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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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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會顯得強勢。舌尖被的刺痛,帶出一聲低聲呼。程藏之頓時一僵,忽而睜眼,見他眉宇一絲痛楚隱過。並未因此更加清醒,比炙熱氣息更滾燙的身體,血沸騰,反應劇烈。

這一聲,像是喚醒黎明的預警,也像是覺醒血脈的咒語。理智在崩潰的邊緣,反覆碎裂,燒成灰燼。

“歲願,”程藏之垂眸,掩不住雙瞳的烈火,“我要的答案,你什麼時候能給我?”垂首,額心相貼,説話時瓣來回擦觸,“我不想等了。”顏歲願輕顫抖睫羽,烈火焚身的何止程藏之。但,他還是避開火勢,“難不成程大人真打算向我證明,你這樣子還能辦正事?”上次傷的右心口,不嚴重。但這回是左肩膀,着着實實的一深痕,又浸泡污水,程藏之再能抗,也是個食五穀雜糧的凡人。

疼,是真的疼。

避開肩膀傷口,程藏之翻身躺在一側,“顏尚書一如既往的狡猾啊。”顏歲願輕笑間,又聽他牢騷,“我這上不上下不下的怎麼辦?”

“……”顏歲願徑自離他遠些,才道:“修身養是君子必備之德,程大人,還是好好養傷。”側着右臂支起頭顱看顏歲願,程藏之微揚長眉,“我又不是什麼君子。顏尚書躲得了這次,躲不了下次。”顏歲願不可置否,神四平八穩。而後起身,重新給程藏之清洗傷口。

這一劍劃得只是深,從肩頭至下腋,極其細的一絲傷口。因而不曾深入泥沙,清洗卻也費勁。幾乎是要剝開皮,見森森白骨。

清洗傷口的過程,兩個人一字未言。

濃藴,藉着霜月光可見程藏之瑰麗的眉眼汗濕。五官線都柔軟起來。

“程大人,還好嗎?”顏歲願停止動作。

程藏之眉眼有些倦怠,“死不了。”又靜了會,程藏之突然發問:“顏尚書的人什麼時候能到啊?”顏歲願一愣,繼而緩緩問道:“程大人也準備了人手?”

“金州城外,諸葛鑾來求助,我自然是知道暗河地圖。地下河向哪裏,當然……還是比較清楚的。”程藏之停頓,濕濡的睫羽抬起,“你既然能識得青霄傘,憑藉一把傘窺破兗州鎖龍井一事,想必人手埋伏不少吧。”

“……”顏歲願靜默片息,“程大人多慮,即便楊奉先願意獻出暗河地圖,本官也要斟酌而用,更何況,水系四通八達,即便每條河都派人守着,也難以守住整條河。若是好辦,程大人與本官倒也不能在這裏耽誤時間。”程藏之靠着強,覺得肩膀有力氣了,才道:“那顏尚書經過此番同生共死,有沒有點別的想法?”他是在無聲問詢顏歲願是否願意換個人扶持。

月光傾,一地霜灰。顏歲願望着清灰,許久才道:“程大人滿面倦容,不如早些休息。”避而不答。程藏之無聲笑笑,輕輕嗯答一聲。他心無所懼,一個頭疾病重的李深,一個命短無子嗣的李湮,他都不怕。至於顏庭,他到今,更是不畏懼。顏歲願與顏庭之間,並非他想象之中的血濃於水。

一個可以為天下殺身,為生民殞命的人,他相信顏歲願終有一會與他殊途同歸。

月落升,白雲清風的子。江水漣漪,飛禽撲哧着翅膀。

一抹晨輝撒在程藏之的面頰上,他面已然有血,紅潤許多。顏歲願稍稍安心。

二人稍作整理形容,因從水裏爬出,只是衣服皺些,不比上次一身灰土。

程藏之本要活動手臂,卻被顏歲願按住,“程大人,既然活下來了,就讓自己舒坦些。”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説吧。”程藏之笑着停下動作。

回想起昨夜的問題,顏歲願抿不語。

出茅草廬,漫步林間,四面環水。突然之間,自樹幹之後走出密密麻麻的人來。

來人刀刃蹭亮,為首的男人並不是一襲黑衣,而是一襲墨藍常服。面衣遮住半張臉,濃眉大眼,很是有神。

顏歲願只看為首男人一眼,眼波振動,驚詫侵佔雙眸。本在鎖龍井與程藏之一番假意廝殺,以此欺瞞有心之人,卻還是被發現他們一道之事。

在他錯愕之時,為首男人用一種艱難晦澀的語氣,道:“我原是不信傳言,但是,今我忽然覺得自己錯了……”男人與顏歲願對視,往事湧上腦海。他這個族弟,自弱辰便驚為天人,天賦異稟又刻苦勤勉,行事做派樣樣出挑。近乎從未犯錯,是以當年軍中謠言瘋傳,他也從未相信。

直至今,他奉命在此伏殺河西節度使程藏之,見到顏歲願和其人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河西駐軍現在已經改姓程了?”男人似想確定什麼。

顏歲願應着聲,回想起程藏之曾説——朝廷這是想我河西反嗎?繼而緩緩道:“知道。”男人微微一怔,而後偏過頭,做了一個手勢。身後烏壓壓的人馬,羣起而上。

顏歲願略作一霎思慮,拂過花紋,長劍青鋒刺目。

“你明知他是居心不良的竊國賊子,”男人緩慢刀,“不殺了他也便罷了,還要保護他,與我動手嗎?!你難道要錯上加錯?!”顏歲願揮袖劃出一道銀芒,“兄長,自十年前,我就不會犯錯了。”

“好!顏歲願!你好樣的!”男人氣憤至極,當即揮手喝聲:“今,勢必殺狼心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