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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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懷裏,那麼厚實,那麼寬闊,夏子漓將臉貼上去,依然帶着一種淡淡的香氣,第一次到無比的安心舒適,雙手主動環在他的身,頭枕在他的口,墨雲軒一隻手緩緩的上攀,將她的整個身子收攏在懷裏。
可能是因為太過擔心,神經上十分脆弱,疲倦,而且他的懷裏乾淨,温暖,夏子漓有些淡淡的戀,在墨雲軒的懷中,竟然緩緩的睡過去。
許久,墨雲軒低頭,便看見懷中睡的人兒,呼均勻,長長的捲曲的睫依稀看得到沾染的淚珠,面頰微紅。
墨雲軒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一整夜,房間裏還有進進出出的婢女和御醫,墨雲軒都儘量讓他們的動作輕點,生怕將懷中的人兒驚動了。
天剛拂曉,一旁的老御醫替牀上的嬰兒看診,手搭在小傢伙的額頭上,許久,又急又喜的站起來,雙隻眼睛彎曲成月亮狀“啓稟王爺,小郡主的燒終於退了——”墨雲軒一聽消息身子立即直了起來,懷中的夏子漓也因為御醫的聲音醒過來。
“是真的麼?錢御醫——嫣兒的燒已經退了麼!”她做正了身子,瞪大美麗的雙眸,喜悦無法言説。
“是的——燒已經退了,只要這兩天按時喝藥,外面天冷,小郡主身體弱,所以不宜去吹風的地方,只要這兩天看護好,這病就會慢慢好的。”
“謝謝你,錢御醫——”夏子漓的之情溢於言表,連忙叫紫兒拿了一包銀錢給了那人。
“王妃客氣了,能為王爺府上效力是奴才的們的福氣——”夏子漓也懶得和他們客套,對她來説,孩子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嫣兒。嫣兒…夏子漓淚眼婆娑的撫上女兒的小小的臉蛋,她的孩子——一連十,最後一波終於過去,初夏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王府後花園的牡丹大叢大叢開的絢爛,全部是最珍貴的品種,粉紅,緋紅,淺紫,沿着小路行走,一路上蝶翼翩翩,風中花香彌散。
至從夏子漓回來王府,接連的收禮送禮,很多王府官家的夫人聽説燕王府生了一對龍鳳胎都歡喜的不行,常常帶着自家小姐丫鬟過來看視,要來討點喜頭,一直應付這些客套虛禮,加上女兒生病,天氣又冷,今天才有興質出來逛逛三千青絲悉數挽起,雲鬢上左右各斜了三碧玉簪子,將小小絕美的臉全部了出來,粉紅的煙紗裙,一淺紅的綢帶系在抹上,長長的裙裳便直直的垂下來,外面罩着大紅的紗衣,如煙的眉,清澈的眼,翹的鼻,紅潤的,無一不是美到極致,明媚的陽光下,越發襯的肌膚細膩,如瑩雪,這樣的女人就算是看着,也格外讓人神清氣,心裏舒坦。
更何況,是一個抱着孩子的美人,一看就知道是剛生完孩子,體態豐腴,更添了一種嫵媚。
這種女人,只怕任何一個男人都經不起誘惑。
夏子漓聞着花香,沐浴着暖暖的太陽,眉眼有些疏懶,她懷裏抱着兒子,旁邊的寧王妃抱着女兒,並肩着走,後面跟了一大羣奴才丫頭。
走到一處假山,飛泉瀑,水花飛濺,濺濕了周圍的地面,一股涼意過來手有些發酸,衣紗已經自動褪到了手肘,只出一彎雪臂,儘管累,夏子漓還是不喜歡將孩子給下人,只要能夠,她一直都希望自己抱。
“姐姐——我們上涼亭歇會吧——”夏子漓轉頭過來,看向寧王妃,現在她已經真心叫寧王妃姐姐了,她已經相信,她是她的親姐姐。
假山上面有涼亭,涼亭上可以避暑,假山的另一面是一大塊空地,空地上紮了個鞦韆,丫鬟們閒的時候就喜歡去上面玩,所以歡笑不斷,至從夏子漓回來以後,所有的王府的這些丫鬟奴婢都是夏子漓一個人差遣,管教,儼然已經是一個女主人的形象了,墨雲軒只忙着朝政,然後就是陪着他們母子,的的確確成了一個好丈夫,所有丫鬟婆子的事從不過問,官家也非常的尊敬她,也當她是大半個主人了。
於是,在夏子漓的管理下,後面就儼然成了一個遊樂園但是,這樣也好啊,誰説王府裏一片死氣沉沉才是好,更何況,丫鬟奴才們從心裏高興才會真正的尊敬主子,為主子辦好事。
夏子漓為人謙和,格温柔,又善待下人,於是,府裏的丫鬟婆子都打心眼喜歡這個女主人。
兒子窩在口,隔着衣料,不停的抓着夏子漓的軟軟的高song的凸起,小嘴貼上去,濡濕了一小塊衣料。
“姐姐。聿兒已經餓了——”夏子漓會心的看着懷裏的小東西,笑容暖暖,兒子不會像女兒那種貪吃,只有餓了才會抓東西。
孃趕緊上前抱了去餵,終於,寧王妃淡淡的眼眸轉過來,哀傷裏又帶着牽強的笑意。
看着寧王妃的憂傷,夏子漓心裏也再高興不起來了。
兩個人緩緩朝着涼亭走去,都沒有人開口,氣氛有些壓抑。
涼亭一直有人打掃,茶盞杯沿都很乾淨,夏子漓坐下倒了一杯茶給寧王妃,丫鬟們上了些果品和茶點。
寧王妃在夏子漓的對面坐下後,沒有喝茶,沒有説話,只是神情有些憂傷。
但是她靜下來,坐下了,懷裏的小嬰兒就不安分了,咿咿呀呀的鬧騰,然後開始抓寧王妃身上的衣服,藉着力,想要爬起來。
可能是寧王妃內心心情不好,加上她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孩子,所以沒有去哄她,但是夏子漓覺到了,孩子顫顫巍巍站起來,寧王妃都沒有去伸手扶住她,稍不注意,對於半歲的嬰兒來説,就會朝地面栽倒過去,危機命,可是對於夏子漓來説,不管哪個孩子,都是她的命。
所以,她起身將孩子抱了過來,一面細聲的哄着女兒“嫣兒乖,姨娘的心情不好,乖乖的,不去煩姨娘好不好——”孩子才懶得理她,因為本聽不懂她在説什麼,只不過,進了孃親的懷抱,小丫頭反而更是高興的不得了,咿咿呀呀的不停説着牙語,不斷的朝她撲過去,然後身體不穩,便栽倒在夏子漓的懷中,然後又努力爬起來,她喜歡她的孃親,小孩子都更喜歡美人,孃親是孃親,但是孃親更是美人。
寧王妃看着這一幕輕輕苦笑,聲音裏帶着無盡的惆悵“多麼諷刺啊,當初我力保他們生下來,因為我是他們的姨娘,我希望漓兒你能平平安安生下他們,可是,現在,他們出生了,降臨了,我卻到無比的厭惡——”
“對不起,姐姐——”夏子漓神淡淡,聲音帶着濃濃的歉疚“可是,就算你恨墨雲軒,他們也是我的孩子,我要保護他們——”
“漓兒。現在我問你,對你來説,是墨雲軒對你重要還是我這個姐姐對你重要——”慎重的看着夏子漓,寧王妃的聲音透着一股堅持夏子漓輕輕一愣,她不知道為什麼寧王妃會這樣問她“姐姐——!”她有些不解,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着她呢寧王妃久久地看她一會,淡漠的從她臉上轉了眼眸,清冷的語氣“漓兒…其實我一點都不堅強,一點都不,本來我以為自己一直很堅強,可是,這麼多天的煎熬,我才知道,我對自己強硬的要求不過使自己的心更累罷了,我的堅強,我所有的自尊,自傲,都是自己重重的負荷,這幾天,我的理智,我所有的思想一潰千里,原來,我始終是在乎他的,是的,墨亦秋,一個相處了十多年的人,自己的名義上的丈夫,他對我算不上好,至少算不上温柔,算不上體貼,我一直都不甘屈服於一個男人的身下,於是,這麼多年來,我也不温柔,不用心去體會他的受,於是,我們之間的距離越走越遠,他出去找別人的女人,無論是醉風還是王府後院裏一大堆的鶯鶯燕燕,我看到就有種恨不能殺了他的衝動,於是,我把自己的心封存,一點一點冷冰,冷的讓人害怕,當然,更害怕的人是他,所以,他寧願每晚借宿在別人的房中都從不來我的院落——”
“其實,他一直在容忍我,包容我,忍讓我——”
“雖然我每每都沒有好臉給他,但是他也從來沒有説過休之類的話語,別人只知道寧王的花心和不羈,只知道寧王妃的賢良和豁達,可是,沒有人知道是寧王成全了寧王妃,而不是寧王妃成全了寧王——”
“其實,我知道他並不是十分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從來也不是一個野心十足的人,只不過他喜歡比,喜歡玩,喜歡比誰握的權力更大,只是如一個小孩子般的心想贏罷了,權力不是他的最終目的,而且,他從來也沒有按照一個謀略的路在走,他走的路,總是那麼的突然,隨心,隨意,隨,正因為如此,他不該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成為一個任人宰割的工具,不久前,他還是沐軒國人見人畏,位高權重的寧王啊——”看着寧王妃的眼淚,一顆顆冰冷的從臉上滾落,夏子漓亦是到痛苦萬分“漓兒,我無法原諒他,無法原諒一個讓他落的如此下場的男人——”寧王妃的語氣決然,眼神裏閃現出濃濃的仇恨。
“別跟她説這些,她不會跟你走的——”寂靜中,一道悠揚的好聽的男人聲音從側面傳來。
夏子漓驚詫的轉頭,輕輕了口氣,周圍的丫鬟連忙跪下行禮。
墨雲軒一身月牙白的錦袍站在亭階的風口處,緩緩的踏着優雅的步子前來,四周清風牽起他的素白的潔淨的衣袂,恍若從天宮走入凡塵的謫仙,全身散發着風姿絕代的美,朦朧中有些不真實,一雙魅眸泠然如仙湖之水,瀲灩不染鉛華。
可是,他的語氣卻帶着微微的調侃之意。
因為他的悠然自得,滿不在乎的語氣,寧王妃眼裏的恨意陡然變得更濃,墨雲軒直接忽視她眼中的恨意,端端走向他的——他每時每刻不是在想的人兒。
看着他走近,夏子漓有些微微的錯愕,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書房麼,什麼風把他吹過來了。
墨雲軒才不管夏子漓現在的表情,但是,他想她是真的。
走近,輕輕的在夏子漓上淺啄一下,隨後温柔的聲音“今天風這麼大,怎麼出來了——”夏子漓沒有來的及開口,她懷裏的小傢伙便歡喜喜的攀上夏子漓的手臂,要撲過去,好不容易站穩,樂呵呵的衝着墨雲軒笑,口水一點一點滴下來,打在地上“呵——看本王的小郡主。”墨雲軒將夏子漓懷中的女兒接過來,抱在懷裏。
隨後,轉向寧王妃,冷冷的寒光一凝“本王很謝在我不在漓兒身邊的時候你幫我照顧他們母子,但是,如果你想攛掇漓兒從我身邊離開,趁早死了這條心,否則,到時候翻臉,後果你自己明白——”説完,自顧着抱着女兒就離開“軒——”一邊是姐姐,一邊是夫君,她該怎麼辦?夏子漓焦急的在後面喊着,可是墨雲軒本就跟沒有聽見似的,夏子漓有些心驚膽顫,他把女兒給她抱走了這是什麼意思,該死的他!就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