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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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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聽你爹的話要忍讓,聽為孃的話要寬仁。”

“離開這座軍帳,娘希望,你是這世間最純一不雜的君子。”顏歲願跪在雪地,不上氣,“娘!我沒有錯!你為什麼要讓我離開軍營!”少年低頭倔強着,“我無錯!”顏母癱坐在雪地,望着不見天的鉛雲,“依照大寧律疏,你父親錯了,你也錯了。敗壞軍紀鋼律的人,理應離開。如果可以,娘還希望你後白衣無垢一生,就做個清閒子弟,膏粱紈絝也無妨。”

“娘!”顏歲願抬着頭,額間青筋凸,勁間血脈膨脹,他不可置信的瞪着雙眼。眼前這個虛弱若一縷風的女人,從前唯恐他不能出將入相。從前,母親最常説的就是——好男兒當文能持節雲中,武能封狼居胥。

這樣心懷壯志的母親,讓他退,讓他放。竟以命相,使他一身沉鬱離開。其後一年病體折磨,也仍舊在告訴他,忍讓寬仁,天下太平,門庭赫奕。至死不改。

風動影亂,一卷書頁任風吹動,頁頁狼藉。

從持節雲中、封狼居胥,到清閒子弟、膏粱紈絝。顏歲願花了十年,才勘破其中變化緣由。

先平帝駕崩的那一年,做了太多太多準備。大寧興宜十年,家破人亡、冤屈沉海的,何止他一户。

十年,足夠將一個眉目英厲、風姿颯的少年將軍,風礪沙磨成眉目温如水的文人。顏歲願這塊獨具天然的璞玉,終於刀削斧劈成氣潤温玉。倘若朝堂不是一派畏畏縮縮、營私舞弊、黨派林立,他也許連子都是框在《禮》書。哪裏還有直如弦的作風。

思及此,顏歲願不由得一笑。他子確實是變好了,連程藏之都忍下了。

“顏尚書不用午膳,卻在這裏傻笑,怎麼難道是想我了?”一抬眼,程藏之那張昳麗冶容放大在眼前。

顏歲願掌間握碎信紙,往後仰着身子,疏遠着程藏之道:“程大人,本官從來不結黨營私,請程大人自重之餘,也要保持適當距離。”

“你這是覺得我黏人了?”程藏之嘴上如此説,卻欺近上來,“歲願你的人動作可要比你利索多了,居然都敢在我的人前面到兗州了。”

“程大人粘不粘人,程大人心中無數嗎?”顏歲願面温潤,“程大人着急送死,本官即將解,自然得要一早派人去給程大人掘好墳墓,也好程大人早入土為安。”

“……”程藏之覺得腮幫痠疼,卻還是道:“顏尚書最近有點牙尖嘴利。”他捂住心口,“句句都紮在心上,我看我這心口的傷是痊癒不得了。”不理會程藏之,顏歲願將掌中碎紙屑散在鐵盆,而後浴手,待要擦拭。卻被程藏之攔下,濕冷的雙手被對方捂着,愣神間聽對方説:“顏尚書這是跟誰傳情書呢?”顏歲願要辯駁,卻又聽程藏之快語:“讓我算算啊。”俊麗逸長的眉挑起,倒真有幾分思考的意思,“是不是也姓顏,又或者姓李。我這一時之間,居然也猶疑不定是哪個。”三言兩語之間,顏歲願已然掃去眉目間的潤,冷霜覆眉。聲寒刺骨,“程節度使,將手腳動到本官這裏了嗎。”不是疑問,是肯定。

程藏之不以為然,仍舊散漫眉宇,一副心不在焉,卻説驚心動魄的話:“我不是已經對歲願動手動腳三年了嗎。不差這零星幾點,”他驟然掀起眼簾,目光如芒,“歲願要不要替我排疑,你説我是殺哪個好?”

“……”這言語聽着清淡,但顏歲願卻從中覺察殺機,前所未有凌冽殺機。

程藏之一向對他不着正調,近來更是如剪斷雙翼的雄鷹、拔去鋸齒的猛虎,温和的都讓他險些以為,對方真是個連温室的紈絝子。

此刻,顏歲願不得不正視程藏之。他蹙眉,“程節度使,這是要宣戰嗎?”一個午間,兩個人便劍拔弩張,火-藥-味濃郁。

久久不言,程藏之覺着顏歲願濕冷的手回温,才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容易上當,是温柔鄉能輕易蠱惑的人?”顏歲願一愣,無言可答。既已被識破,何須多言徒曾累贅。

程藏之握緊他的手,力氣極大,彷彿要捏碎骨骼,低聲道:“他們之中一定要死一個,我希望那一天,你不要與我反着選擇。”作者有話要説:程:你現在可以抱抱我求安

顏:作者0點存稿,所以你就活在夢裏???

忽然間發現徵蓬出漢……無形中化用沒反應過來…補充出來了……

第40章顏歲願舒展的眉,被蜂蟄一般蹙起。

程藏之見狀,頓然回神,鬆了手。緩而嘆息,幽幽道:“覺得疼,為什麼不説?”掌背已泛清白,顏歲願卻渾然不知,道:“程節度使,於我而言,這世上沒有什麼是難以忍受的。”

“如果不是我發現的話,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藏着掖着李湮!”程藏之努力遏制着暴戾。

他一雙狹長眼眸,褪去冶麗風韻,是一種極致的冷厲。萬物至極,都是能殺人的毒藥利器。出容貌尤為是,若是輕視,死無全屍。

顏歲願瞭然,淡笑如煙,神情如一口無瀾古井,幽深寂寥。

“不打算説點什麼?”程藏之腦海、耳畔,皆是來路上那個暗衞所言。

‘夔州的守居王一直與顏尚書有聯繫,只是不密切。’‘這是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