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無限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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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開始,滑潤被洗淨開始上徽,新上任的嬤嬤墨守成規先在後面紋好了“”再中規中矩將他前面穿了陰釵擼得盡力舒展開,再紋上將來主人的名諱“雪非墨”他這一套比起清桑出館簡單容易得多,只是恢復不久的前面會稍稍有點遭罪,算不得嚴重。末了稍事休息,滑潤就可以自己站起行走。嬤嬤拿過一個玉瓶:“雪爺吩咐夜裏吃了,明有人來接你。”滑潤去回覆清桑,他答應了,只説捨不得清桑讓二修小木備了茶點和清桑説着、聊着,他將玉瓶打開,一粒紅丸融入了清桑的茶水中。
將二修小木再招進來,清桑已經無聲無息地躺下。滑潤從來沒有這樣淡定從容地用吩咐的語氣:“王爺休了清桑,按契約清桑必須回歡館配種為生,至33歲盡開始成為活死人,後種藥供客人增加樂趣2年,他才會真正往生。”三人都聽懵了,滑潤繼續道:“明天雪爺的人會來以棺木接我出館,小木,請務必送清桑進棺木,修翊修翎,請看在清桑與你們主僕一場的份上,放他一條出路,委屈陪我在這裏拖延幾。”滑潤説完立即跪下給三人磕頭。對滑潤來説,自己可以配種,成為藥壺,但是對清桑來説,死才是最好的出路,所以他放棄了魂魄都想跟隨的爺,送清桑出地獄。
小木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他太明白雪爺對滑潤意味着什麼,也明白滑潤失去了雪爺,失去了清桑,等待他殘破的身子是什麼。最重要他來不及阻止,清桑已經死了,而相公言語中都讓二修有誤會,他不敢拆穿這些誤導。
二修在王府幾年,波瀾起伏數次,見識了些大場面,這時候也只有滑潤的方法最好,先保住娘娘離開再説,否則真出了差錯,回頭都不可能了,説到底,他們相信王爺終究會接回娘娘的。小木由修翎幫忙,藉着館裏的夜安全將清桑送回滑潤居所。
緊張的數人一夜都無法入眠,凌晨天濛濛還不見亮的時候,碧海出現了,滑潤對他們城主的情他恐怕比城主都明白,所以他做夢都想不到會有變故。
滑潤不可帶走館裏一草一木,碧海是帶着白布來的,小木委婉地表示相公走前代了,身子由自己包纏,碧海同意。覆蓋着面巾的清桑被放入棺木,小木看見棺底一層白玉,心中一酸,轉過身去。碧海帶着棺木多有不便,但他知道這次太重要了。
這7萬萬不可有閃失,也就是説非墨要七後才發現真想,不過歡館裏南宮是3天就見到這爛攤子了,他頭疼地立即通知梓卿。滑潤跪在梓卿面前,梓卿就想不明白了,清桑自由了。
為什麼偷偷摸摸跟非墨走,雖然梓卿更不喜歡白骨醫,但清桑如果擔心來自曦妃的暗殺,白骨醫並不比非墨能力小,而且清桑更不會為了自己安危犧牲滑潤。
“棺材裏的是清桑。”
“是”
“為什麼?”
“他死了,再不會被您休棄。”滑潤知道難逃一死,不掩藏任何情緒。
“你恨我?”
“是”
“為什麼?”
“…”滑潤回答不上來,他就覺得梓卿應該喜歡清桑,可他都明白那道理,這些尊貴的人物不會真喜歡館裏出身的,更不會有一輩子的喜歡。説起來清桑從原來無名無分,到貴為王妃,其實都是王爺恩典了。
“恨非墨嗎?”
“不!”
“非墨多年來從沒有想過贖你。”
“奴家沒資格,奴家從來沒有妄想過。”
“你猜你的雪爺看不見你會是什麼反應?”滑潤心裏痛苦,低下了頭。滑潤以為自己會被處死,因為他沒有配種功能,罰他進生園都沒有意義,但是驚駭的是:他被買入王府,二修跟他進的府。因為他是進了侍西院,二修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西院這麼久了第一次添人,午嬤嬤的殺威還是輕輕揮了揮。滑潤自此變為午二十三,早服侍侍寢用餐,學習菊,練習房中術等等。
清桑醒來真是不知已為客。非墨將他從棺木中抱出來時,真有幾分興奮的。然揭開面巾,興奮全變為驚詫、莫名、擔憂。碧海端藥進來發現是清桑也不敢置信。
知道自己犯了大錯的碧海,也知道清桑更不容閃失,先餵了藥請人醒過來。睜開眼睛的清桑已經恢復了視力,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看見的是雪非墨和他的屬下。
“娘娘,我叫人伺候更衣?”碧海頭頂都在冒煙,自己這次究竟怎麼了。
還意識比較模糊的清桑才發現周身被纏了白布,點頭。一直沉默的非墨抱拳施禮出去,碧海也出去,進來兩個伶俐的少年,捧了衣物伺候清桑。白布除下,一封信盞掉出來。
一個少年拾起捧給清桑,裏面的似衣出半邊。悉的字體“休書”映入眼簾,才要將料推回去,手被燙了一般瑟縮而後快速出展開:我端瑞親王施梓卿終此一生,獨愛王妃清桑一人。桑妃釋懷之時,梓卿相伴天涯。已經變暗的顏依舊讓清桑顫抖,他記得聽見了撕裂布的聲音,也記得似乎空氣中有鮮血的味道,但是這些都被梓卿那句“永不言悔!”打亂。他記得梓卿最後一次問自己:“一定要(休書)?”仰仗着目盲可以逃避,他點下了頭。
梓卿將那個盒子放進自己手中,狠狠地抓緊自己手:“永不言悔!”永不言悔──那時候聽見這句話的刺疼讓清桑幾乎亂了陣腳,而這一刻,他是如此幸福。
“這是哪裏?”清桑平復了一會心情。
“公子,這是您的家啊。”清桑不問了,這種對話毫無營養。更衣出來,果然非墨二人還在外廳。
“娘娘,在下斗膽詢問,這是怎麼回事?”非墨起身。
“這是為滑潤準備的?”清桑環視一圈,透過窗户可以看見外面的院子,應該是個不錯的宅子,再看看那兩個少年,非墨尚稱呼自己娘娘,少年反而稱公子,想來是之前就被人告知過主子是“公子”
“是。”
“滑潤謝謝你的好意。”這個安排不足以保全滑潤。非墨瞪着清桑,清桑從來就不懼他,嚴詞:“滑潤在館裏還可苟全了命,在這裏別説令尊大人,就是你的岳父也容不下他吧。”非墨很多安排打算就是針對母親和岳父家的。
但他更生氣的是為什麼棺材中的不是滑潤,能夠順利進入棺材,必然是滑潤同意的,這才是非墨在乎的重點。因為非墨的小心,除了碧海,遙溪被派了任務本就不知情,而非墨為滑潤做一系列的安排,耽誤了太久。
為了不引起懷疑,他不得不前往岳父家。碧海幾乎趕上八百里加急馳往京城,然他帶回給非墨的消息,令非墨大怒:“滑潤做了王爺的侍。”滑潤,捨不得死,以清桑代替自己,轉身卻投入王府。非墨在為滑潤心疼開始,就謀劃着以死求生,偏偏被一個貪生怕死的男騙了。
他帶着無限的憤恨,匆匆結束拜壽回到雪城。路上碧海提起一句滑潤,幾乎被紅了眼的非墨擊斃:“不要讓我再聽見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