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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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分醉意,靠着一股怨怒之氣方能強撐不倒。
傅劍寒本要起身上前,忽然門外又走進一人,華衫長劍,好一派氣宇軒昂的模樣——正是武當派的方雲華。傅劍寒一見此人,頓時火冒三丈;但他坐的位置偏僻,大半張臉又叫桌上的酒罈擋住了,那方雲華竟沒瞧見他,徑直向天山派的何師妹走去。
傅劍寒強行壓下怒火,暗道:此人陰險卑鄙,不知安得什麼心,我可得提點何師妹防備着他。怕就怕他巧舌如簧,若我現在上去對峙,倒叫他反咬一口,説我才是暗通魔教的竊賊,何師妹也不知該信何人。最好待他暴本,再將他拿住。
只見方雲華走到何秋娟座前,客客氣氣地行了一禮:“何師妹,真是巧遇。”何秋娟卻頭也不抬,左手握緊劍鞘,往桌上重重一拍。
“滾。”
“師妹為何對在下如此氣憤?得罪你的是方某的不肖師弟,可不是在下。”
“滾,你們武當派沒一個好東西。”
“何師妹何出此言哪——我師父明明是師妹的親生爹爹,為人子女,怎能説親生父親的不是呢?”
“……再囉裏囉嗦,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師妹喝得太急太快,對身體不好。”方雲華説着用手掌罩住何秋娟的酒杯,一幅關心切切的模樣。
“酒中的滋味,應當細品才是。”傅劍寒聽到方雲華説出楊雲常説的話,只覺噁心無比,恨不得當場抄劍刺進他口中。何秋娟更是一幅火爆脾氣,又有些酒勁上頭,別人不許她做什麼就偏要做;她一把推開方雲華,拿起杯子便往口中傾倒。
“關你什麼事,我偏要喝。”
“唉——”方雲華裝作被推得一個趔趄,出一幅強忍委屈的模樣,“方某一片好意——師妹孤身在外,喝醉了可如何是好。”
“我沒醉!信不信姑娘的天羽劍還是一樣快!!”
“我信,我信。”方雲華點頭不迭,對寶福樓的夥計招手道:“小二,為這位姑娘準備一間空房,打一壺熱水。”説着將一錠銀子擱在桌上。
“滾!用不着你假好心——”何秋娟仍是怒氣衝衝,一把將銀子打飛出去;卻立刻被跑堂的撿了起來,對方雲華眉開眼笑道:“就來,就來。”方雲華長嘆一聲,又退後兩步,面上一幅傷心的神。
“那方某便先行一步了,師妹保重。”説着當真提步走出樓外。傅劍寒隱約窺見他的側臉帶着些洋洋得,卻不料他當真説走就走,心中也是老大疑惑。
何秋娟見他走遠了,終於鬆懈下來,難受地了眉心,對小二道:“給我些熱茶。”跑堂的端了茶來。她喝上兩口,撐起身子,腳下突然一個踉蹌——自己也知道喝多了,於是問道:“空房在哪兒?”小二點頭哈道:“二樓左手第一間。姑娘這邊走——”何秋娟揮了揮手,不要他攙扶,自己撐着長劍跌跌撞撞地往樓上去了。傅劍寒見她確實醉得厲害,反而不敢上前,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若此時湊上去,多半反要被她誤會為歹人。不一會兒,他聽見二樓傳來“砰”的一聲,像是把門撞上了。
傅劍寒又喝了兩碗,心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愣愣地凝視着酒碗中央,忽然靈光一閃:不對!
他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足尖在桌上一點,一下子便縱上二樓。大堂內傳出一片驚呼。傅劍寒也顧不了這許多,一腳踹開左手第一間客房的大門——只見門內空空蕩蕩,哪兒還有何秋娟的影子。
他大驚失,在房內四處尋找,剛喝下去的酒彷彿都從孔裏散了出來。突然注意到一扇窗户虛掩着,忙推窗眺望——遠遠瞧見兩個疊在一起的黑影,應當是一個人揹着一個人,從幾座房頂上越過。
傅劍寒穿窗而出,緊追不捨——心中對自己大罵:傅劍寒啊傅劍寒,你可真是笨得厲害。那方雲華顯然沒安好心——他用手掌蓋着杯口,那時便在酒中下藥了;之後又以退為進,裝作一走了之,令何師妹失卻警惕,其實一出客棧便立即藏在附近,待何師妹當真去了二樓,便從窗户裏進去,趁她藥發作,將人擄走。如此簡單的手段,若是未明兄,一定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他深知方雲華人面獸心,何師妹落在他手裏,那可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妙;於是腳下不斷加快速度,將俠影訣發揮到了極致——一路飛檐走壁,最後追到了城北的一座破敗的廟宇外面。那地方十分荒涼,門口一株枯樹,似乎有被火燒過的痕跡;樹上棲滿了黑油油的老鴉,也不怕人,不時發出響亮的啊啊怪叫。
傅劍寒心中暗罵:晦氣,怎的又是個破廟。他長劍出鞘,打定主意即便被指為殺人滅口,也定要除掉方雲華,保護好楊雲的師妹。偏在此時,他察覺到遠處有一大羣人匆匆向此地趕來的動靜。此時天已經十分昏暗,月亮尚未升起。傅劍寒心知將有人來,即便方雲華打算做什麼,一時半會兒也難以下手,於是閃身伏在了破廟頂上,屏息不動。幾隻老鴉也飛到屋頂,在他身前停着,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傅劍寒剛剛藏好,便見方雲華從破廟裏面奔了出來,在庭院中矗立靜候。不多時,一行數人踏進了破廟前的庭院,領頭的正是在少林寺見過的眇目老者,以及逍遙谷的荊棘。其餘人則都戴着天龍教的鬼面,一身黑衣,在這荒涼的院落中,愈發顯得鬼氣森森。
方雲華恭敬地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