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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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四周已亮起夜燈，我與小秋還有小雅在十字路口分別，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此時的街上正是熱鬧，而這個地方距離小雅的出租屋步行只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我便決定獨自逛逛，晚一點再散步回家。

我穿過十字街口，渡着小步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街上人湧動，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甚至還有賣花的小販。

那些賣花的商販將這個七夕的晚上點綴地尤為漫温情，讓我不自覺又想起遠方的劉舒。

昨晚與小秋和小雅的徹夜長談，似乎將我心底的執念拔去一些，那些我壓抑在心裏的深沉眷戀，似乎終於在自己的唯一一次酒後放縱中，變得淺淡一些。

此時，心中的那些眷戀不再難以承受，甚至有些釋然開來。

暑假以來，這兩次撥打劉舒的電話，似乎都有些莽撞，喝了酒，很快就經不起思念的挑逗，還是將原本約定好的平靜打破。

想着這些，心裏生出許多歉意。

我向旁邊一條稍微窄一點的巷子走去，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確定已經將喧鬧聲隔絕在外之後，撥通了那個悉的電話。

這一次，是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完全清醒時撥打她的電話，但卻依舊心如擂鼓，夾雜着一些緊張。

電話的那邊很快就接通，劉舒淡然的聲線跳了進來，“喂，有什麼事情嗎？”是的，她的開口依舊是微淺的疏離。

當然，這幾次的電話都是如此，而我也已經習慣她這樣的語調，畢竟，這是我們約定好的結果。

我微微笑了笑，嘲諷着心裏那些剛剛準備冒出頭的歡喜，“沒事，就是突然想給你打個電話，你，現在在幹什麼？”我小心地問出這個假裝和她絡的問題，來打破彼此之間生疏的氛圍，但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選擇回答。

“我在房間裏玩手機，沒有幹什麼。”那邊的聲音沒有停頓，很快便回答了我的問題。

劉舒的聲調平和，沒有任何情緒，聲音偽裝地相當到位。

電話裏迴響過這個聲音之後，來的卻是我們彼此的靜默。

我思量片刻，率先開口道出這次電話的目的，“前兩次電話不好意思，喝醉了，不知不覺就打出電話了，打擾你了。”

“沒事，我知道。”劉舒的這句話，似是隨口説出，帶着淺淡的寬。

我不假思索，迅速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我沒有説什麼胡話吧？”劉舒頓了頓，聲線帶着一點柔和，慢慢滲透進電話的這端，“沒有，你能説什麼胡話，不過，我就是知道你喝酒了。”這兩句談，彷彿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她的這句話，將我心裏淺淺的怯意打破。

電話裏再次寂靜下來，半晌，我再次率先開口，“那沒有什麼事情了，就這樣吧，我掛斷電話了，再見。”劉舒亦是回覆了兩個相同的字眼，“再見。”我這通禮貌的電話，徹底將這次暑假裏，兩次酒後的胡鬧行為畫上了句號。

雖然我一直強制自己去忘記她，控制自己不去聯繫她，但不可否認，我的心裏依舊想要靠近她，那種執念在心底生發芽，想要拔除，確實比較艱難。

而我們的約定，是否可以救贖彼此，還是隻是我們自我的自欺欺人呢？

我站在巷子裏，手裏握着手機靠着身後的牆壁，聽着窄巷外漏進來的一點點喧鬧聲，合着自己的心跳，一拍一拍漸漸恢復正常。

年後那些許下約定的過往，再次在我眼前鋪開來。

那是年後初十，依舊是那個車站，我拿着行李箱坐在候車廳裏。

再次接到劉舒的信息:你今天什麼時候去江城的車？

是的，事情就是如此巧合，在我等車的時候，收到劉舒的信息。

依稀記得兩三年前準備出發去江城上學的那一天，也是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收到劉舒發來的信息，想起那時她説:反正你是我的，我一定要給你留下點什麼，讓你記住我。

想到這裏，我驀地笑出聲來，只不過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情而已，讓我們兜兜轉轉最後依然回到原點。

我望着那條短信出神，遲遲忘記回覆信息。

不多時，又進來一條短信，短信的鈴聲將我從回憶中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盯了那條短信許久。

於是退出這條短信，重新點開新進來的信息，內容很快就呈現在眼前:你現在在縣城是嗎？

劉舒怎麼會知道我現在在縣城？她怎麼會知道我今天要去江城？

哦，我終於想起，阿寧第二次回到江城時，似乎問過我開學時間，還向我抱怨她們每次開學的時間都比我的開學時間來的早。

我盯着那條短信片刻，打算編出一些理由來搪劉舒。

就在我還在思量是要謊稱出發時間，還是佯裝未發現她的短信時，劉舒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電話鈴聲持續響起，未有掛斷的意思，甚至跳到鈴聲的最後音節，整首歌曲又重新開始，這樣連續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候車廳，尤為明顯。

我思量半刻，呼出一口氣，還是接起她的電話。

我承認，就算我的本意不是想要接起她的電話，但我心裏的渴望卻一直蠢蠢動，那些執念在我的心裏紮下越來越深的，彷彿在時刻提醒我不要忘記劉舒。

劉舒的聲線夾雜着一點小小的埋怨，透進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