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知道了小妹下落,幾方印證小妹也是有驚無險,待過幾再來看看。」郭飛雲苦口婆心勸道。
「你們……你們怎麼都幫着他!?」郭依雲一跺腳,委屈地扭頭就走。
「丁大人,此番援手之德,改登門拜謝。」郭飛雲看着丁壽也覺尷尬,不多停留,追趕郭依雲而去。
顧采薇柔聲道:「依雲姐姐心直口快,丁大哥不要介意,我替她給你賠罪了。」
「采薇無須攬罪上身,這事與你無關,只是你要勸勸郭姑娘,他若想尋仇,儘可來丁府,絕不要私闖東廠,這裏面高手如雲,即便是我,也未見得全身而退。」丁壽指着東廠高牆道。
「采薇曉得了。」顧采薇驚覺,趕忙去尋那兩隻燕子,郭飛雲還好説,郭依雲保不齊真能幹出這事來。
第一百六十七章忠僕丁七甫進丁府,貽青便了上來,不待她開口,丁壽就問道:「我讓常九帶回那人呢?」貽青面古怪,「還在廚房。」府中的廚房除了給主人賓客預備飯食的小灶,還有給下人做菜的大灶,再加上儲存食材的庫房等等單獨佔了一個院子,平裏忙活起來也是熱氣蒸騰,大汗淋漓,可如今這十幾個人都圍在一間廚房外,盯着屋內的一幕。
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子披着頭髮,裹着一件不合身的綢袍,赤足蹲在一條長凳上,抱着一隻肥雞,桌上地面散落着無數雞骨,那人眼看也是吃不下了,卻仍是勉力將一塊撕下的雞緩緩送向口中。
還未及口,便被一隻手攔住,「行啦,老七,適可而止吧。」丁壽緩緩走到屋子另一面,順手用錦帕掩住鼻子,雖説讓常九把他浸到河水裏洗了半天,又把那身髒衣服扔掉,但丁壽還是忘不了初見時他身上那股臭味。
「二爺,小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曾經的丁齡長隨,丁家管事,丁七撲通跪倒,身子一折,「嗷——」,方才吃的頂到嗓子眼裏的食物又吐了出來。
丁壽沒好氣地問廚房下人,「你們到底給他吃了多少?」廚房大掌勺怯懦道:「怕傷了胃,沒敢給他多吃,可這位爺把小姐給您熬雞湯的五隻雞都吃了,攔都攔不住。」行,長今這番苦心算是白費了,雞湯和雞都被吐出來了,丁壽揮手讓他們趕緊收拾。
換了間屋子,丁壽看着手足無措的丁七,「老七,好歹捲了家裏那麼多銀子,怎麼混到這地步?」丁七又要衝上前抱腿哭訴,被丁壽嫌棄地一腳踢開,他坐在地上呼天搶地道:「二爺,小的冤枉啊,小的看二位爺離家不歸,心中擔憂,就想着自去尋找,又怕夫人不許,才自作主張蒐羅了盤纏,出門尋人。」丁壽緩緩走近,彎道:「這麼説,你還是一片忠心咯?」丁七小雞啄米地連連點頭,「小的是家生子的奴才,沒有老爺和大爺,哪有小的一家活路,小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也幹不出背主的事兒來。」
「嘴皮子還是這麼溜,」丁壽輕笑,「説得我都差一點信了。哎呀,按大明律法,以奴欺主,刑千里……」
「二爺……」丁七驚懼。
「錦衣衞這裏沒那麼麻煩,四十八套酷刑,你能撐得住幾套呢?」丁壽仰頭,作盤算狀。
「二爺開恩啊!」丁七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膝行着爬過去求饒。
丁壽又是一腿把他蹬開,丁七一個翻身,又爬了過來。
「咦?」丁壽剛才那一腿已經用了幾分力氣,丁七竟能快速爬起,身上還隱有反震之力,「老七,你練了功夫?」丁七不答,只是一個勁兒叫着「二爺開恩」,攀着他腿哭嚎。
「行了,老七,剛才嚇唬你的。」丁壽不耐道。
「真的?!」丁七睜大了眼睛,一縷鼻涕眼看着到嘴裏,他溜一下,又重新回鼻腔,讓丁壽一陣噁心。
「真的,好歹你也是把二爺從小帶大的,趕快起來,污了爺的袍子,扒你的皮。」丁壽看他的邋遢樣直皺眉。
丁七忙不迭點頭稱是,鬆了雙手,又跪在那裏把丁壽的袍子褶皺抻直,喜笑顏開地站起身來。
「你這身功夫怎麼回事?」丁壽好奇得很,這小子的內力有些怪異。
丁七卻是一聲長嘆,把其中緣故一一道來,當時他一個奴婢,一無户籍,二無路引,大明雖大,他也無處可去。
在大明朝想來一場説走就走的旅行沒那麼容易,朱八八當了皇帝恨不得將衣食住行都定上規矩,百姓離家百里就得由官府開具路引,不然就是違法,丁壽敢離家是因身上有監生的功名,雖是異途,好歹也是體制內的人,明末那位旅行家徐霞客雖説沒功名,可人家底子硬,跟東林大佬是姻親,有官府贈予的「馬牌」,可以免費使用驛站,佔用民役,隨時隨地可以讓人伺候,除了以上,再想破例的,就只有兩種人了。
一種是所謂「遊俠」,這幫人倒也不怕查,官府人少會自動躲着他們,官府人多就該他們主動躲開了;還有一種就是「乞丐」了,這批人也不納户籍,四處竄,官府也沒法統計,據説明初朱八八遷徙大量富户到老家鳳陽,這些人思鄉心切,可大明律離家期次數都有限制,便常常化裝成乞丐,回家探親,這習慣到了乾隆朝,就成了黑明的又一鐵證:「説鳳陽道鳳陽,鳳陽本是個好地方,自從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也不知拼命想改善家鄉環境的朱皇帝會不會在地下找十全老人玩命。
丁七想離開宣府的時候,正趕上塗大勇組織丐幫再次大規模尋覓「綠玉杖」,滿街都是叫花子,他一身行頭倒也不難,可惜了,丐幫的切口規矩他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被逮了個正着。
「丐幫沒收拾了你?」丁壽訝異,冒充弟子,這在各門各派都是大忌。
「小的説自己剛淪落乞討,不懂裏面規矩,可他們還不依不饒的,幸的丐幫長老塗大勇恰逢經過。」
「塗酒鬼,你和他怎麼扯上關係了?」真是山不轉水轉,哪裏都有這老傢伙。
「那老兒一副饞酒相,小的就把他帶到丁家燒鍋,讓他狠狠解了一次酒癮,那老兒許了我個三袋弟子,還傳了幾手功夫。」
「這麼説你小子因禍得福了?」丁壽心中恨恨,我説在洛陽牡丹園那老小子一副不認識的模樣,情偷喝了自家燒酒,沒臉相認。
丁七一副哭喪相,「因禍得福?小的算是倒了大黴,那老兒把我給了那個什麼多臂熊錢廣進,那小子把我帶到浙西,開始還算客氣,小的想借機溜走,畢竟還要尋二位爺不是?」丁壽一陣膩歪,撇撇嘴,「別扯這個,繼續説你的事。」丁七稱是,繼續道:「哪兒想到小的那包銀子了白,錢廣進非説我是偷了別家銀子,敗壞丐幫門風,小的抵死不認,他就惡語相向,小的識相把銀子獻了給他,那王八蛋立刻就升了我做五袋弟子。」
「你小子爬得快的,這樣下去,再過幾年豈不是能當舵主長老了。」丁壽調侃道。
「二爺,您就別逗小的了,」丁七苦着臉,「錢廣進在浙江干的事真是生孩子都沒眼,下輩子都得挨雷劈,小的無意中撞見他的好事,他若不是顧忌塗長老,早把我宰了,明着把我當心腹,暗地裏對我夜提防,什麼好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