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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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一直以為我在強取豪奪,夏子漓,好,很好,難為你今天説出這番話來,你心裏是不是早就厭惡透了我——”看着他的冷笑,夏子漓絕望的又閉上眼睛,她錯了,她終究是錯了,他不是以前的墨雲軒,很久以前就不是了,又或者,他本來就是這樣,只是一直是她沒有看透而已。
“是,我早就厭惡了你——”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説出這樣的一句話,可能,早就沒有退路了,她心底一早就是知道的。
跟他在一起,她不幸福,她除了累,就是傷痛。
現在不是正好解麼。
原本以為墨雲軒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將她趕出府或者已經處死,但是,她的耳邊卻依然是他低低的森冷的笑。
“你厭惡了我,你敢説出這樣的話,我就不會讓你死的這麼輕易,夏子漓,我就想看看,到最後,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強——”他狠狠的説完這番話,然後一把將她推開,他的力氣那麼大,夏子漓又一次的狼狽的跌落在冰冷的地上。
“從今天開始,除了送飯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天居院一步。”他轉頭看向夏子漓,聲音決然“天居院就是這輩子錮你,束縛你的地方,我要讓你在裏面受盡冷落,孤獨一生——”
“夏子漓,這是你我的——”然後,決然的説完這句,墨雲軒毫不遲疑的大踏步離開,夏子漓遙望這那長長的走廊他的高大的渾身散發這冷意的身影。
她的身體彷彿覺不到痛,心裏卻一種失落和疼痛,一種什麼東西彷彿從身體裏離,他的背影,他們之間的情,就這樣,斷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曾經,她對他的依賴和眷念,在這一刻,隨着他轉身的那一步一步,都從她的四肢百骸,一點一點的分散出去。
她沒有去看別人的眼神,那些眼神她一個都不想想看,賀雲珍坐在原地譏誚得意的角翹的老高,還有她身後的來雪一臉強忍住笑意的表情,還有那些丫鬟,皇甫昊,她統統都不想看。
她起身,沒有要人攙扶,自己從冰冷的地上起身。
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住處。
紫兒一步步蹣跚的跟在後面。
回到天居院,看到夏子漓頹然的坐在藤椅上,紫兒站在身邊言又止。
許久,她終於忍不住,‘噗通’一把跪在地上“小姐,是紫兒害了你,是紫兒害了你,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紫兒一股酸楚從腹中湧起,她不知道,她一個小小的失誤,居然會給夏子漓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可是夏子漓只是清冷的坐在藤椅上,眼光淡漠的方向別處,語氣清冷。
“我知道是你,因為我的近身的衣物除了你再沒有旁人可以接手,可是,紫兒,你跟了我這麼久,我待你不薄——”她甚至一向拿她當姐妹,沒有半點的防備。
可是,到頭來,她最親最近的人都接連的傷害她。
她現在心裏痛,也累,本沒有辦法再去想別人。
“小姐,紫兒。紫兒不知道…。”紫兒佝僂着肩,在地上哭的傷心,一把藉着一把眼淚的往下滴“是公主身邊的來雪,有一她來遣人説公主要見奴婢,奴婢也沒法推遲,就去了,到了之後,公主給了奴婢一盒覓荷香,説是極好的香料,奴婢也沒有推辭,然後公主跟奴婢聊起刺繡,想要給自己找繡肚兜的花樣子,又問小姐你平時的肚兜繡了什麼花形,奴婢不知道這裏面有懸念,就一五一十的説了,後面,公主就問奴婢要了一個小姐的肚兜説想着跟着學上面的花樣子,照模樣也繡一個,奴婢沒有設防,就給了她,本想着三五就派人取回來,可是不知道她是別有用心的,小姐,紫兒。紫兒錯了,紫兒不應該貪圖她的那盒香料,紫兒現在就把東西退回去,紫兒會去王爺面前把事實給王爺説清楚,那麼王爺就不會懷疑小姐的清白——”夏子漓就坐在椅子上,聽着下面一直當着心腹的丫頭竟然是這樣的不中用,居然被人只用了一點小花招就騙到了她,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事情已經是這麼樣子了、“説清楚,現在還怎麼説清楚,你是我的丫頭,講出去的話誰都知道是我授意的,到時候不僅説不清楚,還給自己沾一身灰——”
“可是,那該怎麼半啊——”紫兒跪在地上,淚水漣漣,她本不想害自己的小姐,她本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小事而已,哪知道會闖這麼大的禍,給夏子漓帶來那麼大的傷害,所幸,這件事情還沒有向外張揚。
“現在還能怎麼辦,事情已經這樣了——”她和墨雲軒遲早也會走到這一步的,現在她的心中卻跟平時不大一樣,她的心中有些忐忑,面前今天之後的鉅變,她沒有準備。
可是,還好,現在,她能活下去唯一的依存就是孩子,就算面臨所有人的背叛,她至少還有自己的女兒。
面對紫兒,她莫名的有些寒心,她曾經是那麼相信身邊的人,可是,現在才知道,自己彷彿經歷了一系列的背叛,自己終於走到這一步。
她緩緩的走進偏殿,臉上還訂着五個浮起的手印,擦掉瓣的血,她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這副模樣,雖然她還小,什麼都不懂,可是她是母親,不願把別人對自己的屈辱展示給自己的孩子。
經歷了一場驚天動地,她卻像個沒事人是的,輕輕的抱起小牀裏扎着一個雞毽子頭型的小娃娃,那圓乎乎的小臉,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任何時候都可愛的要命。
看見夏子漓靠近牀邊撫摸她,小丫頭樂呵呵的顫巍巍的站起來,攀住母親的頭,親吻着自己的母親,濕答答的口水就粘在夏子漓的側臉上。
“嫣兒,除了你和哥哥,母妃,母妃這輩子再也沒有半點歡愉了——”她輕輕的抬起手,環住孩子的身,淚水就埋在孩子的衣物上,暮悽悽,整個天居院冷寒的如同一個地窖。
與此同時,在那豪華的硃紅的閣樓上,賀雲珍翹着腿,半躺在貴妃椅上,一牀紅的真絲絨被搭在腿上面,另一個丫鬟在下面專心的捶腿,還有還有一個剝了新進貢的橘子一瓣一瓣分開恭敬的遞給賀雲珍。
來雪在一旁滿臉笑意殷勤的端茶遞水。
“真是快意,比想象中的效果好多了——”嘴裏悠閒的吃着純甜的橘子,享受着丫鬟恰到好處的按,賀雲珍舒服的半眯着眼嘆。
“是啊,原本不過是要夏子漓失寵,結果,王爺給她兩句話氣的,只怕,這輩子都不再見她了,公主現在可高枕無憂了——”
“呵,還是數你機靈,要不是你趁着給皇甫昊擦拭茶水的功夫做手腳,那手帕怎麼就被換成肚兜了,那皇甫昊也是一愣一愣,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賀雲珍得意的換了換姿勢,美目斜飛,看了一眼身邊的來雪。
“是啊,奴婢當時看着皇甫將軍那傻樣,奴婢都差點笑出來了,還是公主的辦法好——”來雪一面給賀雲珍送茶,時不時的還得誇讚賀雲珍兩句,這樣的功勞,她哪敢獨佔,討得主子歡心才是最重要的。
“還是你的主意好,這個肚兜一亮出去,夏子漓那個賤人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墨雲軒這樣的男人,再怎麼頭腦睿智,可是,這肚兜莫名其妙的去了別的男人懷裏,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管多不相信的人也得相信,墨雲軒能發這麼大的火,也不奇怪——”
“可是,”賀雲珍頓了頓,正了語氣説道“本宮要的不僅僅是如此,本宮要讓那個賤人身敗名裂,到時候,不管誰聽到她都知道這是一個(河蟹)蕩無恥的婦人,讓她在她的丈夫和孩子面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我要讓她這輩子永無翻身的機會——”那紅的瀲灩的,一字一句,一張一合,配上那惡毒的非常的表情,如同是兩片油膩膩的蛤,噁心非常。
“公主是想——”來雪站在原地,燭火在地上拉開一片暗影。
“我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堂堂燕王正妃的肚兜被舊情人懷揣在身上,如此一傳開,夏子漓的名聲一定大躁——”來雪看着賀雲珍那得意的面孔,她心裏一絲黯然劃過,她覺得主子的行為太過了,但是,她是主子,她一個奴才除了拼命的討好她才能活命外她也不敢多説什麼。
短短几天內,京城傳來傳去的一首打油詩,裏面的內容就是燕王妃不守婦道,幾乎外面的人都知道燕王妃跟舊情人情緣未了,私底下也藕斷絲連。
但是,其實燕王妃的軌事京城的人們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誰都知道這王妃本來一開始就不應該是嫁給燕王。
而且,那些佚事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但是,關乎於燕王妃的事蹟早就已經被傳遍了,所以。這點在賀雲珍的意料之外,而且,關乎於燕王府的一切,幾乎也沒惹敢隨便嚼舌。
那麼百姓閒餘飯後説着説着也就罷了。
夏子漓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又一次被曝光了。
所幸,她現在轉了子,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管。
天居院現在門可羅雀,她整的陪在孩子身邊,長寂寂,哪知道,她以為尋覓的清靜,才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
又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了。
皇甫昊接管了軍營的事物,司馬將軍,主管兵營的兵戈和糧草。
可是,管理糧草的原本是一個人,曾是夏子漓的一個遠方的表兄在任職,現在,皇甫昊剛剛接手,三萬擔的糧草被內部的人一夜之間燒了個光。
雖然也查出來了是一個部下疏離職守,可是,這責任還是得皇甫昊和夏子漓的表兄來背,而且,而軍營是皇帝部下,由墨雲軒一手調配的兵營就是説,糧草被燒光,墨雲軒也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