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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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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權宦,你亦然功不可沒。”不着痕跡疏離諸葛鑾幾步,“若不是諸葛一族所謂窺破天命,讓有心之人利用,我何至於成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樣?你以為今我來見你,是跟你敍舊的嗎?”

“諸葛鑾,要麼讓我聽到程藏之親口許諾,要麼讓守居王妃提着你頭來換詔書!”諸葛鑾仿若被光刺目,不自覺的抬手眼,嗓音低沉着道:“我以為,你不顧一切走到今天,是想一個人承擔所有,不想我們再被禍及……原來,是我多慮了。”眼中的雲比雪寒,繁茂荒草枯去,“翩翩在程藏之手中,我死後,你若不守諾,程藏之必殺翩翩。”楊奉先兩側的位突突作痛,身上被烈陽煎烤,卻仍舊穩住心神,道:“我要見程藏之,才會詔書。你們的死活,與我何干。”光陰輪煥,當年亦敵亦友的故人終作風霜冷雪。

青京風行百里,吹度清水。萬里湛湛青空,有青鳥殷勤報信。湛藍若琉璃,尖利的鳥喙啄響窗欞。

衣袖挽起,任青鳥落在食指,而後取下信卷。

一聲犬吠,黑的犬騰空躍起驚飛青鳥。正在兩隻動物較量間,程藏之展信變。當即握拳錘砸在案,生生震碎一張桌案。

趙玦和于振聞聲趕來,見碎裂的桌案前的程藏之面陰沉如夜水,一時之間誰都未敢貿然出言。

程藏之微斂氣息,撿起紙筆隨手揮墨。作成之後,拋到于振和趙玦足邊。説:“給顏歲願。”公子和顏尚書真的鬧彆扭了?連話都不説了?趙玦忖度着撿起摺疊的書信。

顏歲願所在的房間只與程藏之一牆之隔,趙玦走的艱難,在門口猶猶豫豫不敢敲門。

山谷裏那一番話,顏尚書若記他仇該怎麼好?思來想去,他望了望在院中你追我趕好不熱鬧的兩隻動物。

“傳信這事還是這兩畜生比較靠得住。”為了讓十一聽吩咐,趙玦捉住青鳥,用繩拴住鳥踝,又把繩子一頭系在十一的狗脖子上。做完一切,路過的于振看直了眼珠子。

“趙老弟,你這是在亂點哪門子鴛鴦譜?”

“獵狗,青鳥,都是報信的好手。”趙玦自覺極佳,將書信進十一的狗嘴裏,兩手一拍大功告成。

“……”趙老弟,你一心求死啊?

顏歲願臨窗觀景,灰牆小院中並無別緻景,只有一顆待李子樹。葉簇成團,滿目黛,落入眼眸可解疲乏目澀。

然而,顏歲願卻無心觀庭樹了。

甫一見門前躥進的犬,尚沒什麼,再見犬脖頸上繫着的青鳥。顏歲願錯愕片刻,才被犬用書信蹭回神。

顏歲願無言,程藏之惱怒至極竟還有這等……愛好?緩緩展信,上面只有潦草的質問——你在讓楊奉先謀劃什麼?他為何非要見我?

竟是當即就想到是他背後謀劃。顏歲願莞爾,提筆寫下——不知。

十一很是乖覺的叼着信,蹦跳追着飛在前方的青鳥離去。

顏歲願凝眸望天際浮雲,風未起雲未動,想來還需些時才能見分曉。

一牆之隔的程藏之見到十一與青鳥的模樣,眉眼皺許久,始終鬆懈不下。顏歲願居然還有這麼……難以形容的愛好?

習慣身居主位,程藏之自然想不到此是趙玦所為。他量趙玦也不敢。取下書信,隨手招來暗衞,説:“……帶過去,讓顏歲願打發時間吧。告訴他,我事未竟前,他一步也踏不出此地。”暗衞才領命,又聽程藏之道:“把所有鷹衞調來,務必把這裏圍的水不通。顏歲願若不翼而飛,你等後就不必當差了。”

“是。”言罷,一素肅穆神秘的暗衞在光天化之下,牽引着一鳥一犬。

于振蹲在房檐下,將目光從檐角的燕子巢移到行經的暗衞身上。他使勁眼,不光是趙玦瘋了。自從顏尚書來後,都督瘋了,連都督的暗衞、都督的犬和鳥都瘋了。

于振站直身子,覺着自己任重道遠,靠着自己這一個清醒的人怎麼打天下?!

暗衞一板一眼的傳話,顏歲願始終憑窗安坐不言。待暗衞退出去後,他才伸手解了青鳥的繩索。

青鳥卻並未當即飛天,反落在他指骨上,展翅卻又不騰飛。顏歲願嘆口氣,獨自言語:“你的主子是不是不喜歡你?他應該更喜歡蒼鷹……”而後他揚手送青鳥一程,看着湛藍的羽翼豐滿,飛出灰牆。他身側獨留的十一抬起前兩爪,扒在窗邊吐着舌頭。

十一雖然還跟着顏歲願,但顏歲願卻是不予理會,只端詳十一的雙目。他徑自坐在房中書案前,取用新添的紙墨筆硯。案台上不止有墨,還有繪畫的丹青。

擇一卷宣,提筆蘸丹青落紙。宣紙質偏硬,且墨與不易洇開,宜於工筆畫。陳年裏程藏之身着過的衣,因未及冠的半束髮,肩頭擎鷹……

入宗祠那見過的鴻影,曾令他驚一池心瀾。但僅限於此,顏歲願從未想及二人會有此牽絆。各有一世風景,縱他景-人,仍舊是芥子與須彌。可真當那眸驚鴻換副面目入眼,請他入甕,縱使知曉百般算計千般圖謀,心中微瀾也成滔天巨

時耶命耶?是耶非耶?諸般惶惑終成心頭熱念。

種種思緒,般般顧念聚於筆端,畫就心中終不可諼。

程藏之,你要的,我都給你。山南同袍清白,盧龍同袍安定,我也都給。

顏歲願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