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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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就全靠你自己了,要是真有個什麼,趕緊讓人回來説一聲,咱們一定會馬上衝來救你的,你不要怕。”
“額娘…沒有來嗎?”寶齡只記掛着這件事。
自從皇上下旨指婚之後,額娘就天天以淚洗面,神也不太好,一直擔心自己會被欺負了,甚至最後連命都不保。
“她不太舒服。”
“請姐姐跟額娘説,我會很勇敢的,請她不要為我擔心。”她唯一牽掛的就是額孃的身子。
“嗯”了一聲,恩古倫便離開新房了。
因為頭上覆着紅巾,寶齡只看得見自己緊絞的十指,她知道房裏還有其他人在,雖然口很渴,還是坐着不敢亂動。
寶齡不停地告訴自己,如今身分不同了,不能老依賴親人,得學着獨立,得要更堅強,要讓夫婿刮目相看,讓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個膽小怕生的小丫頭。
苞他有三個月沒見了,她真的好想他,想着他大笑的模樣、他厚實温熱的大掌,還有他的體貼…
一想到這些,她的身子便發熱,羞得將臉垂得更低了。
新郎哈勒瑪好不容易灌醉了一干貴客,讓他們鬧不了房,才得以回到新房,過他的房花燭夜。
站在新房外頭,哈勒瑪手心卻直冒汗,從來不曉得自己會緊張成這副德行,要他去陣前殺敵都還比這個簡單。
他多想馬上衝進去,一把抱住寶齡,掉她身上的新娘紅袍,然後吻她的小嘴、她的身子,讓她嬌吁吁地躺在自己身下,然後把腦袋裏想過的各種招式都和她做過一遍…
遇上她,他不只改變做人處事的原則,還變得好,滿腦子只想着怎麼與她歡愛…不行!他得冷靜下來,對這丫頭得要慢慢來,不能頭一次就嚇着她了,那往後只怕不敢再讓他碰一汗了。
站在門外,他用力地深口氣後,這才推門而入。
他獷剛直的臉容因為緊張而顯得緊繃,不過這神情看在婢女們的眼裏,簡直像是來跟人算帳似的,委實令人膽寒。
“恭喜貝勒爺!”在房裏伺候的兩個婢女趕緊上前見禮。
“都下去吧!”他揮揮手。
婢女們匆匆地出去了,只能暗自祈求這位新進門的福晉熬得過今晚。
聽見哈勒瑪的沈厚嗓音,寶齡知道他進房了,小手絞得更緊,想起額娘有天拉她到牀邊,小聲跟她説,房花燭夜時,要是貝勒爺想跟她做夫之間的事,只要咬緊牙關就可以撐過去了,要是他太過魯野蠻,甚至力道太大,也不要哭出聲來,免得惹來更多的皮之苦。
寶齡聽得一知半解,可是她相信貝勒爺不會故意傷害自己的。
接着,腳步聲來到她面前,哈勒瑪用秤桿揭去新娘頭上的紅巾,覦着低頭不語的新娘,才要伸手扶她到桌案旁坐下,還沒碰到,就看到寶齡的身子抖了抖,似乎想要痹篇他的手掌。
因為這看似不經意的動作,讓他的心頭頓時涼了半截,直覺她真如自己想像的那樣,嫁得並不情願。
炳勒瑪把手縮回去,嗓音喑啞地説:“到桌旁坐下。”聞言,寶齡乖乖照做,小臉還是羞得不敢抬起來。
“現在要喝杯酒。”哈勒瑪見她仍是低着頭,不肯看他一眼,更別説讓他碰了,她是因為怨他、恨他吧?還會有什麼呢?不過,她已經是他的人,有的是時間讓她接受這個事實。
她啜了口酒,眉心一攬,努力下。
“還有這個。”哈勒瑪依着習俗又各取了長壽麪和不太熱的子孫餑餑,讓她吃了一些。
尷尬的沈默在新房內瀰漫…
寶齡只要想到待會兒要做額娘口中的那些事,就羞到全身忍不住顫抖,有些喜、又有些怕。
過了片刻,哈勒瑪見她始終都不説話,放下玉箸,再次伸出手掌,覆在她的背上,想要攙她起身,但手心傳來的顫抖是如此明顯,明顯到他像是燙到似的,馬上又縮回手,不再嘗試觸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