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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六章大結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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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整顆心,就被疼痛包裹。

進不能進,退不敢退——夏子漓以為自己死了,當滾落陡坡的那一刻,她的身體摩擦這堅硬的土坯,她聞到泥土的那種腥味還有身上接連不斷的痛,然後在下落的過程中,頭開始暈,呼呼的風聲快速的在耳邊呼嘯而過。

她閉上眼睛,越來越猛烈的疼痛折磨着她,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她醒來,長長的睫羽顫動了下才緩緩睜開,視線裏,頭頂懸着一合黃的荷瓣鑲邊的紗帳,麒麟金鈎輕輕勾起,身下是鑲金嵌玉的烏木象牙牀,雕樑畫棟的房頂,層層明黃的紗幔垂掛,光潔的白玉鋪成的地面,華麗乾淨,有一種置身宮殿的金碧輝煌之

“我——”輕輕的移了視線,才看見面前一張完全的陌生的年輕的男子的臉,高高的眉峯,狹長的眼眸,很清澈,臉上帶着一種説不出温柔和暖。

一身淡藍的衣衫,寬大的衣袂落在牀沿,舉止投足間,帶着一種淡淡的人的優雅。

“你醒了——”看着夏子漓睜眼,他開口,眼眸晶亮,秀的臉上帶着一副和緩的微笑。

“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當夏子漓發現周圍的一切後,有些驚訝,想要從牀上坐起來,才發現身子一動連帶着全身都疼,疼的她本沒有力氣撐起來。

“別動,你受了很重的傷,還被山下的一種毒草刺中,能活過來已經是萬幸了——”年輕的男子如是説道,他只是想夏子漓知道現在自己的傷勢很重,讓她不要亂動彈,而且,他説的話一點都不誇張,她渾身大大小小的淤青,而且身體本來就不好,但是幸而是滾落在草地上,否則這條命也是撿不回來的。

“是你救我的麼,謝謝你——”對於眼前的人,夏子漓有説不出的

“不用客氣,是我的僕人帶了你們帶了你們回來,一個滾落在草地上,一個落在泥溝裏,幸而都能救回來,這也是你們自己命大——”聽到他説的兩個人,兩個人,夏子漓的眼突然的瞪大,又驚又喜,語氣急切“昊哥哥也在這裏麼——”男子淡淡的説道“是昊哥哥麼,他比你的情況好多了,他被救回來的一個時辰後醒了——而你,是現在才醒過來,”

“你好好的養傷,呆會我叫婢女把藥送來你的房間,你的身體很虛弱—”夏子漓看着他就要起身的舉動,有些着急。

“還沒有請教公子的尊姓大名,還有,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看着周圍,真的不太適應,她明明是在很荒涼貧瘠的高坡上滾落,可是現在,這樣的華麗奢侈,還真的不太適應——“頓了頓腳步,男子回過頭來,扯出一抹舒適的笑”我姓段,這裏——“他看了看四周。”是我的居住的地方,靈宮,在百花谷的裏面,哦,對了,姑娘墜下來停落的地方就是百花谷,雖然山頂氣候乾燥,一不拔,可是,這山谷可是個鍾靈毓秀的好地兒,濕温暖,百花齊放,四季如

“夏子漓輕輕點頭。”勞煩段公子——“來是這樣,不想貧瘠的山地下面雲霧繚繞的卻是一個濕的山谷,怪不得會有泥潭和草地,但是要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蓋上一座如此規模巨大,華麗雄偉的宮殿,也是非一般的財力吧他沒有再説下去,默默的點頭,然後吩咐周圍的婢女退下,讓夏子漓安心的休息,大踏步的走出去。

才半刻鐘,下人就送來了湯藥,一碗清粥和幾份緻的小菜。

藥喝下去,身體一下子疼痛減輕了很多,而且整個人也神了許多。

如果説其他的東西夏子漓現在真的是難以下嚥,但是清粥,她現在還真的很需要。

婢女送來了衣裙,夏子漓看了那衣料很不錯,但是跟沐軒國的材料製成卻有些微微的不一樣,但是,現在,能洗澡,有換的衣物,就很不錯了。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從山坡上滾下來,墨雲軒既然已經知道她的大致的位置,那麼,現在能找到她麼,對這個地方的地形一點不悉,又該怎麼去找姐姐呢,真的是傷腦筋。

不管怎麼樣,此地還是不宜久留。

在澡池裏沁泡了一個時辰,夏子漓覺得全身的疼痛都消褪了,還好沒有皮外傷,內裏的淤痕用熱水沁泡後,血脈通暢,身體舒服了很多。

衣服,有些大,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包裹在她身上,卻多了一份仙風飄逸的美

穿上木屐,身後託着長長的裙襬,夏子漓從澡池裏走出來,一路向外。

長長的走廊連接着涼亭,裏面百花齊放,花姿燦爛,香氣馥郁,大朵大朵的牡丹,粉紅,深紅,淡紫,灼灼其華,翩然盛開。

站在那裏,夏子漓彷彿一瞬間置於花海,有種時光倒錯,不知何處之

在花圃的邊沿,一抹頎長的身影站在那裏,白的衣衫飄搖,夏子漓頓了頓,然後慢慢的走過去。”昊哥哥——“皇甫昊轉頭過來,臉上帶着一抹夏子漓悉的温柔的笑”漓兒——“”昊哥哥,等我的傷勢一好,我們就離開——“皇甫昊深邃的看她,看着她如花的容顏,呼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有苦惱,有彷徨,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漓兒。説實話,這麼多天,我一路跟着你,很茫,我不知道苟且偷生算不算正確,其實,我本不畏懼生死,但是隻因為戀着你,看着你,我才會想着活下去,你是我活下去的動力——“”可是昊哥哥,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雖然,漓兒曾經那樣心心念唸的唸叨過,昊哥哥,你明白現在的漓兒,身上揹負的,已經不容許我任,所以,我希望你活下來的理由不是為我,想想你即將出生的孩子和即將臨盆的子,他們才是你以後的全部——“她冷情的轉了身子,長長的衣裙拖在地上,逶迤翩躚,美麗的纖塵不染。

可是,夏子漓不知道,她一直躲避的惡魔,不想聽聞的噩耗,瞬間,就會離她這麼的近。

一曲溪水,幾彎長廊,高高的涼亭內,修長白淨的手指撫摸着琴絃,一身青衣衫在風裏被拉開。

兩邊一路站過去的宮女和太監——”清皇子殿下,燕王殿下到了——“優美如潺潺水般美妙的聲音戛然而至,微微抬起的眼望過去,就看見一身素白的衣袍出現在視線裏,大步走來,帶着急促的步速。

那英氣的濃眉,久久的擰在一起,而臉上帶着一種疲倦過後的神。

呵,為了一個女人,來的這麼快,——看見墨雲軒,青衣衫的男子狹長的眼眸閃出一道亮光,邊勾起一道促狹的笑意。

墨雲軒眉微微一挑,不想和他多扯,他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她呢——“青衣男子故意忽略墨雲軒的臉上的不耐,優雅的淡淡的笑意如風拂面。”當我看着她身上的鑲嵌着‘燕’字的令牌,我就知道一定與你相關,但是,墨雲軒,咱們這麼多年的情,也沒見你為一個女人忙成這樣,那小美人被你折騰的渾身都是傷,其實,我派人去通知你的時候一直在猶豫,這結果,到底是幫了人家,還是害了人家——“墨雲軒站在涼亭內,懷揣了手,臉好不到哪裏去,他毫不忌諱的全盤拖出”早知道再你這裏,我就不用這樣懸心了——“”她從如此高的陡坡上摔下來,我撿到她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還好我這裏上好的藥材都齊全,否則,要保住她這條命還真的是不容易呢——“”她現在傷勢沒有大礙了,現在在花園,我叫人帶你去——“墨雲軒隨即轉身,但是,許久,又抓過頭,陰鬱的表情沉寂了很久”不管怎麼説,這次,謝謝——“手撫在琴絃上,段煜清微微頷首,臉上帶着淺笑,對這個‘謝’字,他算是樂意接受了。

墨雲軒急促的步子不停歇的朝花園奔去,他在上面擔心了這麼多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侍衞尋找不到她,反而他心中的慌亂慢慢的沉澱下來,他寧願永遠找不到,也不願抱着的是一具沒有氣息的身體,那樣,他的世界就會崩潰。

直到段煜清派人來找他,告訴他她的消息,他的腦袋打了一個靈,那一刻的心情,是動,還是緊張,還是擔憂,總之,五味雜陳,終於,他還能再尋覓到她。

終於,在鮮花爛漫的花眾中,他永遠看到了她,白的寬大衣袍裹着她嬌小的身體,她絕美的臉龐,白雪的肌膚在花中如同一個翩翩飛舞的仙子,説不出的冰雪清潔,玲瓏剔透。

那一刻,墨雲軒懸了終的心終於是落下了。”夏子漓——!

“在無數的擔心和彷徨之後,恐懼如屍蟲緊貼着心臟,啃噬着他的心,可是,現在再看見她,他陡然升起一起一腔怒火。

無關其他,只因為,她讓他害怕了,擔心了,心痛了。

夏子漓不知道,當她聽到着悉的聲音,乍然之下,還以為是錯覺,但是隨着轉頭,看着墨雲軒那張黑臉就在不遠處,一步步的過來,逐漸的放大,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會?怎麼會?墨雲軒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但是她恐懼的視線還是黏在他那張臉上,那麼黑,那麼黑…”昊哥哥——“不知怎麼的,她就驚恐的叫起來。

人在遇到危險的第一時刻總是會叫救援,但是,夏子漓忘了,皇甫昊對墨雲軒不具有任何威脅。”現在叫誰都沒用——“狠狠的一咬牙,墨雲軒説的咬牙切齒,跑,敢跑,他心裏實際上是又驚又喜,終於看到她了,她還這麼完好的站在他面前。

這個小妖,現在知道怕,現在還知道怕,她也知道他生氣。

看到墨雲軒的模樣,夏子漓以為是他還在嫉恨她私自放走皇甫昊,還逃跑,看着滿臉冷霜的墨雲軒,完了,完了。她覺得自己的末就要來臨了。”昊哥哥。救我。救我…“”神仙都救不了你——“看着夏子漓眼眸裏已經閃了淚花,身體不停的後縮,墨雲軒想要大步讓去抱她,但是卻被皇甫昊身一出擋在前面。”皇甫昊,你最好滾開,你犯的事本王已經不追究,這就是給你最大的寬容,漓兒,今天我鐵定是要帶回去的。

“”可是你沒看見,漓兒她本不想跟你回去,她討厭你——“提起聲音反問墨雲軒,皇甫昊説的火冒三丈,對於奪去他所愛的男人,誰都不會有好臉。”只要我説帶她回去,就沒人能夠阻止我,你知道你現在居住的地方是什麼麼,是羽族三皇子的宮殿,那麼你又知道麼,所有羽族的皇族都的給本王幾分薄面,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跟本王拼——在這裏,我一樣殺你“墨雲軒語氣狠狠,但是面對皇甫昊身後的夏子漓目光驟然變得温柔。”來,漓兒。我們回去。你喜歡孩子,不我就叫人把聿兒接回來,好不好?

“他語氣放柔,看着夏子漓如驚弓之鳥的模樣,哆哆嗦嗦的躲在皇甫昊的後面,避他如毒蛇猛獸般,他心裏有些後悔,也有些着急,果真,是過去他讓她受盡傷害了麼。”不。我不回去——“面對他,她所有的裝出來的傲嬌和矜持,在那一刻原形畢,變成了生生的脆弱,脆弱的如同出生的嬰孩。

看着墨雲軒走過來,一瞬間,更是添加了她的恐懼。”漓兒——“墨雲軒什麼都顧不得,一把將躲在皇甫昊身後的夏子漓拖出來,她嬌小的身子,怎麼可能敵得過他強大的力道,而皇甫昊,站在原地,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他不是怕死,怕墨雲軒的威脅,而是,現在,他是漓兒的丈夫,這是人家夫之間的事,自己的身份尷尬本來就應該避嫌,現在他參合進去,豈不是有些多餘。

將夏子漓拖出來,一下子抱在懷裏,他堅實的懷裏,這懷裏,夏子漓掙扎不開。

他的雙手牢牢的桎梏着她的纖弱的肢。

在他的懷裏,夏子漓如坐針氈,她哭,鬧,甚至將墨雲軒的手臂咬出血,墨雲軒卻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有她,他的一切都不疼痛。

第一次發現她抓人,咬人的痛楚也是如此的令人享受。

相對於失去她的撕心的痛,這點算是微不足道。

不管夏子漓怎麼的不情願,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用盡的力氣瘋狂的折磨着墨雲軒,但是還是被他抱着去給別人道別。

為了不失禮於人前,在去跟段煜清告別的時候,墨雲軒給她點了道,所以,渾身軟軟的,動也不能動,甚至連頭都不能偏轉。

耳邊,只是他們互相的客套的道別的聲音。”就要走了麼,不留下來喝杯茶、——“看了眼墨雲軒懷裏抱着的人兒,頭朝在裏面,本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

只要被墨雲軒點了道,不能動彈,段煜清啞然失笑,如果是他有機會看到她的眼神,一定是恨的咬牙切齒吧,知道自己於心的救命恩人,竟然如此就出賣了自己。”下次叨擾,這次出來的太久了,得趕緊回去——“段煜清也知道他現在不比從前閒適,點點頭不強留,臨了”其實我還有一事不明——“墨雲軒見他一臉正,頓了頓身子,眉頭微微一蹙”什麼——?

“”關於她——“段煜清看着墨雲軒懷裏的夏子漓,”她摔下來的地方,是蛇蘭草的草叢,這種草長在泥潭的周圍,常年陰暗,要知道,普通人但是沾上蛇蘭草的花粉,會中毒,嘔吐,不出半個時辰全身搐而死,但是,她列外,不僅沒有中毒,而且,她身上的瘀傷比一般人好得快,總覺得她的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東西——“”是因為她曾經服食過一粒藥丸,她的血,可以解百毒,所以,任何毒藥在她的身體裏都本不起作用——“”哦,原來是這樣——“段煜清了然的點點頭,手指輕輕的摩挲着下巴,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