,是功效無可比擬的人體組織復原劑!”
“我竟然發現了永生的人!
而我自己,當然也是永生的人了!”駱致謙講到這裏,略停了一停,他的臉十分紅,可見他的心中,極其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