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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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其實從那刻開始,他這個人從裏到外都腐蝕壞掉了。
沒過多久,村裏發生大火。
長髮怪物牽着他的,將他抱起高高舉在肩頭,咯咯笑着説:“你看,多漂亮,那些人都死了。”那一刻他看着如花朵般綻放的火焰,也跟着笑了起來,是啊,真的很漂亮。
長髮怪物永遠知道他想要什麼,放火之前將二爺和自家隔壁父母雙亡的孩子偷偷移了出來,保住了他們的命。
不湊巧的是後來隔壁村及時來人救火,活下了一小部分村民,長髮妖怪想要殺死漏網的村民,卻被趕來的警察打傷逃走了。
這一走,就再也沒了長髮妖怪的消息。
他再次看到長髮妖怪時是十年後,那時村裏又莫名消失了一些孤寡老人,他被長髮妖怪帶進墓裏,長髮妖怪向他炫耀,指着河裏漂浮的屍體問:“你開心麼?參與埋葬看熱鬧的村民這次應該都殺盡了。”顧瀾不知道説什麼,但他知道他是開心的。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恨,只是越紮越深,而不是漸漸消散。
他謝這個妖怪,替他做了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第118章車窗外的雲,一團團黑壓壓的鋪滿了上空,一副大雨將頃的模樣。
當雨點一滴滴落在車窗上打出雜亂的水痕時,顧瀾忽然看到車窗外不遠處的大樹旁站着一個長髮男人。男人指狠狠掐在樹幹上,湛藍的眼睛緊緊盯着自己。
在這一刻,顧瀾心生出前所未有的寧靜安詳。
這個結果是他自己選的,他不會後悔。
唯一的遺憾,大概是他還沒有叫過那怪物一聲哥。
顧瀾輕輕張口,無聲的唸了一句,哥。
綿綿細雨在這時轉為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地往下落,長髮男人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最後完全看不見了。
顧瀾轉過頭,用力着泛紅的雙眼,渾身無力地靠在坐椅上。……回到樓衍的小破家時,魚恆已經被澆成了落湯雞。
他拿過巾坐在牀邊擦着直滴水的頭髮,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所以一開始你要跟去是想保護顧瀾?”樓衍換了一身乾的衣服,拿過魚恆裏的巾温柔地替他擦拭頭髮,“我只是想到顧瀾可能會在墓裏對陸平生下,如果這樣做他這輩子……”
“就涼了。”魚恆接過來説:“秩序局在這方面規定很嚴苛,罪犯都可以當場殺了的,好在陸平生沒這麼幹。”樓衍拿過乾衣服遞給魚恆,“不過還是沒阻止成。”
“可是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和他説明白?”魚恆解開長衫釦子,將濕漉漉還在滴水的衣褲下扔在地上,想到了什麼,頓了頓,“哦,也是,好像也沒什麼時説,陸平生一直在。”隨即他又道:“其實你應該早點和我説你的意圖的,而不是讓我猜,從你答應進墓開始我就一直在猜,直到你告訴我顧瀾叫藍顧我才明白你要幹什麼。”魚恆起身系長衫盤扣,飛快地瞥了樓衍一眼,“你啊,總是這樣,什麼都憋着不説。”
“抱歉。”樓衍來到魚恆身前,解開被魚恆系得亂八糟的盤扣,又一顆顆平整地扣回去,低垂着眼眸不説話。
魚恆指挑起樓衍下巴,低頭瞧着他,“你是不是覺得因為他是情敵所以我會很小氣?”
“沒有。”
“那是怕我多心?”樓衍薄抿成一條縫隙,緘默。
“那就是嘍?”魚恆撇撇嘴,狠狠捏了樓衍一下,“有這個自覺是好的,但是我沒有那麼,相反我覺得顧瀾這孩子招人疼的。”門外在這時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魚恆扶着樓衍的肩膀跳下牀,剛穿上鞋子,房門就被被匆忙推開了。白髮老人放下里雨傘,目光緊張地在屋內搜尋了一圈,眼的期待一點點轉為悲傷。他重重地嘆口氣,走過去坐在椅子上,低垂着頭一言不發。
樓衍喚道:“二爺爺?”二爺抬起頭來,他來得匆忙,土路泥濘不小心摔了一跤,衣褲上沾滿了泥水。
魚恆趕忙拿過紙巾給二爺擦衣服,“二爺爺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摔了!發生什麼事了?”
“好孩子,不用擦了。”二爺從魚恆裏拿過紙巾,轉頭望向窗外瓢潑大雨,輕聲説:“我給你們説個故事吧。”二爺這般,魚恆和樓衍心知二爺已經猜到顧瀾被抓了。
而二爺也一定藏着他們不知道的秘密。……界秩序局杭州分局。
陸平生回來後有一個多小時了,這一個多小時他一直坐在辦公桌旁煙,煙沒停過話也一句沒説過。整個辦公室裏煙霧繚繞,不知道的還以為屋裏着火了。陸平生也不下發命令,其他警員也不知道雲水村的案子接下來怎麼辦,安婷想去問但也被陸平生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勸退。
顧瀾只好暫時收押,上官楠腿傷得到及時醫治問題不大,就是需要纏着繃帶一瘸一拐走上兩天。上官楠作為一隻可以飛行的動物,翅膀也不是白長的。腿不方便就生出一對茸茸的小灰翅膀吊在後背,小翅膀忽閃忽閃得將身體架空,飛來飛去。
辦公室裏,陸平生注視着雲水村二十年前的詛咒案卷宗,神情嚴肅。他彈了彈煙灰,推開椅子站起來,大步走向拘留室。
這個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天徹底黑了下來,成片的烏雲遮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