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大結局終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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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你到底想説什麼——”朝廷中,被墨逸清剛剛提升的右相黏了黏鬍鬚道。
“天辰帝死了,並不是沒有留下後嗣,而是,在後宮裏,寵慣六宮的寧貴妃,一早就懷上了天辰帝的孩子,所以,這帝位,現在有非議——”一石起千層,大殿上,頓時,議論紛紛,羣臣頭接耳,臉各異。
“放肆,燕王,雖然你貴為親王,但是這欺君犯上,謀逆之罪也不是你擔當的起的——”右相明顯的坐不住了但是,高位上身穿黃袍的人,卻在霎那間笑了,滿滿的譏笑,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朕聽了這會,也看了燕王演了半天的戲,原來,燕王惦記的,是朕的這樣龍椅啊——”那麼悠然的聲音,但是滿含肅殺,話音一落,那眼神,恨不得將墨雲軒殺死然而,耳邊卻依然穩穩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墨雲軒低了低頭,看着金磚鋪成的地面,抬起的眸子深邃,薄輕掀,直視墨逸清“正是——”短短兩個字,此話一出,滿殿譁然“皇上當初還記得是怎麼登上皇位的吧,殺寧王,讓本王做你的棋子,除掉墨宜塵,如果説墨宜塵心狠手辣,麻木不仁,不配做皇帝,那麼,同樣,墨逸清,你也不配——”
“好…好好…。”龍椅上的人微微一愣,剎那間卻是老臉上一道亮光,那豪的聲音,仰天説‘好’,音裏卻是滿滿的冷意。
羣臣已經沉默了,一山兩虎,他們也無法摻合,生怕一個把握不住,就是萬劫不復。
謀逆,那是誅九族的罪啊——“就因為你平白無故抱出一個嬰孩,便硬稱着皇子,墨雲軒,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別説墨宜塵本沒有留下子嗣,就算死前有遺腹子,現在也不可能生出來,墨雲軒,混淆皇室血脈,你該當何罪——!”墨雲軒只是冷哼一聲,回頭向外“來人,傳太醫院今天當值的劉太醫,王太醫——”看着墨雲軒那舒閒的語氣,那滿滿自信的態度,墨逸清眼神狠狠,放在龍椅上的手,青筋鼓起,忍不住的發顫,想要廢他,簡直是妄想——羣臣裏,無人敢聲張,明明是滿殿的人,卻是連彼此的呼彷彿都聽得到。
許久“啓稟王爺,人帶到——”墨逸清的臉在這一刻顯得更難看隨即,地上跪着兩位穿着青官服的太醫,蒼老的臉上,皺紋縱橫,瑟瑟發抖。
“照實説,不用害怕——”墨雲軒站在旁邊,明明是輕輕的穩穩的聲音,卻讓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臉上更恐懼。
畏畏縮縮看了一眼高位上的墨逸清,其中的一個太醫還是開口了“啓稟皇上,寧貴妃的確誕下了嬰孩,是微臣在王爺郊外的府邸親自守着看着催生婆將孩子抱出來,當時,不只是我和王太醫,還有當時的幾個接生婆,他們都可以作證——”那是墨雲軒一早就準備的人證,要證明宮裏面的命婦懷孕,一舉一動都需要宮裏面的太醫證實——“哼,簡直是一派胡言,宮裏面從來沒有聽到什麼貴妃懷孕,若是懷孕,墨宜塵早就應該昭告天下,就算現在生出來,這孩子的來路也不明,何以和皇家的血脈扯上關聯”而墨雲軒只是懷揣了手,寬大的衣袂落下,帶着一種泰然,優雅的氣度,不緊不慢的説道“早在宮裏,寧貴妃就已經懷孕,只是當時知道貴妃懷孕的不多,墨宜塵這樣做,對此事不聲張,那是出於讓貴妃安心養胎,保護皇嗣,臣這樣説,皇上是不是聽的懂——”
“皇上若是不信,臣請來了一個人,她可以證明當時在宮裏,寧貴妃的確已經懷上了龍種——”眾人滿含疑惑,墨逸清亮的眸子移過去,羣臣的眸光也移了過去大殿之上,進來一個人,嬌小的身影,便知道這是一個女人走近,她輕輕行禮,拜倒,摘下頭上的斗篷“臣婦參見皇上——”那張臉,所有見到的人都大吃一驚“寧貴妃當時在宮裏的確已經懷孕了,離開皇宮,當時貴妃已經差不多五個月的身孕,臣婦和之前被廢掉的皇帝,也就是臣婦的夫君,翻看了侍寢的記檔,寧貴妃肚子裏懷裏的確是皇家的血脈,然而,皇上不把這件事宣之於眾,是怕不利於貴妃養胎,只是説於臣妾,臣妾當時統協六宮,執掌鳳印,所以,讓臣妾照顧好寧貴妃的胎——”此話一出,滿殿譁然,朝臣私底下一片紛紛議論居然,前皇帝是留下了皇嗣,那麼繼承大統的人,那麼也應該是父傳子,叔伯上位,的確説不過去,而且,燕王,現在手中握着皇子,明顯是要扶持這皇子上位。
那麼,現在,朝廷裏面的勢力又要紊亂了。
“混話,都是混話——”此時的墨逸清再也坐不住,面對殿上朝臣的片片爭語,他又羞又怒“墨雲軒,這都是布的局,你看看,這些人”手指微微顫抖的指着地上跪着的三個人“都是戲子,都是你請來的戲子,就算所有的人着你的道,朕,決不允許你肆意非為——”
“來人,砍了,都拖出去砍了,這些人,全是謀逆,都是罪人——”短短的一句,墨雲軒心快速的跳動了下,他不知道,墨逸清竟然是這樣急迫下手,想要一下子殺絕。
但是,只要他冷冷一個眼神,那麼侍衞又如何敢動手上前“皇上若是不信,臣手裏有一樣東西,今天,在場的各位大臣,有大部分還是老臣,左相大人,尚書大人,請你們好好看看,這是不是前皇帝的親筆——”話音剛落,一道黃的綢絹從衣袖拋出,布卷拋向空中,一面是繡着的是祥雲盤飛雙龍騰躍的圖案,而另外一邊,墨跡拉出的遒勁的大字,一個個在眾臣的視線裏閃過。
那黃的軸卷一展開,大臣們圍住一團,邊看邊搖頭嘆息,墨逸清卻在那一刻,臉忽變。
他手下的公公畢恭畢敬的將東西捧上前去,墨逸清抓住那柔軟的布料手指卻微微的顫抖,這次,不是氣憤,是恐懼。
他明黃的老眼,劃過那上面的一行行端正整潔的字,中騰然升起的怒火‘朕自知時限不多,天下治亂,在予一人,罪當朕躬,弗敢自赦,貴妃夏氏,温恭貌鑄,披昭淑慧,一朝有孕,雖君不力,兄弟不親,念貴妃幸苦,幼子無辜,若分娩之為兒郎,望寄朕心,承繼大統之業’繼承大統,既然已經被廢,還有什麼資格讓後嗣繼承大統——墨逸清死死捏着那明黃的詔書,恨不得將它們撕成碎片“這上面的字跡和朱印,各位大臣也親自過目,無一作假——”墨雲軒懷揣了手,站在那裏,風揚起他的衣袂,他眼皮微微合上,顯得淡定非常。
“就算不假又怎樣,廢帝就是廢帝,既然名位已廢,子嗣又有何資格繼承大統——”
“廢帝的子嗣沒有資格,難道叔伯就有了麼——”墨雲軒冷冷的看他,一語戳到要害。
“是你,墨雲軒,是你…。這都是你一手策劃,呵,真是好計。你的目的,就是要把朕趕下龍椅是不是,朕,至從登基,又有什麼虧待你——”墨雲軒淡淡的抬眼,語氣波瀾不驚,不卑不亢的説道“臣已經説了,皇上沒有虧待臣,臣只是尊召先帝的遺命,説起來,皇上是臣的親叔叔,難道這祖宗的規矩是要打算摒棄了麼——”
“呵——”墨逸清一手憤怒的拍在龍椅的扶手上,冷聲“好一句祖宗規矩——墨雲軒,你今天是鐵定要廢掉朕——!”墨雲軒沒有開口,那黑的眸子突然間變得深邃。
“墨雲軒,你以為我是第二個墨宜塵,由你擺佈,如果這樣想,你就錯了——”墨逸清突然起身,從龍椅上下來,步子穩穩一步一步從台階上下來,眼中隱隱的亮光一閃,那一絲得意的情緒,快的墨雲軒抓不住——“墨雲軒,你的確聰明,你的睿智的確讓我佩服,你知道我在紫宸宮外面設了障,你不動聲的全部給我換掉,全部換成了你的衞兵,連這個大殿,外面都埋伏好了你的人,我説的對麼——”墨雲軒的臉突然便暗——“但是,很不幸,就在剛剛,朕同樣不動聲換了你的大殿外的人,你回頭看看——”墨雲軒緩緩的轉頭,他的眼神很緩,很緩,臉卻冰冷的非常,身後,那些冷冰冰的臉,一字排開、那些人手,的確,不是他的,那麼,什麼時候被換掉的,他竟然不知道。
“你一定想知道為什麼這麼大的動靜,你居然不知道,依蘭香和天杏花的毒已經匯合在你的體內,立刻,你就會跟外面剛剛被拖出去的屍體一樣。”
“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心已經在隱隱的痛了——?墨雲軒,要對付你,真的需要好細心,好細心,這大殿上的依蘭香你也能辨識”輕輕的揭開大殿上,龍椅旁兩邊的獸頭香爐的蓋子,嫋嫋的香煙還是一絲一絲的繞上去,整個大殿花香遍佈淺淺往裏看了一眼,墨逸清的手指一鬆,香爐的蓋子再次合上“其實——”
“跟普通的香料沒有什麼不同,依蘭香本來就是無毒的,而珍兒每天給你管家按時給你遞上的天杏花茶也是無毒的,但是,天杏花長期積累在你的體內,這兩種東西混在一起,就成了世上最毒的毒藥,這就是無毒之毒——而你,你的體能,武功,就在你進大殿的那一刻,已經在逐漸的消褪了,這種毒,無藥可解”墨雲軒緩緩的閉眼“就算你知道我將珍兒嫁過去就是為了在王府埋眼,找機會對付你,就算你知道兵營裏的那把火是我叫人放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毀掉你的糧草,然後想要問罪於你,就算你知道給你攝政王這個位置是在安撫你,權力越大,過失就越多,早晚一天我會想辦法除掉你,我在想辦法分散你的勢力,你看看這個殿上,現在,還有多少人在真心的擁護你,他們,大部分都成了我的人,你唯一的籌碼,就是兵力——所以,跟我拼,你是自不量力——”
“來人,將叛賊墨雲軒拿下,沒收手下所有封地,糧草,兵馬、押入大牢、凌遲處死——”但是,那一刻的墨雲軒依然面無表情,只是角有些譏誚的勾起,微微泛着笑意,那麼冷,那麼冷。
“凌遲,你確定你要將我凌遲,墨逸清,我真是一點都沒有看錯,你跟墨宜塵一樣、心狠手辣,其實本王只想告訴你,就算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本王殺不了外面所有的人,但是殺一個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你什麼意思——?”墨逸清那一刻臉驟變,手指微微發抖然後,那一刻,只看見光輝燦爛的大殿,四面金光燦燦彷彿要灼痛人的眼,一道白光騰空凌起,半空,一道優雅的弧線,躍到大殿之上,重重的一掌劈出去,這掌風,狠,快,準,直搗某人的前。
一掌劈過去,只是一瞬,白光又快速的退回來,穩穩立在大殿上、墨逸清睜大的眼,老眼裏泛着微微帶黃的光,滿滿的不能置信,那一刻,大殿靜默。五臟俱碎。
“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明豔豔的灑在大殿上——“哇——”同樣的一聲,一口黑血從墨雲軒的嘴裏噴出來,血,點點染透他的衣襟,而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身體頹然的半跌在地上,心痛,不是毒藥折磨的痛,而是,現在,他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