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順着經文默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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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鐵欒霆?”吳二忙問,等到見到欒霆點了點頭,他幾乎是同時跪了下去:“欒大哥,在下潯陽江頭的船伕吳二,這些都是我的兄弟。
我多聽得江湖上盛傳你到處幹下的驚天動地的大事,平裏也對這些兄弟們説:像我們這樣的,什麼時候能夠跟着欒大哥你一起做一番事業那才叫不枉此生了。
本想投奔你去,只因為沒有一個引路的,沒想到今誤打誤撞,還請欒大哥你別介意,這次一定要帶上我們才行啊。”別的船家也都一齊圍攏過來應聲,只有兩個人的臉卻越來越難看:一個是何瑞,他本就只想做個水鬼在這潯陽江上快活的,現在又有一個寶慧,他就更加不捨得離開這裏了,另一個就是李義,此時他的心只能説是徹底地涼了,形勢轉變如此之快,真是大起大落。
欒霆當然不會拒絕這些人加入自己,另一方面,手中握着的這一封衣帶書信所包含的驚人消息,此時已成為他最關心的東西了。
***事實上欒霆這次來江州也正是為了找到可以剪除太尉的證據,現在手中握着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他不由得不好好考慮一下後續的步驟。吳二這些人的加入應該可以讓江州的事情變得更加順利,但是他現在還不能對所有這些人都放心。
“吳大哥,欒霆能受江湖上兄弟們的抬愛真是萬幸,只不過我們都是些光漢子了無牽掛,所以還請各位都三思而後行。”吳二向着自己的弟兄們張望,這些人多是有家室的,在潯陽江上幹這行買賣也算是安寧快樂,他們的臉上都出了有些為難的神。吳二便向眾人説道:“我也不勉強你們,有要跟着我的,和我一起跟隨欒大哥去做那轟轟烈烈的大事。
有要留下來照顧老婆孩子老爹老孃的,你們還在這兒做你們的買賣。兄弟一場,好聚好散。”有響應的,站到了吳二身邊,大概是一半一半。
此時何瑞的心中卻是焦急:本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自己可以徹底地佔有寶慧,但是他又有什麼可以告訴吳二的留下來的理由呢?自己既沒有家室,又和他是拜把的兄弟。正躊躇間,卻看見吳二看着自己。
“二弟?”吳二不敢相信何瑞那猶豫的表情。何瑞也不敢再遲疑,邊應聲邊靠了過去。欒霆見吳二都這麼做了,自己也不再心存顧慮,卻回頭看着已經出了絕望神的李義,這時船家們才發現那裏還有一個人,有反應過來的,就在吳二耳邊告訴他那人正是欒霆的侄兒。
吳二忙要過去扶他時卻被欒霆攔住,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欒霆。欒霆醒悟過來,對吳二説道:“他不是我侄兒,這件事真是機緣湊巧,吳二兄弟,我們最好找個地方再慢慢細説吧。”黑暗不知何時轉亮,卻不是天明,烏雲散去天空中一輪皎潔的月亮掛着,灑滿了柔和靜謐的光芒。欒霆隨着吳二來到了他的房間見到了寶慧,這張臉有幾分與他相識的女子類似。寶煙來到院子裏也望向天空中的明月,向幹德打聽欒霆的消息。
就在這月人的夜晚,純白的聖光照耀我靈魂的頭頂,我看到寶煙的臉浮現,她在向上仰望着我,這張臉美得讓我難忘。她的臉在我的觸碰下消散了,我就從這個美麗破碎的幻境之中驚醒,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而只是一個夢而已。
可是我清晰地記得那張臉,她看着我的樣子恐怕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了,雖然我曾經從來沒有見過這張臉。我還清晰地記得那些經文,是的,這一切難道不是一個夢?那麼她又在哪裏呢?
“寶慧?”欒霆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你就是寶慧?”他的驚訝也讓吳二和寶慧覺得不解:“大哥認識賤內?”
“弟妹,你是不是有一個妹妹叫寶煙?”
“是。”寶慧越顯吃驚:“大哥你難道知道我妹妹的下落?她在哪兒?”欒霆把長安發生的關於寶煙的事大致述説了一遍,聽聞父親身死,寶慧的眼中也是噙滿了淚水:“當年我離家出走,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可憐我的妹妹寶煙。欒大哥,你快帶我去見她吧。”
“妹子,這事也不急在一時,等天亮了,我再帶你們去。到時候不單姐妹相見,我那些兄弟知道吳二兄弟帶着這麼多人共同聚義,一定會很高興。”説到這裏,大家都十分喜悦,欒霆就把這次江州的目的和李義的情報告知吳二。
有了欒霆做後盾,吳二想起過去自己想過卻不敢去做的事:“大哥,明天那童順必然又要渡江去煙月樓,到那時我們兄弟就把他擄來這裏,你看如何?”這不失為一個辦法,況且欒霆知道他們當然能夠做得到,若是以前的欒霆一定會二話不説先把童順抓來套出證據來對付太尉。
然而現在的欒霆思想上卻發生了一些改變,對於他來説,樞密使童醒和太尉都算是同一路的黨惡賊,如果可以讓他們兩個先鬥個你死我活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想到這一點,一個計劃慢慢地清晰起來。
對吳二説道:“抓童順的事還需要秘密地進行,讓人發現他是被你們擄來,非但會打草驚蛇來不及得到證據,恐怕還會連累這裏的無辜百姓。”
“白天裏要做到不被人發現確實很難,這狗官每次去見芸娘,也總是天不黑就回去了,倘若…”
“芸娘?”欒霆打斷了吳二的話。
“是啊,大哥你也知道芸娘?”欒霆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問吳二:“倘若什麼?”
“倘若能讓他留到晚上再回去,我們在江裏鑿沉了他的官船,到時候保證一個不漏,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這個做法果然可以讓童順神秘地失蹤,到時候就算查到這些船家,一時半會沒有證據也很難發現。欒霆心裏已經慢慢地想到了芸娘,她一定會願意為自己做這件事的。
“這個我去想想辦法,”欒霆一邊説一邊已準備動身。吳二見他就要走,忙道:“大哥,這麼晚了,等到天亮了再説吧。”
“這件事拖延不得了,對了,吳二兄弟,那個送信的先好好地看管着以後可能用得着他。”欒霆回頭,看着寶慧:“天亮之後我再帶寶煙過來吧,她也一定急着要見你呢。”剛走出屋子。
他想起那老鴇必然不會讓他再見芸娘,想了想,回屋向寶慧要了紙筆,把要託付芸娘留童順到天黑再走的事寫好了。
乘船到岸,煙月樓已經安靜了許多,欒霆撿起一顆石子扔芸娘房間的窗户,等了一會兒,芸娘打開了窗户向下張望。欒霆將信用石子包了扔進她的房裏。
等到芸娘撿起這封信望向他的時候,她看到他背對着自己離開了“欒大哥!”看到欒霆回來,寶煙立刻就了上去:“你終於回來拉。”看到寶煙如此關心自己,雖然這一晚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欒霆彷彿立刻忘記了一切發生過的事情變得愉快起來,笑道:“傻丫頭,我只是去見個朋友嘛,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不過你猜我遇上誰了?”
“誰啊?”
“你姐姐寶慧!”欒霆沒有預料到寶煙聽到這個消息的表情,事實上和他預料中的風馬牛不相及,那一瞬間的失望是瞞不了他的,雖然寶煙馬上又表現出了一種愉快的神態:“怎麼你不開心?”
“不是。”寶煙低下頭不看他,還沒有等欒霆再問她什麼,她卻轉身跑回裏屋去了。
“二弟,這…發生什麼事了?”欒霆問院子裏的幹德。所謂當局者旁觀者清,何況幹二哥又是一個聰明伶俐見慣了江湖風情故事的人,他早已看出了寶煙姑娘對欒霆的心意,知道她聽到剛才的消息之所以那麼緊張只不過是害怕欒霆讓她離開。
除此之外他當然也知道欒霆並不明白,有些事雖然自己知道,但總是不太適合講出來的。幹德以裝糊塗的神情對他搖了搖頭:“女人的心思很難揣摩,可能是太動了吧。”這可以説是欒霆一晚上所遇到的最詭異的事情了,雖然很有一種搞清真相的好奇心,但目前卻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兄弟們商量。欒霆對幹德的猜測點了點頭:“也許吧。二弟,快去叫兄弟們到我房裏來,有要事商量。”四更夜好像更深,江州城裏該睡的都已經睡了。
就是不想睡的,也漸漸覺得困頓而睡去了,像欒霆和吳二這些人,和自己的兄弟們在一起探討起義造反之類的刺團體運動,他們的興奮難眠都是可以理解的。
而我呢,自從打坐催眠也失敗了之後,寶煙的面容一直在腦海裏面存在着,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
這個突然闖入生命的陌生印象讓我難以安眠,既然如此,如果我重新再來一次的話,也許可以讓她再一次出現?盤膝而坐控制真氣上直衝頂門,彷彿又一次靈魂出竅漂浮在體之上,順着經文默唸,一個畫面隱隱出現。是那個姑娘…“你是誰?”轉過身看着我,寶煙的右手握住了左手的劍柄,問。
“姑娘,我只不過是恰巧看到你這麼晚從家裏跑出來的一個陌生人,想問一下你要去哪裏。”寶煙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不過想要留在欒霆身邊,但是在她看來,他很明顯是要把自己送到姐姐那裏去,為了避免這件事的發生,她選擇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