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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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沒有跟舊人説個詳盡?”他在程藏之漸漸鋒利注視中,擺出閒適姿態。
顏歲願握住程藏之的手腕,示意他不要衝動,只是道:“秦公子既然知道內情,不妨代我們道個詳盡。畢竟這些事,於我們這些牽涉在內的人,實在是難以複述。”
“顏尚書果真是好耐,忍雙親十數年血仇不説,竟還能面不改如此言説。”秦承向他抱拳一禮,“既如此説,在下便給二位行個方便。當年,顏庭將軍貪圖山南道金礦,為了那一座金山誣陷山南道節度使程潛謀反,恰時合先帝主意——先帝借一道駐軍生死震懾天下,為遮掩與顏庭所謀,先帝不惜利用一位儲君作掩護,生生坐實山南道謀反一事。山南血海,將其他九道節度使蠢蠢動的野心壓制。”
“顏尚書之父發覺此事之後,通曉山南道謀反內情,卻將此事按下不提。白白讓顏庭算計,堂堂中寧軍主帥竟因為與契丹霫奚軍力懸殊戰死。真是貽笑大方!更傳為笑柄的是你顏歲願自己,居然是因為弒父奪權被逐出軍中!”秦承無限譏誚諷刺,“又為皇帝和顏庭利用,一個將你做殺人刀,一個將你做掩人耳目的人質,如今連與程節度使家仇的窗户紙都戳破。顏歲願,你竟是忍了十年!今,還不做出決斷嗎?!難道你真的甘心死在程藏之的刀下?!”趙玦雙目見紅,他僵硬轉頭望着程藏之,“公子,這是真的嗎?”程藏之回望趙玦,長眉難舒展,他無法張口為顏莊辯解什麼,哪怕這是顏歲願之父。
然,最讓他揪心如剔骨的是顏歲願。他只是想顏歲願看清顏庭的嘴臉,站到他的陣營,並未想顏歲願掩藏起的竟是如此累累瘡痕。秦承所言,顏歲願究竟知曉多少,他這十年難道真的如此忍耐克己煎熬?
而他餘光裏的白衣青年,始終靜若遊雲平淡。程藏之越發煎熬,他竟任由着秦承一字一句揭開顏歲願的瘡痂,也任由皇室以瘡痕脅迫顏歲願這些年。
趙玦見公子緩緩點頭,抬手抹淚,繼而看了眼神情不明的顏歲願道:“顏尚書,往得罪了!我本以為公子在兗州之言,是為顏尚書遮掩。今聽聞真相,”又凝眸看程藏之,“方知公子當所言不錯!竟是天下要亡我們,要殺我們!”無以計數的亡魂將過忘川河時都無法想象,親手拋下行刑令牌的,居然是他們效忠的君王,他們一心捍衞的天子。提刀的劊子手,則是他們以為的同袍。
趙玦提起刀,直指秦承,“我雖不知你是何方鬼祟,但你要以此挑撥離間,那就是大錯特錯!縱使顏莊循私情枉顧律法,可顏尚書卻不是這樣的人!”
“這世上,若還有人能證我山南道無數同袍清白,那必定是顏尚書!”趙玦向程藏之投以一個頓悟的眼神,“這才是公子接近顏尚書的原因!”
“……”于振瞅着程藏之和顏歲願二人的面,見二人聽了趙玦所言,並未有產生嫌隙的意思,才稍稍安心。
趙老弟啊趙老弟!你頓悟就頓悟,怎麼就頓悟一半呢!你這話一出口,就不怕顏尚書跟都督置氣。屆時一拍兩散,你去哪兒再找個天下清廉典範的尚書大人給你們洗刷冤屈?!
方定下忐忑之心的于振終於敢出口大氣,然而氣才呼出嘴還未合攏,便見趙玦大徹大悟模樣道:“所以公子你當初回京糾纏顏尚書三年,其實不為了引顏庭重視的侄子入斷袖歧途,也不是想從顏尚書這裏找顏庭的把柄,其實是想讓顏尚書這般清正廉潔的官員洗刷我等的冤屈。畢竟滿朝蠹蟲,唯有顏尚書翻案才可信。如此才能真正洗刷老將軍等人冤屈,以證清名!”趙玦一副公子果真是高瞻遠矚的欽佩,忽視着在場者漸變神情仍舊滔滔不絕自己領悟的‘髓’。
他道:“難怪您要助顏尚書抄國子監,還把黃金贈予顏尚書,鎖龍井一番捨生取義,而今又上一半無用的軍印隨顏尚書來此設局,原來都是為了洗刷我們山南道的冤屈!”他向顏歲願歉然抱拳,“之前是在下魯莽,幾次唐突顏尚書,實是在下之過,望顏尚書大人有大量!”
“只是,屬下還是不明白公子您為何還要掘顏氏祖墳找尋顏莊將軍的銘牌?難道地牢裏所囚的顏氏族人還隱瞞——唔唔唔……”于振終於聽不下去,在都督挑眉的瞬間捂住了趙玦合不上的大嘴巴。他警告的看着滿眼驚詫的趙玦,示意他留心都督和顏尚書陰沉的臉。
無聲質問:‘趙老弟你是敵軍派來的細作吧?!’此時,趙玦才真正大徹大悟。順着于振的動作裝死,只希望公子後還能給自己條活路。
被于振勒着脖子拖到兄弟堆裏後,趙玦磨着牙想,怎麼就管不住嘴了呢!
秦承這廂本為程藏之和顏歲願的反應擔憂,卻不想程藏之這個部下如此相助。他語氣悠哉,看着顏歲願道:“顏尚書,你也聽到了。這個侍衞可是程節度使的心腹,所言即便不是十成十的可信,卻也是八-九-不離十。”聞言,程藏之陰鷙的目光投向秦承,已有昭昭殺意。
顏歲願卻是沉着嗓音,説:“你是守居王的人。當守居王親臨兗州,向我道出你的身份,以此打消我對你們二人之間聯繫的猜疑。而你在鎖龍井代表多方勢力,又與顏庭有所幹系,我拿不準你的身份,所以不殺你。今聽你道出往事,想來若不是守居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