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魔刀授首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當下笑道:“區區年幼無知,今後尚祈高天王多多提拔才好。”高無故聽得大為受用,笑道:“哪裏,哪裏,辦要本座一句話,你方老弟定可大大出人頭地…”話音頓了一頓,似是想起了一件大事般,接道:“老弟你是什麼門下,如果本座將你引入四靈教中,你的長輩會不會反對?”方雪宜心中迅快地轉動念頭,忖道:“我若是説出恩師姓名,只怕他們就要大吃一驚了,但如捏造一個假的,卻又於心不安。”當下沉了一會,道:“區區的武功,得自一位東耳老人。”方雪宜話音一落,高無敵臉上就有些難看,他怔怔的道:“東耳老人,他是誰?在武林中,可是有很高的地位嗎?”方雪宜瞧的暗暗失笑,但口中卻一本正經他説道:“東耳老人是否在武林中大有名望,區區並不清楚,當年,老人傳我武功之時,只是區區家中一名老僕。”那高無敵完全被方雪宜唬住,呆了一呆道:“這麼説來,老弟果然只學會幾手莊稼把式了。”方雪宜道:“區區素無大志,但求強身壯骨,這已經很夠了。”高無敵點了點頭,大笑道:“不錯,你這等想法,本座倒也相信,不過…”語音一頓,望着方雪宜咧嘴一笑,接道:“不過,老弟如想出入頭地,在江湖上闖闖,本座也許可助你一臂之力。”方雪宜暗道:“你這傻瓜,倒是想自入陷阱了,少時那田遠來此以後,只怕你準會大吃一驚…口中卻道:“尊駕盛情,區區心領了。”高無敵笑道:“老弟,你敢情不想要本座幫忙。”方雪宜道:“區區上有老母在堂,下無兄弟姐妹,如是涉身江湖,就將招致不孝之譏,是以…是以…”餘音未絕,只見那茅舍之中,走出一位神情詭異,目光閃爍不定的白髯老人。
方雪宜頓時切斷話頭,輕咳了一聲,住口不語。
原來,這位白髯老人,正是魔刀田遠。只見他看都未看方雪宜一眼,大步向那高無敵走去,雙手抱拳,神情恭敬地笑道:“首座召喚屬下,不知有何吩咐?”那高無敵目光一轉,笑道:“田護法,你有位老朋友要見你。”田遠聞言怔了怔,道:“屬下的朋友,在哪兒?”高無敵指着方雪宜道:“這不就是嗎?”田遠目光投注在方雪宜身上瞧了半響,方道:“首座,是否這位小兄弟,乃是屬下的朋友嗎?”高無敵笑道:“田護法,這可不是本座説的,這位小兄弟,獨自找上門來要見你啊!”魔衞田遠呆了一呆,道:“奇怪…”方雪宜微微一笑,道:“田總瓢把子,你可是貴人多忘事,區區方雪宜,僅只三年多未見,尊駕就忘記了嗎?”魔刀田遠怔怔地道:“小兄弟,你…真的是前來尋找老夫?”方雪宜大笑道:“總瓢把子可記得當年與中州三俠的那場約會嗎?”田遠陡然臉大變,沉聲道“你是方瑜?”敢情魔刀田遠,當年被方雪宜一劍刺傷,迫得他不得不放走中州三俠,並且發下誓言,不殺方瑜之前,決不找中州三俠報仇,是以,方瑜的名字,在他口中直如生一般,牢牢記住,方雪宜一提中州三俠,他自是立即想起來。
方雪宜淡淡笑道:“不錯啊!方某眼下已改名方雪宜,總瓢把子最好記住。”魔刀田遠冷哼了一哼,道:“老夫此生是不會忘記你這娃兒的了。”語聲一頓,接道:“娃兒,你三年前的那一劍,雖然救了中州三俠一命,但是,你娃兒可知道,這正不啻替你自己敲響了喪鐘。”方雪宜笑道:“是嗎?區區似是不大相信。”田遠冷冷笑道:“小娃兒,你立即就會知道老夫説的不假了。”方雪宜笑道:“總瓢把子可是要試試區區劍法嗎?”魔刀田遠軒眉道:“娃兒,當年老夫一念輕敵,中了你的詭計,這些年來,老夫倒是想明白了。”方雪宮笑道:“尊駕當真想明白了,但不知區區那一劍的來厲,你想出來沒有?”魔刀田遠冷冷一笑道:“老夫雖未想出那一劍來歷,但老夫卻己想了破解的招法…”語音未已,那高無敵忍不住問道:“田護法,你跟這位老弟有過什麼節嗎?”田遠神嚴肅地點頭,抱拳道:“屬下當年曾敗在這小娃兒手下。”高無敵心中一震,口道:“魔刀田遠會敗在這小娃手下嗎?”田遠低頭道:“屬下一時上了他的當…”高無敵瞧了方雪宜一眼,忽然大笑道:“本座不信,田護法,你是怎樣吃了敗仗。”田遠狠狠地盯了方雪宜一眼,這才把當年之事,簡略他説了一遍。
高無敵沉了一會,掉頭向方雪宜道:“老弟,這田遠説的可是真的?”方雪宜道:“句句真實,不過,有一點他卻未曾説對,”高無敵微笑道:“哪一點不對。”方雪宜道:“區區並未行險取巧,也未如他所説,用詭計戰勝於他。”高無敵笑道:“本座知道,老弟,以魔刀田遠的武功,休説是你,就是功力強過本座之人,要想使用詭計能夠一劍刺傷於他,只怕也不可能。”方雪宜心中暗道:這姓高的倒很通情達理!口中卻笑道:“不錯,尊駕説的也是實情。
高無敵望着田遠笑道:“田護法,這位老弟今天找上門來,田護法可有什麼打算?
昔年的那一劍之仇,你是否還要報復。”田遠目中陡兇光,接道:“屬下昔己有誓言,縱然這娃兒不肯找上門來,屬下也會有一天前去找他…”方雪宜笑道:“不必了,區區今兒正是自己送上門來啦!”田遠恨恨地怒道:“娃兒,今天不是你死,那就是老夫自刎刀下…”方雪宜大笑道:“太嚴重了,區區並無從你之心,你何必自刎”?”高無故忽然接道:“老弟,你今來此,是否要找這田護法較量?”方雪宜道:“區區並無所謂,如是田遠不服氣,區區自是願意奉陪他走上幾招。”高無故笑道:“老弟倒是豪得很。”語音一頓,向田遠喝道:“田護法,你説當年之敗,乃是一時輕敵,今本座在旁作證,你不妨再試試這位方老弟的劍法,到底是你輕敵落敗,還是方老弟劍法高明。”田遠道:“屬下遵命!”轉身竟向茅舍內行去。
方雪宜瞧得心中一行,付道:“他怎麼溜了?”這時,高無敵已接口道:“方老弟,田護法入內取刀,你可是要小心些才好。”此人到替方雪宜耽心。
方雪宜心中甚是,口中卻道:“不勞尊駕費心,方某至少尚有勝他之能。”説話之間,田遠已着那把古刀,大步而來。
方雪宜一探手,出肋下寶劍,笑道:“魔刀田遠的拔刀一擊,據説武林之中,甚少有入能夠躲過,區區當年僥勝一招,這幾年來,閣下定然皆練不休,看來今你魔刀出手,必是石破天驚,十分嚇人的了。”魔刀口遠步履沉重的走來,聞言大喝道:“娃兒,你能知道老夫這幾年苦練不休,你就不該自己前來送死。”古刀忽地一擺,接道:“當年老夫先你出刀,卻傷在你的劍下,老夫今卻要託大些,讓你一個先機。”高無敵笑道:“不錯,你年紀大的多,自是應該讓年輕人先動手才是。”方雪宜心中暗道:“這田遠明明是尚未想出當年自己一劍,究竟是如何傷了他,還這等故示大方。”當下微微一笑,向田遠道:“閣下盛意,區區心領了…”目前的方雪宜,已非昔吳下阿蒙,劍神的全套劍法,他已然心中,田遠縱不出刀,他也不會像當年那般,舉劍難以攻敵了。
因此,話音一頓,一揮長劍,輕輕地向田遠刺去。
這一招他用的乃是虛招,既無傷敵之意,也不是劍神的劍法,説穿了,只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
田遠年老成,而又是疑心特重的人,方雪宜虛晃一劍,他自是瞧得出來,冷笑一聲,竟然斜身倒退了三步,喝道:“娃兒,你不必鬼,老夫不會再上你的當了。”原來,他錯以為方雪宜這虛晃一招,乃是誘他出刀,好再蹈昔年覆轍。
田遠閃身後退,目光盯在方雪宜長劍之上,瞧他是不是又像昔年一樣,長劍刺出之後,竟在中途停下。
他當然不曾料到,方雪宜已然是第二個劍神出世,跟三年前相較,簡直是天壤之別了。
方雪宜虛晃一招,立即收劍,笑道:“閣下為何不進反退?”田遠冷笑道:“小娃兒,老夫上當,一生也只能上一次,你想要老夫再先行出刀,只怕你…只怕…”高無敵喝道:“只怕什麼?”魔刀田遠道:“屬下昔年是敗在這等手法之下,因此屬下不得不小心一些,”高無敵冷哼一聲,道:“田護法,以你的聲望,年紀似乎不應如此小心才是。”魔刀田遠臉上神情大為難堪,皺眉道:“首座,屬下當年曾經被他一劍刺傷腹,此情此景,如在目前,這娃兒故技重施,屬下自是不願上當。”方雪宜忽然大笑道:“田遠,聽你話中之意,彷彿區區必須等你出刀之時,方始施展什麼詭計勝你了。”田遠怒道:“你本來就是這等用心…”方雪宜搖頭一笑道:“看來區區如不當真先行攻你,你是不會相信的了。”田遠道:“不錯。”方雪宜道:“好!區區就先攻出一劍,要你見識見識方某的劍法。”長劍一法,刷的一聲刺了過去。
田遠目光一亮全神貫注地瞧着方雪宜,直到方雪宜的劍尖已然迫刺到自己前,這才覺出不對,連忙右手揮刀,直往方雪宜劍上纏去。
原來田遠先前只道方雪宜劍到中途,也許又會停頓下來,像當年一樣,不再往前刺出,但就在他略一猶疑問,想不到方雪宜的長劍,卻當真的刺了過來。
容得魔刀田遠出刀阻擋,為時已晚,但聽得方雪宜淡淡一笑道:“田過,區區這一劍只是叫你明白,方某並非如你所想的那等使詐求勝罷了。”田遠陡右臂一涼,半截衣袖,業已跌落地上。
魔刀田遠倒了一口冷氣,呆呆地瞧着方雪宜,道:“這是什麼劍法。”方雪宜笑道:“不告訴你。”話音一頓,接道:“田遠,你如是心中不眼,咱們不妨重來一次。”田遠注視了自己左臂,並未被方雪宜所傷,心中暗道:“這娃兒到底功力不足,經驗不夠,這一劍倘若換了我出手,這條左臂應是連着衣袖,一道被割下來了。”口中卻應道:“娃兒,老夫不是跟你鬥氣,服與不服,本毋庸多談。”方雪宜似未曾明白魔刀田遠話中含意,笑道:“你不打算再鬥下去了。”田遠冷冷笑道:“老夫一劍之仇來報,豈肯就此住手。”方雪宜一怔道:“你還要拼一場?”田遠道:“娃兒,老夫如是不能傷你一刀,這口氣又怎能出得了…”説話之間,驀然大喝一聲,揮刀斬了過來。
他深深地記住當年一劍之辱,因此,他刀勢斬出,用心在誘使方雪宜出劍,自己就可憑仗着數十年深厚的功力,將對方寶劍震飛。
他這想法本是順理成章之事,就常情而論,方雪宜這般年紀在功力上,怎可與魔刀田遠相較?
但此刻他可大大的錯估了對方的功力了。
方雪宜得劍神陣希正所給物藥之助,短短三年中,不僅替他竹丁了深厚的練武基礎,傳授他無上的劍法,更在不知不覺之中,使方雪宜在內力方面,已不比魔刀田遠稍有遜。
因此,田遠刀勢劈出,方雪宜不再像昔年那樣,僅憑仗着劍招的神奇,錯過刀勢,一劍刺中田遠,而是振臂一劍,直往田遠的古刀上撞去。但聞噹的一聲,田遠的古刀,已被方雪宜一劍封開。
兩人一個錯身,閃而過。
魔刀田遠心頭大震,口喝道:“好強的內力。”方雪宜淡淡一笑,道:“閣下過獎了。”劍勢突然一變,反手攻了出去,寒芒一閃,指向魔刀田遠的背心。
田遠怒哼一聲,旋身出刀,竟然也橫砍方雪宜的右臂部位。
顯然,方雪宜如果不撤回長劍,縱然可置田遠於死命,但自己的右臂,也必難保全。
似這等不顧死活的打法,方雪宜當然不取。
當下冷笑一聲,移身斜掠尺許,喝道:“老匹夫,你想耍無賴嗎?”田遠刀勢落空,但卻嘿嘿鬼笑,道:“不錯,老夫只要毀得了你,縱然身死劍下,也是划得來。”方雪宜怒道:“無恥之尤。”田遠道:“老夫比你多活了數十年,人世一切,全部享用夠了,用老夫即將入土之軀,換你這頭孺子之命,有何不可。”話音未落,寒芒電閃,刷的一聲,揮刀狂劈而下。
方雪宜頓時心中大怒,忖道:“這種人陰險之至,是不必與他講什麼道義了。”心念一定,右手劍勢忽起,只見一片光影旋轉之中,夾着一陣陣金鐵嗚之聲,兩人刀劍擊之下,人影一閃而分。
方雪宜退開五步,長劍已然入鞘。
他臉上一片肅穆之容,目光投往在田遠身上。
那魔刀田遠右手舉着古刀,依然高過肩頭,雙目素皺一起,臉上神一片蒼白,左部位,卻是汩汩地着鮮血。
半晌,方始聽得田遠吐出了一口氣,道:“你…你使的是…劍神之劍…”語音未絕,噹的一聲,連人帶刀,仆倒在地。
高無故大吃一驚,走了過去,叫道:“田護法,你傷的很重嗎?”魔刀田遠,雙目已然閉上,敢情方雪宜這一劍,正好刺中了他的心臟。
一代魔刀,竟然就這麼死去。
高無敵臉大變,連忙俯身探視,方雪宜微徽一笑,道:“不必看了,他已經死了。”高無敵怒形於,轉向方雪宜道:“你剛才的話,都是騙我的嗎?”方雪宜笑道:“逢人且説三分話的道理,尊駕莫非都不知道嗎?”高無敵看了那業已氣絕的田遠一眼,冷哼道:“老弟,你似乎是專為殺他而來的了。”方雪宜笑道:“那倒不一定。”高無敵呆了一呆,道:“還有別的事嗎?”方雪宜道:“雖然有事,田遠已死,那也不用説了。”高無故目光中,出一份奇異的神,道:“老弟如果真是有事找他,為何你竟一劍取了他的命。”方雪宜笑道:“區區並未料到,武林之中大大有名的魔刀田遠,居然這般不長進…”語音一頓,接道:“尊駕在四靈教中,位充首座,不知道首座可就是教主?”高無敵搖搖頭道:“不是。”方雪宜道:“那是還有一位教主,在你之上。”高無敵道:“不錯。”方雪宜心中忖道:不知這四靈教的教主是什麼人。心念一起,口問道:“貴教的教主,不知是武林的哪一位高人。”高無敵道:“這個…恕難奉告!”方雪宜臉很平靜地打量了高無敵一眼,笑道:“尊駕既然不願説,區區算是多此一問了。”語音一頓,抱拳道:“告辭了。”高無敵一怔道:“怎麼你要走?”方雪宜道:“田遠已死,方某留此已然無事…”語音未落,高無敵忽然冷哼道:“你不能走!”方雪宜道:“為什麼?”高無敵道:“那魔刀田遠,乃是本教護法之一,你想必知道吧!”方雪宜道:“尊駕已經説過!”高無敵雙眉一聳,道:“老弟既然聽本座説過,就該明白,你眼下不能離開此處的了。”方雪宜心中一動,忖道:“他莫非要為田遠報仇嗎?”轉念之間,接道:“區區愛來則來,要去就去,尊駕只怕無權過問!”高無敵驀地仰天大笑道“好狂的小夥子,高某若是無權過問,那豈不是成了笑話?”方雪宜似是已經聽出了高無敵的話中含意,那是説,他既然來到四靈教中,想走,可就不易。
當下微一笑,道:“依尊導駕之見,方某的去留,似是其權在你了。”高無敵道:“算是你説對了,四靈教的川西重地,又豈是容人隨意進出的所在!”方雪宜冷笑道:“尊駕可是要動強嗎?”高無敵道:“你殺了本教護法,如是四靈教中無人過問,傳説出來,本教豈不被天下恥笑?”語音一頓,又道:“少不得本座要將你留在此間,等候教主回來處置。”方雪宜笑道:“話是有道理,方某殺了貴教護法,你們要拿下方某,那本也無可厚非,只是…只是…”他忽而沉不往下説,瞧着高無敵直笑。
高無故瞪目道:“只是什麼?”方雪宜道:“只是你們少算了一樁事。”高無敵道:“什麼事?”方雪宜笑道:“你少算了方某的心意!”高無敵怔了怔,道:“這與你老弟的心意,又有什麼關係?”方雪宜道:“當然有關係。”高無敵叫道:“快説出來,到底有什麼關係?”方雪宜道:“方某的心意,乃是主宰方某今後的行動,留與不留,至少該由方某自己決定。”高無敵至此,方始明白方雪宜的話中意,原來是不肯留下。
試想以韻在四靈教中一向高高在上,臣指氣使慣了的人,豈肯受這方雪宜的奚落?
頓時臉大變,喝道:“小娃兒,你是不願留下了?”方雪宜道:“是又如何?”高無敵道:“娃兒,你自以為武功很強,是嗎?”方雪宜道:“不敢。”高無敵冷聲道:“殺了區區一個魔刀田遠,那也算不得什麼高明,高某不必動劍,只須一指,就可取他命於剎那之間…”方雪宜接道:“你也自認武功很強的了。”高無敵道:“不敢。”方雪宜道:“尊駕如是想留下方某,今天只怕很難辦得到。”高無敵道:“你娃兒如想離去,只怕更難。”方雪宜忍不住笑道:“咱們是談不攏了。”高無敵道:“不一定。”方雪宜心想,我何不逗他一逗?
當下裝出一副期待之,道:“那是説尊駕尚有條件可談了。”高無敵道:“條件十分簡單。”方雪宜故意臉喜,急急問道:“什麼條件,尊駕快説。”高無敵笑道:“你留此十,等候教主回來。”方雪宜明明知道他會説出什麼,但他依舊這麼發問,顯然是在調侃他,只因這位生來宛如霸王一般的神力天王太過愚蠢,才會上了方雪宜的當,只道他已經同意自己的想法,口説出,要他在此等候十天。
方雪宜容他説出真正用心所在,立即笑道:“十天嗎?太長了。”高元敵沉道:“五天如何?”方雪宜笑道:“五天了貴教主五天之內,能夠回來得了?”高無敵道:“這個…可不敢一定,説不定你娃兒運氣好,教主在今天就回來了,不然的話,也許十天半月也不會回來。”方雪宜道:“聽尊駕口氣,本不知教主何會來此,是嗎?”高無敵道:“教主的行動,本座不能過問,但本座相信,三五內,教主一定會來。”方雪宜不待他稍有思慮之機,接道:“為什麼?”高無敵道:“因為三之內,咱們有個強敵要來,如是教主不親自抵此,本座將會應付不了。”方雪宜道:“原來如此!”高無敵道:“老弟可肯留下?”説話口氣變得十分客氣。
方雪宜笑道:“想不到神力大王也有對付不了的人物,看來你那強敵,一定很兇了。”高無敵道:“五大魔主中人,自然很兇的了。”五大魔主四字入耳,方雪宜不心中一震。
紡想起了恩師的遺命,這五大魔主,不正是師父所最最不能放心的武林強人嗎?想不到自己誤打誤撞,卻在此間遇上,那是千萬不能放過的了。”心念一定,慨然道:“好,我留下三。”高無敵有些意外地喜道:“你…老弟答應留下?”方雪宜道:“方某説出這話,自是不會更改,不過,有一件事,在下可要先説明。”高無敵道:“什麼事?老弟請講。”方雪宜道:“貴教主如三之內,仍未抵此,在下可就難以久候了。”高無敵道:“那是自然…”語音一頓,接道:“屋外不是待客的所在,老弟既願留下,咱們入內説話吧!”方雪宜道:“不必了。”高無敵聞言一怔,道:“老弟又改變了心意嗎?”方雪宜道:“沒有啊!”高無敵道:“老弟既是未曾改變心意,為何不肯入內稍敍,而且…,也好讓本座為老弟備酒洗塵啊!”方雪宜道:“區區雖然年紀不大,倒也喜歡山居野宿,尊駕用不着為我張羅了。”高無敵顯然猜不出方雪宜用意何在,接道:“老弟,你既然留下了,怎地怎地”他一連説出了幾個怎地,都未能講明要問的話。
方雪宜道:“天為翠幛地為牀,尊駕用不着多為在下食宿擔憂。”敢請方雪宜已然猜出了他的心意,不待再問,就先行説了出來。
高無敵訕汕地笑道:“不錯,本座正是想不出老弟既已願意留此三,卻又為何不入本座的居住之所…”長長的吁了口氣,接道:“但老弟宿屋外草莽,不是本教待客之道啊!倘是教主抵此知道,本座少不得要挨一頓罵了。”方雪宜道:“貴教主如有責問,區區自會為你擔代,不過…”高無敵道:“不過什麼?”方雪宜道:“適才尊駕言下之意,貴教主一旦來此,十之七八,要拿區區治罪,不知尊駕又為何以賓客身份留住在下,莫非那田遠早就該死了嗎?”如此一問,把高無敵問得半晌無言相對。
原來,這神力天王高無敵所以要留下方雪宜,乃是有了一片私心,他目睹方雪宜出手的劍法,簡直是高明得自己意想不到,容得魔刀田遠被他一劍穿致死,更使他驚凜莫名,高無敵心中有數,方雪宜跟他要反臉之時,也可真的暗暗耽心,雖然他比田遠強了一些,可是,絕對無法那麼容易殺死對方。
雖然表而上看,高無敵似是個不懂心機的莽夫,實則,這等武功高低,可判生死的大事,他也會中有細,不敢冒失,因此,方雪宜倘如真要跟他動手,他絕對不敢應允。
幸而方雪宜正想套他的話,而緩和了口氣,於是予他以藉口之機,不借道盡自己教中強敵壓境之事,想博取方雪宜的相信,究其私心所在,不過是想留下方雪宜來,共御強敵,也只有他明白,教主短期之內,不會來此,放着這等大好幫手,用來對付那五大魔主中的一位,令自己借他之力,想必是可以穩勝算的了。
因此,他才一再挽留方雪宜。
但方雪宜這麼一問,卻又把他給問住了,一時間,無言以對。
方雪宜見他沉不語,笑道:“尊駕為何沉,莫非區區説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