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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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欠佳,她便暫時留下來照看一二;畢竟也是骨至親……唉。”武當、天山的糾葛,説出來都是尷尬,在場的武當弟子跟事先商量過似的一齊低頭轉頭,默然不語。
楊雲臉不變,繼續道:“聽説月底武當將有一場盛事?在下剛好奉家師之命拜訪卓掌門,順路接師妹迴天山。”
“……嗯,如此甚好。”楊雲又説了幾句便告辭離開。莊人駿似乎從頭到尾都有些心不在焉。傅劍寒無意間瞥見他的手指手掌皆被白絹層層包裹着,心下微微一動。
大約就在眾人喝酒聊天的時候,莊外風雲倏變;一時間電閃雷鳴,暴雨傾盆。晚膳之後,楊傅二人本已回房休息,忽然聽到後門傳來砰砰的錘門聲,夾在巨大的雨聲中,幾乎有些模糊不清。
傅劍寒一時興起,推窗向外看,見幾名下人已經開了門,與門外談幾句;後來居然有人匆匆跑進莊內,請來了山莊的主人。
謝莊主排場擺得大,不但身後有人撐傘,還跟着兩排擎火把的弟子,把後院照得通明透亮。
“不知毒龍教主大駕寒舍,謝某有失遠。”
“不敢當,不敢當。奴家來得不巧,這麼大的雨……”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傳來,一名身材纖巧的苗疆女子輕輕跨過門檻,向謝莊主笑了笑,又對身後招手道:“好姊姊,你也進來罷。”雖然隔着雨幕看不清臉,然而滂沱大雨澆濕了她的衣物,玲瓏的身段若隱若現,仍是一位絕美人。
她身後跟着走進一名教眾護衞,也是長身玉立,佩苗刀,可惜面上塗的胭脂水粉被雨水衝花了大半,有點嚇人。
“……我們也是要上武當山去的,卻被大雨耽擱了行程。謝大莊主,多謝你啊。”那位被稱作教主的女子衝謝莊主道,語調十分甜膩柔美,盡是風情。毒龍教地處南疆,風俗習慣與中原大不相同;在女子看來十分客氣的招呼,卻讓同樣跟出來看熱鬧的幾名中原武林人士十分不屑;但迫於毒龍教下毒用藥的威名,他們除了擺出一副清高的面孔之外,倒也不敢多説。
謝莊主同樣不敢怠慢,命管家無論如何要準備兩間空屋給毒龍教主及其屬下;但藍教主十分豪,説只需一間擠一擠便夠了,次一早便啓程進山。莊上的僕役立刻上上下下地忙碌起來,燒水的燒水,煮茶的煮茶;傅劍寒不多生事,關上窗户便躺下了。
接近亥時,莊上無論主人客人都已熄燈入睡。此時後門竟然再一次傳來篤篤的扣門聲。
應門的下人本想裝作聽不見,沒想到那扣門聲不屈不撓地響了好久,才不得已點着火把去開門。傅劍寒也按捺不住好奇,再次將窗户掀開一條縫。這一次,門外進來一名披着斗笠的旅人,脖子上破破爛爛的布條幾乎包住半張臉,本看不清容貌。
旅人一再懇求莊人行個方便,只求借宿一晚,哪怕睡在柴房也行。那莊人卻彷彿有意為難,説早就沒有地方了,柴房裏也養了莊主的獵犬;態度傲慢之極。傅劍寒從來人的站姿氣度推測,此人多半也是會武的,然而他對待莊上的下人都十分恭謙,絕沒有因為對方的無禮而動的意思,不對他起了幾分好,出聲道:“朋友,若不介意的話,到這間屋子來擠擠罷。”那人抬了頭,隔着雨幕瞧了瞧這邊,忽然用力搖頭,繼續低頭嚮應門之人説着什麼。最終,他當真跟着僕役向柴房的方向走去了。
傅劍寒費解地揚起眉。楊雲在榻上閉着雙目道:“深夜趕路,多半不是普通角,可不敢輕易朋友。”
“你們江湖規矩真多。”楊雲失笑:“……你不也在江湖中麼?”
“你們聰明人,規矩真多。”傅劍寒搖頭笑道,“朋友就是朋友,若是今後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再絕便是。小心翼翼地跟穿針繡花一樣,那還有什麼意思。”
“若不是有區區在下,有東方和小任這般的‘聰明人’,我看你早被人賣了,還得爺們幾個湊錢給你贖身。”傅劍寒哈哈大笑,掩上了窗。隔着雨聲彷彿聽到頭頂上傳來“吱呀——”一聲叫喚,似乎住在小樓上的什麼人也在關窗户。
他過去一向隨意,沾地就能睡着;不知為何今晚格外有些心神不寧,到了下半夜雨停了,才終於睡死。
次,傅劍寒是被莊外的大喊大叫驚醒的。不知有多少人在莊子內外跑來跑去,不知忙些什麼。他着眼睛洗了把臉,這時楊雲一臉嚴肅地從門外進來,拉着他便往外走。
“哎哎哎老楊,發生何事?”
“……你一去便知。”二人趕到莊後的一小片樹林裏,只見謝羅山莊的主人客人幾乎都到了,圍成一個圈,卻一時誰也不挪步子。傅劍寒墊腳一看,頓時眉頭緊皺——武當莊人駿僵卧在一片血泊當中,兩眼暴突,身上被人用利器戳了十幾個血。他附近的泥地踩得亂七八糟,不遠處有一棵老樹被人削去一塊樹皮,用血寫了八個大字:“天道輪迴,報應不。”一柄武當派的佩劍落在屍身之側。莊人駿一手牢牢握拳,攥緊了什麼物件。三名武當弟子跪在他身邊嚎啕大哭,可惜不見什麼淚水,光是嚎。其中一人握着他的手把五指掰開,將裏面的東西挑出來抖了抖——那是一條十分眼的黃絹。絹布已經被血水浸濕了,似乎隱隱約約透出一些字跡。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