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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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口松下巨石,輕鬆許多,他未怒。
可之前兩次唐突呢?那又是為了什麼?顏歲願忽憶起程藏之促疾而去的鬢影,既心有怖悸,人有畏忌,為何強求?
程藏之心中到底有些憂憚,畢竟前兩次唐突完還能溜之大吉,縱顏歲願想拒絕他,他也是聽不到令他不痛快的話。
本已經做好聽顏歲願嚴詞拒絕的準備,程藏之卻顏歲願説,“程大人,你不是小姑娘,我也不是。”言下之意,你身上有傷,不必如此。
“……”程藏之聽懂他弦外之音,“我怎麼心痛如絞起來。”顏歲願是真不願與他趣言,他雙手掀起壓在程藏之身上一塊碩大如斗的土塊。驟然間翻身而起,上下調轉。躺下的程藏之見他背後一陣土石雨下,他猝不及防輕笑:“原來,你偏好在上。”
“我只是證明,本官不是弱女子亦不是文弱書生。”顏歲願聲線很是生硬,他肅穆着,續道:“但見程大人如此狼狽,染塵帶土,便可知本官形容不端。程大人,面對灰裏土裏的人,説話、也該注意些了。”程藏之好整以暇看他,確如顏歲願所言。對方又是血又是灰,髮髻也亂,但是他還是以一種欣賞稀世珍寶的目光看他,“話雖如此,壞就壞在,顏尚書如此狼狽,竟也別有韻致。”
“程大人,你確實是離目盲不差了。”
“……”這是説他瞎呢。
而後,程藏之再如何調侃,顏歲願都不應答。只想着如何從廢墟之中身。
忽然聽見一陣犬吠。
顏歲願一愣,心中訝然,此間居然還有狗?定是幻聽。
程藏之卻拍拍他的肩頭,“沒幻聽,我的狗來了。”
“……”他的狗?顏歲願忽然憶起整個刑部都沒攔住的那條黑狗。
“小……石?”他不確定道。
程藏之道:“不是石頭的石,是十年的十。”我遇見你的那一年,也遇見了這條狗。他忽而又説:“馬上就改名十一了。”
“……”顏歲願難以言答,這犬的名字竟還是一年一改。
犬吠聲越加近。
很快,趙玦、佑安、二位副使皆到了。
程藏之和顏歲願是被埋在最底層,他們各自分開立在兩條岔道,等人把兩位高官挖出來。
佑安有些焦急,“趙侍衞,你這犬確定大人在此處?!若是錯了,再塌陷下去,大人就危險了!”趙玦冷看他一眼,“這犬跟着公子十年了,馬上就十一年了,知公子的氣味。曾經帶着軍隊去救援陷在埋伏下落不明的公子,除了這隻犬,沒有人能找到公子。”
“可那隻能找到你家公子!”佑安氣不過,“我家大人若不合你家公子一處,你挖開這裏,引起塌陷害了我家大人,怎麼辦!”甭看佑安是個文弱小廝,此刻為了自己家大人,那是一點也畏懼帶刀侍衞趙玦。兩個人吵鬧愈演愈烈,生怕發生械鬥的兩位副使各自和稀泥。
季瑛勸趙玦道:“程大人對顏尚書一向愛重,若是傷了和氣,趙侍衞也會惹程大人不快。”蔣副使勸佑安道:“眼下顏尚書不在,咱麼文生哪能跟他們武生硬扛,小郎莫要像顏尚書一般直。”二人不勸還好,一勸惹得趙玦和佑安雙雙發難。
“我家公子哪裏愛重顏尚書了!少胡扯八道!”得,季瑛想,有其主必有其衞,一樣目盲無救。
“我家大人直哪裏不好!正直為官,比那些尸位素餐的酒囊飯袋令人欽佩!”得,蔣副使及時閉口,有其主必有其僕,一樣直氣人。
又是一陣犬吠,黑皮滑順光亮的犬不停狗刨。
“……”眾人看着被刨出的兩位大人,心口堵着大石,遐想的太多可言的太少。
顏尚書雖然戾氣重,動不動就給一羣貪官污吏挖墳,但畢竟不是常年征戰之人。藍田生玉一般的人,瑤林玉樹,翩翩清淡公子。
程大人,人人皆知的殲滅突厥鐵騎的河西駐軍主帥,縱然如何長袖善舞,面相的煞氣都洗不淨,血海骨山淘瀝出的人物。雖眉目如畫俊美無儔,可卻全無秀氣,長眉若鋒,凌厲堅韌。
這怎麼看,都不應該是顏尚書在上?
第27章程藏之頂着部下驚愕失的目光,躺着等顏歲願把他拉起。
顏歲願目光逡巡眾人,除了程藏之的部下不為所動,餘下之人皆紛紛左顧右盼,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素來鐵面的刑部尚書,忍不住地動角。卻還是伸出手,將程藏之拉起,一面説:“程節度使,不怕在部下面前失去威信嗎?”程藏之接過顏歲願的手,藉着他的力,起身之間似是耳鬢廝磨在顏歲願耳畔輕聲細語:“生來萬人,都膜拜本官,本官也很無奈啊。”
“……”雖是無言以對,但顏歲願卻未自心底嘲諷。
有些話聽起來令人貽笑大方,甚至覺得無稽之談。但換些言辭組織起來,其中深意就不由得另人聞風喪膽、驚悸不安。
比如程藏之這句聽着輕浮自誇的話,換言之就是,程藏之與生俱來統帥之才,可令萬軍俯首,可號令諸將效命。
河西,只怕真如程藏之之前在地所言:‘這是,要我河西造反嗎?’縱橫西北的河西駐軍,恐怕已經不是朝廷的河西。
金州刺史府。
獸爐幽香嫋嫋,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