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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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一地的屍體,動呻的垂死者,洛南有片刻的失神。
雖説他的本尊早經歷過殺戮,但那殺戮只是針對妖族和魔道修士。而現在自己的所作所為,可以説是屠殺平民了——是的,這些教廷的武裝騎士,對他來説和平民沒什麼兩樣,頂多是比平民的戰鬥力強上一點。
但他很快調和了心態。這就是世界的本質,弱強食,適者生存。他不會主動去屠戮平民,但既然這些平民一心想要致他於死地,那麼他的反擊就是正當的。
揮舞刀劍者,終將死於刀劍之下,這是顛簸不破的真理。
他走動幾步,來到一個仍在勉強掙扎搐的人跟前。那人穿着輕型盔甲,原本頭上還戴着一頂主教冠,現在早已在戰鬥中遺落。
此人之前給他製造了一些小麻煩,看起來像是教廷中的高層人物。這樣的人,應該知道不少秘密。
最妙的是,對方雖然信仰堅定,平時是難以被控制的,但此刻正處於彌留之際,正是最脆弱、最容易被心靈控制的時候。
洛南彎下,伸手按住他的後腦勺,真氣渡送過去。…諾蘭以為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但是恍惚間,他忽然身處一處悉之地,是在西斯廷大教堂外的那片草地。
是夢?還是已身在天堂?或者説,剛才那烈的戰鬥才是夢境?
他在草地上站了一會,嗅着草籽的清香,土地的芬芳,受着身處神聖之地旁邊的莊嚴肅穆,那種全身心的奉獻…
對了,剛才發生什麼了?諾蘭努力地想着,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似乎自己一直在這裏站着,站了很久,很久…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自己要做什麼?他隱隱覺得自己有任務在身,必須馬上去完成。
對了,復活節快到了,應該給牧羊人騎士團和聖殿騎士團的兄弟們寄去禮品。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就身在自己的辦公室了。他一點也沒有覺得奇怪,自己是怎麼走到辦公室來的。那中間的一段空白,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和神緊緊聯結的時候,時常會有這種覺。
他打開屜,拿出裏面的一疊信封。咦,為什麼這裏會有信封呢?這個小小的疑惑沒有阻礙他。
他自然地拿出鵝筆和墨水瓶,開始在一張張的信封上填寫騎士們的地址。
牧羊人騎士團還好一點,大家都是住在一起。聖殿騎士團就麻煩了點,特別是聖殿騎士團的“神父”
“修士”往往在社會上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在大型企業、或者科研機構任職,居住在世界各地。
似乎有哪裏不對。我似乎不應該在這裏…諾蘭停下筆,鵝筆上的墨水滴落在信封上,形成一個斑點,斑點逐漸浸潤了信封,外形變化,不斷延伸…
諾蘭回過神來。剛才想到什麼了?對了,寫信封。他努力地回憶着“神父”
“修士”和“騎士”
“軍士”們的地址,用漂亮的花體字填寫上信封。
彼德森…湯姆…湯普森…彼德森殺了萊茵哈特,然後我們就一敗塗地了。不對,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我們一敗塗地。
什麼?彼德森什麼時候殺了萊茵哈特?我們輸了,輸給誰了?
諾蘭覺得腦殼隱隱做痛。他放下鵝筆,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掌上的花紋逐漸變形,變得像是宮一般,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我要做什麼?對了,寫信,我要繼續寫信。他拾起筆,心平氣和地繼續填寫着一個個的地址。
猛地,彷彿有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他的腦海。他猛地將筆擲開,吼道:“惡魔!你對我做了什麼!”
“可惜,”洛南的身形浮現“還沒到全部的名字和地址。不過也夠了,差不多能將整個教廷的隱秘力量一網打盡了。”他抬頭看着諾蘭:“你可以安心地迴歸你主的懷抱了。”雖然語言不通,但這是意識的世界,諾蘭能直接明白他的意思。諾蘭的臉上充滿怒火:“你這是在褻瀆人的靈魂!是在侵犯我主的領域!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死後必下地獄,受盡獄火煎熬!”
“所謂上帝,”洛南聳聳肩“也不過是強一點的修行者罷了。只要我一直努力修煉下去,難説我不會追及甚至超過他的境界。”諾蘭更加憤怒:“魔鬼!竟然妄圖染指神的領域,你的下場一定無比悽慘!”
“你去吧,不用再説了,反正你的器官已經衰竭,離死不遠了,就讓我送你一程吧,”洛南嘆息一聲,抬起手,對準諾蘭“再見。”
“咦?”洛南臉上浮現出疑惑的表情。當他準備在諾蘭的意識世界殺死諾蘭的那一瞬間,他似乎應到了什麼。
“這種覺…這種覺…”他細細地將那種覺反覆體會咀嚼“似乎我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還可以這麼作?”
“原來如此…”洛南哈哈一笑“原來是這樣!”
“我明白了!”洛南的眼中充滿喜悦“你這有着堅定信仰的靈魂,竟然…竟然…讓我的神通終於活了?”在他的眼中,諾蘭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道光,而光的核心中,是一團灰濛濛的東西,飄渺,虛無,形狀不停地變化着,似乎隨時會消散。
那是諾蘭的靈魂。
靈足夠強時,魂才能不朽。諾蘭的靈顯然比一般人要強,他的靈魂比起一般人也要更凝聚一些。
靈魂看得見,摸不着,除了某些特殊的功法效果外,很少有能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攻擊方式。
但此時,洛南赫然發現,自己能對那靈魂產生一絲影響!儘管只是一絲,那也非常了不起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外,剩下的答案就算再怎麼不可思議,那也就是最後的真實。所以,自己的神通應該是能對靈魂造成影響!
“抱歉,”洛南説“你的靈魂迴歸不了你主的懷抱了。再見!”諾蘭彷彿明白了什麼,臉上浮現出無比的恐懼。下一個瞬間,他的形象,包括他的靈魂,徹底地消失,再不剩半點蹤跡。這個意識構成的空間,轟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