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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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呢?
生前為人玩,死後無處可安葬,已是不幸。如今不死不活,恍若地獄,已不是不幸可言。
顏歲願屈膝而跪,他額頭觸冰涼石磚,重重向這些曾活着的女子磕頭。以此賠罪,不值千分之一。
終有一,他會提着幕後之人的稽首祭奠亡魂。
“我顏家世代守君奉民,今出如此十惡不赦之人,是顏家對不住諸位。”顏歲願眸中一潭死水,他按動袖裏劍左側花紋,袖裏劍延伸出幾尺。長劍鋒芒青,吹髮可斷。
程藏之沿着被破壞的重重機關飛馳,耳畔傳來鎖鏈稀稀拉拉的聲。一至深處幽暗的密室,血橫飛,屍體橫七豎八死相枕籍。
顏歲願站在血泊之央,一身雪織霜漿的勁服,朱朱白白的刺目。然而,濃重的血腥味卻未使得顏歲願神浮動。
他右手的劍,血滴點不止。這把出鞘利劍,將這些深受折辱苦痛的女子了結。
程藏之輩眼前的慘狀驚住,濃重的血腥之中,他問:“這些女子,都是你殺的?”顏歲願將劍抬起,粘稠的血絲藕斷絲連着下墜,滴答一聲跌進血泊。他淡漠的看着程藏之,“如你所見,全部是我殺的。”程藏之看着那柄血漫漫的劍,緩緩道:“為什麼?”顏歲願目淡如青煙,似有若無,“你不知道嗎?她們並不全是李懷恩搶掠滿足自己.。她們,還是那夥在羊蛋村強行徵兵之人的勞品。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們不止是那一夥人的勞品,還有更多人。”
“男子強制入伍,女婦作勞品。真是,將這些人壓榨的一乾二淨。”程藏之神隨着他的話慢慢沉肅下來,他緩緩望着顏歲願的眼眸,“我確實知曉此事,河西駐軍也曾受到其他藩鎮節度使如此示好。但我的部下不曾接受過這樣的示好,不曾強辱任何一個弱女子。而我確實不知金州如此情況……你信嗎?”顏歲願眼簾驟然抬起,直視程藏之問:“你當真不知道?你能確定你的每個士兵都不曾接受這樣的示好?”程藏之不作任何表情,“如何你才相信?”顏歲願一時之間,無法言説。
有什麼法子可以讓一個人在一瞬間信任另一個人?哪裏有這樣的法子!
“我,曾有凌雲壯志,曾有鋼澆鐵鑄的心腸……”程藏之信步血泊,一點一點走近染似海之血的青鋒,利刃上的血漫延浸染衣襟,尖鋒抵在心口,續而道:“三年之前,青京樺煙深處,你一襲白衫新如故人。見到你那一瞬,我恨自己這雙腿留戀疆場,卻不來見你。恨自己這雙手染似海血,卻不來跟你招手。”前進一大步,劍鋒沒入血。程藏之額角析出汗珠,豆大汗珠微縮着朱白人影。
“顏歲願,你信我也好,不信也好。我都,沒有退路。”你於我而言,是隻能抓緊,不能錯過的人。
作者有話要説:這是戲第24章顏歲願看不真切,他總是一襲黑衣,連血污顯現不出。
他默然地將劍撤回,“為什麼是我?”程藏之捂着傷口,反問:“你又是為什麼,提醒金州那個逆賊之子,又為什麼放了他?”他突然加重語氣,“對方可是朝廷欽犯。”顏歲願輕呵一聲,“程節度使,是打算以此威脅我?”程藏之嘶聲,看顏歲願的目光一言難盡。他很想説一句,我能是你的把柄嗎?!你看看這個樣子,到處給我挖坑跳,生怕我跳不準!我要是能拿自己威脅到你,早威脅了!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雙目泛紅,“我跟你一樣,只想要個答案。”他微微彎下脊樑,聲忍耐不住爆發,“顏歲願,我心口疼,眼睛也燻的疼。”顏歲願鼻尖嗅到一股刺味道,思及那些女子面上的橙黃,那是一種刺消毒的猛藥。他立即收起袖裏劍,就要打橫抱起程藏之。
程藏之一臂搭在顏歲願頸手,按住他的肩頭,哭笑不得,“顏大人,你這是把當小姑娘了嗎?”顏歲願細看他微紅雙目,像似紅紗散在瀲灩水,他沉着嗓音説:“程藏之,你這樣子,與小姑娘也無異。”
“你生氣了?”程藏之只讓他扶着自己,慢慢走出石室,邊道:“你叫我程節度使的時候,是懷疑我。你叫程大人的時候,是還能受得了我。你叫程藏之的時候,是惱羞成怒。”石間道,密不透風。靜謐之中,顏歲願覺自己的心跳頻頻。他架着程藏之的手臂,都有些血暢過度,他卻是道:“程大人,你多慮了。”他打心裏,不想承認程藏之的話。因為,他説的太準。
程藏之將身體一半重量壓在顏歲願肩膀,“我還知道,顏大人最經受不住我這雙眼睛。”顏歲願沉默一息,才道:“程大人這雙眼睛,沒瞎可惜了。”
“哈哈哈。”程藏之聞言一陣笑,花枝亂顫的牽動傷口,又是一陣疼痛嘶呼。而後道:“顏尚書,我若是個女子的話,你只怕早折在我手中了。”顏歲願也淡笑兩聲,“你若是女子,連本官一面都見不到。本官,從不連勾欄花樓。”
“……”程藏之語,而後又道:“我就不能是世家貴女?”顏歲願直言不諱,“僅憑程大人這幅相貌,就入不了本官家祠。”程藏之疑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