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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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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雙眼,挑斷腳筋,扔到街上要飯,這副可憐模樣肯定能討不少錢。」黑臉乞丐冷笑道。

「那敢情好,正好晚上還可以接着陪弟兄們快活。」一個瘦乞丐嘿嘿笑,又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一隻白秀美的腳掌,吐出舌頭不住在上面舐,道:「錢大哥,您快點上,兄弟可快憋不住了。」乞丐們鬨笑,一個麻臉小乞丐突然一聲驚呼,一股白濁體畫出一道弧線落在少女還在扭動的平坦小腹上。

「小麻子,你跑馬了,今晚上沒你的份兒了。」乞丐們嘲笑道。

小乞丐狠狠呸了一口,往廟門口走去,剛到門前,突然廟門被大力彈開,小乞丐當時便被彈起,震到角落裏昏了過去。

眾叫花子大驚,見廟門前一位白衣青年手搖摺扇,長身玉立。

白少川冰冷的眸子在廟內一掃,那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顯然不是他想找的人,略失望,轉身走。

一個乞丐忽然笑道:「好俊俏的小子,要是賣到堂子裏,怕是能成個紅相公。」另一個應和道:「沒錯,你看那臉蛋兒,瞧那身段,還有那皮膚,比地上這娘們還要勾人,錢舵主,今晚上這娘們歸你了,老子睡這兔爺了。」

「我也是。」

「我也是。」瞬時間倒是有一多半人改變了口味。

那位錢舵主沒有多言,剛才這年輕人進門的一手功夫,顯是個硬點子,他不想無謂多樹強敵,可是若由這人離開,今所為出去,塗大勇那老鬼絕饒不了他。

正在猶疑不定時,卻見那年輕人突然止步回身,展顏一笑,他從沒想到一個男子竟可以笑得如此嫵媚,不由一呆,趕忙整肅心神,「丐幫大信分舵舵主錢廣進請教閣下姓名。」白少川一振衣袖,瀟灑地回了一禮,嘴角輕揚,「東廠三鐺頭白少川取諸位命,還請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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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外,亮如白晝。

兩排內侍宮娥高舉宮燈,分立兩側階陛,張太后端坐高台,面罩寒霜,身後侍立着司禮監諸位大璫,幸災樂禍地看着下面跪候的劉瑾等人。

「劉瑾!」張太后冷聲喝道。

「奴婢在。」劉瑾應聲拜伏。

「先皇和哀家念着你們幾個多年來侍奉東宮,薄有微勞,讓你們個個執掌重權,可你們卻不思恩,反把皇上給丟了,還有什麼話説?」張太后的話語中透出濃濃怒意。

「奴婢有罪。」劉瑾等人伏地請罪。

張太后冷哼一聲,司禮監掌印王嶽俯身道:「太后明鑑,宮內有些小人借近幸之便導皇上飲宴觀遊,朝臣對此多有物議,此番若不加以嚴懲,以儆效尤,怕後此風愈演愈烈,有損皇上聲名。」未待張太后開言,劉瑾叩首,道:「只消平安尋回皇上,奴婢殺剮存留,全憑上意。」司禮監首席秉筆範亨冷笑道:「怎麼尋?」丘聚怨毒地斜睨了他一眼,沉聲道:「廠衞九城大索,相信不消多時便可覓得聖蹤。」秉筆太監徐智嗤笑一聲,「宮外傳來消息,四九城如今雞飛狗跳的,還是沒尋到皇上蹤跡,若是東廠還由王公公執掌,怎會如此沒用。」

「好了,當務之急是尋回皇上,説這些沒用的事作什麼。」太后不耐煩打斷道。

怎麼沒用了,我的太后哎,大晚上我們幾個不睡覺的給劉瑾上眼藥,不就是想着把東廠拿回來,範亨心中叫着屈,猛然瞥見一個小太監往這裏探頭探腦地偷看。

「太后在此,鬼鬼祟祟的成何體統,拉下去。」範亨一指小太監喝道。

「太后饒命,範公公饒命。」小太監不等侍衞近身,就往地上一跪,不住磕頭求饒,「是魏彬和馬永成二位公公回來了,奴婢過來報信。」太后猛地站起,向前走了幾步,喜道:「皇上回來了!」小太監一臉茫然,「沒見到皇上。」眾人聞言都是面一變。

「喚他二人上來。」太后寒聲道。

魏彬二人一看眼前陣勢,就知道大事不好,慌忙跪地行禮。

「奴婢拜見太……。」

「皇上在哪兒?」太后不等二人説完,便焦急問道。

哪知一聽這話,二人臉上盡是驚恐之,「皇上還沒回來?!」他們兩個自不會説在青樓裏和壽寧侯府起了衝突,最終走散,只説途遇丁壽,皇上讓他們先回來,二人不敢抗命才自行回宮。

「就是説你們不知道皇上而今在哪兒?」太后眼簾低垂,冷笑問道。

二人搖頭,「奴婢不知。」

「拉下去,廷杖伺候。」張太后衣袖輕揮。

大漢將軍按住二人,詢問道:「太后,打多少?」

「打到皇上回來為止。」

「太后饒命啊!」

「饒了奴婢吧!」二人慘叫着被拖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北京一夜(四)跪着的幾人眼,太后殺心已動,今怕不能善了。

「貌似那丁壽也是劉公公的人吧?」王嶽負手輕笑。

「丁壽與瑾同為皇家效力,王公公意何指?」劉瑾跪直了身子,對視王嶽。

「當面吵來吵去,你們眼裏可還有哀家?」張太后一拍扶手,喝問道。

二人連忙告罪,張太后起身焦急地來回踱步,「不能再耽擱了,令順天府一同尋找。」王嶽躬身領命,還沒待他離開,又有一個小太監快步前來,「太后,皇上回來了。」丁壽亦步亦趨地跟着朱厚照乘坐的步輦,一溜小跑向乾清宮奔來,到了近前,又十分狗腿地搶上前扶着朱厚照來到宮前。

「兒皇問母后安。」朱厚照走得很有帝王範兒,一步三搖地緩緩踱步上前。

「臣丁壽拜見太后。」太后見他完好無恙,懸起的心才放下,隨後一陣惱怒,「皇上,大晚上的你去了哪兒啊?」

「母后,兒皇去了……那個……」朱厚照期期艾艾,有些神思不屬。

「太后,皇上今微服出巡,結識了幾個進京趕考的都下士子,與他們飛觴賦詩,以文會友,誤了時辰,害得您老人家掛念,實是臣思慮不周,還請太后責罰。」丁二爺什麼腦子,半點不提在哪兒飲酒,只往和什麼人在一起上引。

果然,太后好奇問道:「士子?都是些什麼人?」丁壽沒義氣的將那幾位的名字身份待個乾淨,幸好這幾位小爺除了焦黃中都是剛剛進京,沒來得及出什麼踹寡婦門、挖絕户墳的缺德事,名聲還沒臭大街,太后一聽都是宦門子弟,皇上與之結也不算失了身份,將來這些人入仕為官,也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話。

明朝皇帝愛才,也喜歡培養人才,現在巡撫陝西的都御史楊一清,從十一歲到三十三歲一直跟在成化帝身邊;另一位劉鈗,八歲時就被憲宗封為中書舍人出入宮闈,宮裏的大門檻對一個八歲小孩來説絕對是個坎兒,楊一清就常拎着這倒黴孩子進進出出,朱見深又怕劉鈗小,再把進宮牙牌給摔壞了,破例給他換個銀牌;如今的大學士李東陽,當年就曾被景泰帝抱在膝蓋上喂糖吃,有這幾位珠玉在前,朱厚照今天除了偷跑出宮外,還真就沒辦什麼錯事,當然前提是他連賭帶嫖的事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