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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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之後,中原武林與我教可以説不共戴天;洛陽是天下之中,莫説少林寺和嵩山派近在咫尺,僅僅在洛陽城中,便有天劍門、長虹鏢局和丐幫分舵,每往來城中的江湖人絡繹不絕。而龍王是西域胡人,身材樣貌均十分扎眼,極易引人注目。一旦叫人察覺,勢必引來一場血戰。就為了一個女人,值得他如此犯險?”
“……咳咳。小侄實在不知情。不過只要龍王還記得當年有過這段風,那麼我們便可以‘厲家子孫’的下落為餌,誘他出破綻。”
“難。”玄冥子搖頭道,“依老夫看,龍王當年或因某件要事途經洛陽,與那美貌老闆娘做了一夜水夫,隨即完全拋到了腦後。誰知那女子一夜過後便珠胎暗結,十月之後生下孩兒,龍王全不知情;因此如今見到荊師侄也毫無反應。”東方未明苦笑着贊同,但他心中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當真是如此嗎?按照紅殤從老闆娘那裏問來的,龍王應當在洛陽城中停留了遠不止一。但師叔説的也並非沒有道理。明明是聖堂大戰剛過,一教之主龍王為何會拋下繁重的教務,跑到千里之外的中原古城中棲身呢?當年玄冥子不在教中,夜叉和摩呼羅迦等人一直追隨龍王,就沒有提出任何疑義?
忽然,一個離奇的念頭像電閃雷鳴一般穿過腦海。東方未明打了個哆嗦,手臂上隱隱浮現出一層雞皮疙瘩。
難道説……不可能,怎麼會有如此荒唐之事……
玄冥子見他面慘白,便勸了他幾句,命他回去好生休息。東方未明勉強告辭,離開的時候,神還是渾渾噩噩的。
“那小子到底怎麼了?”東方未明走後,玄冥子在藥廬中喃喃自問,“為何龍王當年的一段風韻事,叫他如此反常?”看上去空無一人的暗室之中,忽然有聲音從角落裏傳出——那聲音悶而晦澀,彷彿埋藏在地下的冤魂,在悄聲嘆息。
“此子雖年少,然頗有城府,所圖不在小。旁人計劃着前走一步、兩步之時,他已算到了三、五步開外。”玄冥子蹙眉道:“……莫非他假意助我,其實另有所圖?”聲音回答道:“興許有,興許沒有。皆為杞人之憂。我等不是已經計劃好了麼——東方未明必會死於‘天龍教內亂’那一。”當東方未明與玄冥子密談之時,新任的自在天也沒閒着。他想到白裏提起的摩呼羅迦的下落,心裏頭頗不寧靜。忽然一拍大腿,心道:先前剛上天都峯時,處處小心,唯恐叫人瞧見了長相,如今連臉都不必遮了,還有什麼可怕?倒不如趁此良機,將這座山頭好好地逛個遍;後若要躲藏逃走,也有個計劃。如此一想,他留了一張字條給東方未明,抄起佩劍便往後山的方向去了。
此時夜已深。傅劍寒擎着火把,以“查崗”為名在峯上四處轉悠,果然一路暢行無阻。自從白天見了真容,教眾們都曉得他是近在教主面前炙手可熱的新人,巴不得上來奉承討好。傅劍寒心道方便,將纏上來的眾人一一打發了,繼續孤身往險要的地方去。最後他循着一條極為難走的山路,摸索着漸漸爬下險峯,眼看便要到達一座十分隱蔽的山坳底部。
此地外狹內寬,呈口袋形狀,南北兩面皆是陡峭的巖壁。弦月初升,山泉自石縫中瀉出,飛直下,撞擊在崖底凸起的岩石之上,濺起珍珠般的飛沫。四下只有風吹草木的簌簌之聲,襯得水聲愈發清亮,在空山中迴響不絕。傅劍寒舉目四望,發現狹窄的入口豎着一塊刻有“天龍地,擅入者格殺勿論”的石碑。石碑邊上本有兩名鬼麪人把守,可惜這二人竟打起了瞌睡。
傅劍寒想起東方未明白裏所説——摩呼羅迦才是教中最重之人;一旦沒了他的指揮調配,大多數的低級教眾便有如失將之兵,紀律散漫,不能齊心。
他搖搖頭,將火把扔到一邊,躡手躡腳地從睡着的兩人身旁經過。走出數十步,前方豁然開闊:雖然月不夠明亮,仍可隱約瞧見遠處不少起伏的墳包,覆蓋着一層霜雪;近處的地面坑窪不平,積雪和泥濘之下,有些開裂的地方出朽壞的棺木一角,甚至埋得很淺的屍骸。
這裏似乎是天龍教中的亂葬崗。然而白骨之上,卻能見到一探出積雪之外的枯黃的杆子,很像種植過什麼莊稼的痕跡。傅劍寒本以為是隨意長出的稗子野草之類,但他隨手揪了一枯萎的莖葉,卻覺得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十分相似的東西。
竟然是“絳罌草”。
傅劍寒將扯下的那段草莖藏進懷裏。眼前的景象令他有些恍惚——似乎從很久以前起,這種奇妙的藥草便如一縷怨恨的幽魂一般,始終纏繞着他們兩人,更牽扯出了一樁樁、一件件的血案。
為什麼?難道這天都峯上,也有人依賴着從這些藥草中提煉出的“銷魂極樂”嗎?
就在他沉浸於思緒之時,一道鋭利的殺氣從亂石堆後躍出,如同潛藏草中的毒蛇暴起撲食一般、向着最無防備的背心襲去。
tbc第二十章二十、東方未明回屋的時候,一推門便見到傅劍寒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下。他腦袋一懵,三魂彷彿去了兩魂;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整個人撲過去趴在他身上,先探鼻息、再摸脈搏,顫抖的雙手解開血衣,一寸寸尋找着傷口……結果摸着摸着,地上的人忽然噗嗤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