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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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藏之隨意動了眼瞼,“競嶺關戰事平息七年了,算了,董圍等人的死訊沒什麼重大發現就別爆出來了,省的他又帶着刑部上下折騰。另外,將金州盯緊,別出紕漏。”趙玦應聲點頭,本想問公子是否一同回府,卻聽見公子冷漠的説:“沒事了,你走吧。”説是讓趙玦走,程藏之自己卻是先擠上了拱橋,湮滅在人中。
趙玦瞥了眼街上成羣結隊的年輕男女,愣在原地想着跟自家公子成對的是哪家姑娘,居然讓公子如此-急。卻只能想到刑部尚書顏歲願。
他寒冷顫慄,使勁搖了頭,抬腳剛走兩步就聽見幾個管家公子哥道:“我聽説有人看見顏尚書和程寺卿了,這兩大人只怕是真斷袖!”趙玦突然想起程藏之讓他從南方調荔枝龍眼,難道公子要送的人是顏尚書…?思及此,他加快腳步打算去催促督辦此事的下屬,早一調來荔枝龍眼,他就能早核實心裏的想法。
站在城中河邊的顏歲願一個糖人也沒用動,但手裏的糖人仍舊所剩無幾。
遲遲等不回程藏之的他索見到孩童,便大方的送糖人。
一時間引來了不少妙齡少女,少女們錦繡羅衫香風陣陣,有的提着花燈,有的執着月圓小扇,有的攥着團花絹帕。
“不知公子心上可有月神?”提着花燈的少女上前一小步,女兒家妙細畫的眉目一顰一蹙的動人心絃。
顏歲願捏着手裏最後一隻糖人,謹受男女大防,目不直視少女。
沒有得到應答的少女晃動着雲鬢間的步搖,本要後退去,卻是被同行少女向前推了一步。
少女嗔怒的瞧了要同行的少女,待看懂了同伴的意思,才敢抬頭嬌中含怯的看了眼佩玉飾曳的青年,清雅絕塵。
“奴家可不可以用這盞燈換公子的糖人?”荷燈的材質非尋常街攤上的硬紙板,而是琉璃片拼接成的,彩斑斕光飛舞,華美緻。
比起顏歲願手裏那隻不知何方妖魔鬼怪的糖人,簡直是無價之寶。
“恕在下不能,這糖人不是在下的。”顏歲願義正言辭的拒絕。
韶顏稚齒的少女一陣羞紅臉,反覆轉着頭看着同伴又看着顏歲願。
一番無果之下少女提着荷燈就要往顏歲願手裏,邊準備着自報家門。
荷燈遞了一半就被一隻金紅窄袖裹着的長臂攔下,程藏之眉目淡笑不語。
“這位公子心裏有月神了,姑娘何必強求呢。”程藏之提醒着少女中秋約定俗成的規矩——有月神的男兒縱如何英姿卓絕,都不可再強求。
“可是,”少女貝齒輕咬,眼眸濕漉,不甘心道:“這位公子並沒有説他心有月神。”程藏之側身偏頭,一雙丹鳳目裏別有情愫,內裏轉着致命的蠱惑,他定睛看着顏歲願道:“你有否月神?”顏歲願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莫名翻湧着説不出的覺,他説不出話只能暴的把手裏的糖人到程藏之那隻攔人的手裏。而後抬腳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程藏之緊隨其後,撇下一眾摸不着頭腦的人。
追上顏歲願的程藏之漫不經心的慨:“顏大人雖然同僚情差了些,桃花情還是頂尖的。”顏歲願猛然頓住腳步,定睛看他:“承讓。”
“……”程藏之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回自己的話,“顏大人這火氣哪來的?我覺得那小姑娘漂亮的。”顏歲願垂目片息,又抬眼看他:“程大人改了這輕浮的做派,這樣的小姑娘也能對程大人青睞有加。”方才程藏之攔着那少女時看他的眼神如何纏綿悱惻,如何輕浮放蕩,他一清二楚。正是如此,他才抬腳就走。
“那顏大人對剛才那個眼神青睞有加嗎?”程藏之睫羽撲簌兩三下。
顏歲願定在原地不動,也説不出話來。程藏之藉機靠近他,整個人影籠罩了顏歲願。
“程藏之,別招惹我。”顏歲願語氣中的威脅十成十。
程藏之問道:“我就是招惹你了,你能怎麼着?”顏歲願後退兩步,袖裏的短劍直指程藏之,話裏毫無生氣:“我想殺了你。”程藏之直直的朝短劍走去,指着自己心臟道:“顏歲願你可要看準地方刺,莫要刺偏了地方。”顏歲願抬起的劍靜止不動,待到劍尖距離程藏之心口只剩一釐,才猛然收起了劍。而後動作利落的扯下了自己脖頸帶着的銘牌,上前一步進程藏之的手裏。
他説:“你要的東西,你我就此別過。從今以後,我不管你的目的,你也不要再來煩我。我伯父也好,中寧軍也罷,我皆知之甚少。在我這裏費力,只會讓程節度使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的較量,似乎將要拉開序幕。
言罷,顏歲願轉身大步星似逃亡一般離去。
程藏之駐足原地,看着手裏的銘牌,上面只有顏歲願得名字。
他想,這些話顏歲願藏了多久?説開了也好。
五後,山南道上書——三朝元老盧宏於老家金州金謝罪,自稱其罪罄竹難書,其家人上達竹簡十箱於安帝。
安帝震怒,立即下旨刑部,命刑部尚書顏歲願奔赴金州徹查此案。
楊奉先端了杯參茶呈給安帝李深,李深淺嘗輒止,看着茶碗裏起伏的參片,道:“你有話要説?”楊奉先想着遠方人的來信,道:“皇上。奴婢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