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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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一下,你把我打扮成這樣,只是為了帶我回家宣佈我們在往?”坐在喬振宇車裏,被餵了半杯茶的韋樹樹心情愉快地問道。
喬振宇的車停在紅燈前,轉頭看着現在頭髮微綰起來,穿着黑短禮服、掛着整組粉珍珠首飾、手拿香奈兒小包、甜姐兒氣質被改造得典雅的韋樹樹。
“我和我父親及我繼母每月一次的聚會,都會穿着正式禮服。”他説。
“回家就是要穿得很舒服,幹嘛像作客一樣…”
“你如果想嫁我,最好是入境隨俗。”他踩下油門,淡淡地説道。
“喔,那就再説吧。”韋樹樹胡亂應了一聲,拿過他的白毫烏龍喂他一口,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後吐吐舌頭——她這種幼稚口味,果然不適合無糖飲料。
“你不想嫁我了嗎?”他瞄她一眼,眉頭卻皺了起來。
韋樹樹看他一眼,覺得這位大爺實在很難討好。不想婚的人是他,她不嫁他又不高興。
“子初生病之後,我對未來的事情就不強求了,現在只求每一分鐘都過得踏實心安,我就謝天謝地了。”
“如果他們問起,我會説我沒想過結婚的事。”
“嗯。”她應了一聲,卻發現自己沒想象中灑,於是為了掩飾心裏的小小難過,只好又拿起茶,很快地喝掉了另外半杯。
“我不會讓我喜歡的人在那個家裏受罪。”他口説道。
她口一窒,抬頭看向他。
要他主動解釋動機不容易,但他這一説,卻是讓她不由得心疼起他了——怎麼“家”對他而言,竟是一個受罪之處?
“為什麼這麼討厭你家?”她看向他緊繃的臉龐,不捨地問道。
“我媽在我七歲時,從陽台摔下死了。”喬振宇握着方向盤的手掌,青筋暴起。
“對不起。”她倒一口氣,一手擱在他的手臂上説道。
“對不起什麼?怕我難過?我那時嚇到不知道什麼叫難過。”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聲調漠然地説道。
“她怎麼會從陽台上摔下?”
“沒人知道。那天有人看到她坐在陽台欄杆上喝酒,也許一時不清醒,也許,她終於受夠了這個家族,決定飛到另一個地方——”
“停車。”韋樹樹握住他的手臂,輕聲地説道。
“沒必要。”喬振宇定定看着前方説道。
“事情已經過去,我不會再被這件事影響。你想問什麼想説什麼就直接説。”
“你媽不是你們家族希望的人選?”她凝視着他,心裏多少猜到了原因。
“對。她原本是個歐洲線的導遊,帶團的時候引了我父親,我父親冒着與家族對抗的不快,娶了她,你就可以想象我父親那時簡直是為愛瘋狂,和他現在的冷漠完全是兩回事。”韋樹樹覺到他的肌因為用力而緊繃了起來,於是輕撫着他的肩膀,輕聲問道:“你們家族的人對她很不好?”否則,他怎麼會説出母親受夠了這類的話。
“我爸不在的時候,我祖母不許任何人跟她説話,不許她外出。”韋樹樹倒一口氣,驀地回手握緊拳頭。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還有人會因為背景不同而做出那麼殘忍的事,非我族類就該屠殺嗎?
“你媽沒告訴你爸爸?”她揪着心問道。
“她説過一次,我爸氣得跟家人大吵一架,我祖母氣到心臟病發作。之後,她再也不敢提,慢慢地就成了家族裏一個被人刻意遺忘的影子。”韋樹樹的口烈起伏着,卻不敢開口説話,就怕影響到他正在釋放的情緒。
他是在意這事的,就是因為太在意,所以才會用不婚來懲罰他的家族。
“怎麼又不説話了?這些事已經過去了,沒事了。”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