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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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多年以來,曾從四書五經中浸染的、曾引以為自己人生準則的……
士大夫的自持。
儘管他已經被磋磨了這麼多年。
而且小李子除了對他出言譏諷,也沒有做別的什麼事情。至少他罪不至死,也不至於當以酷刑對待……
周遜打開窗户一看,一愣。
“一,二,三——”
“嗷——”他看見幾個小太監,正一同抬着小李子。有人抬肩膀、有人抬手、有人抬腿,正分開他的雙腿把他往樹上撞。
周遜:……………………???
這是什麼?
皇帝説:“這是阿魯巴。”周遜轉過頭,皇帝穿着龍袍,揹着手立在他的身邊。
周遜:……
皇帝見他看了過來,得意地揚着眉笑了笑,接着突兀地打了個噴嚏。……周採一大早的便到了宮門外。
昨晚,他在五王爺的護送下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回到家。臨到府前時,他遠遠地便瞧見一個身着深絳官服的人正領了人往外走。那人眉目俊秀卻冷厲,周採一瞧見他就暗地裏恨得咬了咬牙。
那人正是絳衞副指揮使陸顯道陸大人,仗着他那身為公主的祖母,素來和周採不合。五王爺看見他便吼道:“陸顯道,皇上早在半個時辰前便已經下令撤走周府這邊的人,且派人快馬傳書。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陸某身為絳衞副指揮使,只是盡責罷了。”陸顯道不卑不亢道,“既然二位來了,陸某這就撤走了。”説着,他領着一眾絳衣衫的侍衞由周府魚貫而出。在途經周採時,陸顯道説到:“皇上對周大人的偏愛,實在是讓陸某歎服。”周採被他涼涼的眼神一瞥,就知道這隻鷹隼這回又沒能把自己這個“巧言令”者拉下馬,且心中極為不悦。他略略地挑起嘴角,對他疾言厲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陸顯道沒再看他哪怕一眼,越過他走了。走在他側邊的小絳衞則清脆地笑了一聲道:“陸大人,您別生氣啦,想要做成周大人這樣也不是誰都能做得來的。咱們今晚放班兒後去東華門門口瞧瞧新奇,聽説那兒的地磚被周大人拿膝蓋磨了一個時辰,如今亮鋥鋥的,可乾淨了。”
“你!”五王爺怒極要與他們辯論。周採膝蓋疼得不行,努力壓下面上的怨毒之,小聲道:“算了。
”
“阿採。”五王爺痛心疾首道,“你就是兒太好了才被他們如此作踐!”他真心實意地替周採抱着不平,倒是把他正遭受着“折磨”的男寵忘到了一邊。
周採進了周府。見他回來,眾人大喜,周母更是拋棄了自己高門主母素來裝模作樣出的禮儀,抱着他滿口“心肝兒”地哭個不停。
整個周府都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悦中。周小妹更是洋洋得意道:“我早説了,皇上最疼我哥哥,不可能任人欺負咱們家的!”
“大哥,”周小弟也是滿目崇拜,“你真了不起!”一家人其樂融融,言笑晏晏,卻全然把那“犯事兒的賤種”忘到了一邊。到後來,唯有坐在角落裏的一個庶女無意間提了一句:“周遜他……”
“呸!提那賤種做什麼!他要是死了,才好呢!”周小妹怒道,“都是他把咱們家害到這個境地!”那庶女原本對周遜也並不關心,只是好奇,聞言也縮縮脖子陪笑道:“只是想知道,他是要被處斬了吧?”周採搖搖頭。
“或許沒那麼容易,”他眉目間猶有一分哀切,心裏卻盡是快意,“皇上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了周家,可他卻……他如今,大約是生不如死吧。”
“別提那掃興的了。”周母輕描淡寫地替他理了理衣襟,她想了想,又道,“你明記得進宮向皇上謝恩。多謝皇上饒過我們周家。”
“即使母親不説,我也是要去的。”周採垂着眸道,“皇上這次實在是對我太好,我只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淡淡地嘆了口氣。
“有皇上護着,誰也不能拿我們周家怎麼樣。”周小妹倒是高高興興地抱着自己的兄長,“多虧了皇上喜歡哥哥。哥哥,你記得叫皇上好好地死那人,咱們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總要出出氣!”周採摸了摸她的腦袋:“淨胡説。”他的嘴角,卻還帶着温柔的笑意。
今早,周採照例是先去了東華門。東華門巍峨的建築還在遠處,他看着那片亮鋥鋥的地磚,原本尚未傷愈的膝蓋又開始疼。
“是周大人啊。”守門的侍衞瞧見他來了,點頭哈地替他開宮門。周採素來能自由出入內,已經不是稀奇之事,昨在宮門口下跪,也不過是為了表演以求情。然而走在路上,他總覺得路過的宮人們瞧他的神情有些怪怪的。
想必是自己昨下跪之事,已經傳遍了全宮,害他成為笑柄了!
周採表面還帶着如沐風的笑,心裏卻已經恨毒了周遜、恨毒了那陸顯道。他咬着牙關到了養心殿門外,原本和他相的小鄧子卻怔了怔,結結巴巴道:“周、周大人,您來了……”
“不必通傳了。”周採對他柔柔一笑,“我直接進去便是。”這也是慣例了。以周採對皇帝的瞭解,他大約是方才晨起,且昨見了血,估計是心情最不好的時候。他這時進去柔和安,正合了皇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