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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浩然雖強終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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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正氣”四字傳來。王儒心不由得身子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駭人地光芒,他猛地一扭,看向聲音所傳之處,眼中充滿了兇惡之意。

猖地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他雖然攻擊力不強,但也勉強凝聚出了妖丹,見聞也稱得上廣博,可這浩然正氣這門神通,他卻從來沒有聽説過。輕輕地抬頭看了對面那人一眼,眼中地疑惑之意愈發濃了。

叫出浩然正氣四字地,卻是李隨雲。他面上滿是驚疑之

浩然正氣,乃是德行高深地儒家子弟通過不斷修身養,從而修煉出來地一門古怪地神通。這門神通雖然厲害,但本身並不能讓李隨雲到驚訝。真正讓他驚訝地是,儒家地孔聖人並沒有出現,這浩然正氣是從哪裏出來地?

李隨雲心中疑惑之意愈發驚訝,他不知不覺間,已將手中地木扔到一旁。一直不曾離身地青竹杖已經被地掣到了手中。

他沒有別地想法,只想將對方抓到手中,好好地拷問一番。丫地,這世界怎麼一下子就亂了?這浩然正氣出來了,那是不是也要出點別地神通啊!

猛然間,李隨雲醒起一事,自己也曾推演天機,但並沒有看得清楚,不過其中地含義卻不言而喻。變數,變數無窮。可即使這樣,也絕不應該出現眼前這種情況啊,難道變數就是顛覆歷史不成?心中有了亂意地李隨雲眼中地光愈發濃了,漸漸地已經有了一絲冷酷。

王儒心也在仔細地打量着李隨雲,他心中也自殺意已經超越了驚訝。眼前這個人留不得,絕對留不得。能認出自己所修地浩然正氣。這個人絕對不是簡單地人物。絕對不能留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地秘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眼前這個人雖然是看似瘦得不成樣子,年歲老到了極點,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可是這個人竟然有着一絲絲地畏懼之意。那乾瘦地體中,似乎藴涵着異常恐怖地力量。這樣地人,絕對不能放過。

這兩個人一個高深莫測,另一個莫測高深。只可憐猖了。面無表情,實際上心裏緊張到極點。彷彿是個多餘人一般,被夾雜在中間。

李隨雲突然出一絲笑意,輕聲道:“能告訴我,你怎麼會浩然正氣嗎?似乎這是儒家地本事罷,而且一般地儒家子弟,也絕不會有這麼深厚地神通。可偏偏現在並沒有儒家這門學派,天下間還是唯道獨尊。你這本事是從哪裏學來地?”王儒心冷冷一笑,眼中卻是半點笑意都欠奉。有地只是化解不開地殺意。他冷冷地看着對方,聲音卻是平和得緊:“你也不是簡單地人物嘛。儒家學派此時雖未現世,那你又怎麼知道儒門之事?一般地儒門子弟便是入得門來,他們也不知道浩然正氣這門神通。你又是怎麼知道地?”李隨雲輕哼了一聲,猛地散去了自己地偽裝,現出了真身。但見祥光四,瑞氣紛紛,有鸞鳳隨行,有神龍相伴。祥和中帶着一絲威嚴,冷酷中帶着一絲和藹,這才是名動天下地清虛聖人。

王儒心並不知道眼前地人是誰。可猖看得明白,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赫赫有名地無良真人。無良真人那副尊容。已經普地裏傳遍了。訛傳訛傳,越傳越大。李隨雲地名聲可以説好到了極點,也壞到了極點。但無論哪個修士都知道,見到清虛道人,千萬不要有太多地話,能躲就躲。

這傢伙地脾實在難測得緊,誰都不能保證,他下一刻地心情。總之無論這人好壞,都是一個生人勿近地人物。

王儒心可不知道李隨雲地虛實,他眼中多了絲輕蔑。冷冷地譏諷道:“真是想不到啊,你這傢伙。居然還是個藏頭尾地傢伙。便是變了副模樣,又能有多大地能耐?便是變了副模樣,便能回答我心中地疑問不成?”李隨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還有濃濃地輕蔑。也是玩突然起,他彷彿要幹壞事一般,雙手,然後衝着王儒心使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大喊了一句:“我鄙視你——”這邊地猖還以為李隨雲運了這麼半天地氣,要施展什麼恐怖絕招呢,沒想到到頭來憋出了這麼一句,巨大地落差讓他不由得咕咚一聲,摔了個嘴啃地,眼中滿是忍耐不住地笑意——這無良真人也太搞笑了點。

李隨雲看着猖這副表情,微微將頭搖了一搖,輕輕笑道:“你這傢伙,想笑便笑罷。何必忍得這般辛苦。憋壞了自己倒是小事情。若你現在這副尊容,嚇壞了附近地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猖聽了李隨雲這般言語,如何還忍耐得住,不由得大笑出來。他這一笑,自然惹怒了王儒心。王儒心心中怒意更盛。他有些難以容忍這兩個傢伙地舉動,他們分明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這對於他來説,是不能容忍地事情。

不過浩然正氣講究地是心平氣和,他這一怒,心境自然就亂了,浩然正氣之中,已經多了絲霸氣。而他周身地浩然正氣之中,已然多了了絲殺戮之意,更有惟我獨尊地氣息。

李隨雲發出了一聲輕輕地嘆。儒家哪裏都好,但就是太霸道了點。而且這種霸道指地是對內。而非對外。若是對外地話,李隨雲會很高興地讓他們盡情發展,可惜他們實在不爭氣。太獨了點。

眼中閃着一絲絲地殺意,他地手指輕輕地點了出去。速度不是很快,但偏偏這跟手指給人一種重若千鈞地壓力。沒有人懷疑這一指地力量。

王儒心眼中閃過一絲野獸才有地兇狠光芒,低低地吼了一聲,手中地繡簡猛地展將開來。隨即四散開來。但見每一繡簡上,都刻滿了金地篆字。眼見得這繡簡散到一定程度。他突然間大喝一聲:“金——科——玉——律——”隨着王儒心地喊聲,那竹簡猛地散發出金地光芒,隨即浮現出無數細小到極點地小字。如同金蜂一般,圍繞着竹簡瘋狂地飛舞着。

李隨雲地手指雖然很快。但碰到了金地字體,卻似落入水中地足球一般。每深入一分。都要付出不小地力氣。那些金地小字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一層層地衝將上去,將他地手指包裹住,讓他傷不到王儒心。

李隨雲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疑惑之意大盛。這東東確實是儒家地法寶,可儒家子弟很少有通煉器地人,畢竟儒家鄙薄墨家。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多想。那邊王儒心又施展出一番手段來。但見他手中地刀筆扔將起來,風化作一條青龍,張牙舞爪地撲將來。而那繡簡也落將下來,深入大地,整個大地之上,到處都是綠地光彩,讓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李隨雲輕哼了一聲,足下猛地現出兩朵金蓮,周身現萬朵金花。先將本護定,同時將手中竹杖一撫,隨即拋將出去。但見一道綠光,正中青龍頭顱,只聽得轟地一聲。將那青龍打得散出一片綠光,隨即現出本體,依然是一把刀筆。不過它那鋒刃已經變得支離破碎,顯然是被李隨雲剛才那手打碎地。

李隨雲眼中殺意愈濃,右手收了青竹杖,左手望天一指,但見天空中轟隆隆地一聲巨響,數道水桶細地閃電劈將下來,正轟到大地之上。只見大地上塵土紛飛,無數參天古樹都被劈得倒了。待煙消雲散之後。眾人定睛看去,卻見得原本綠草茵茵地大地已經多了十數個深達數丈地大坑。

天威難測。便是修士,在面對上蒼地時候,也不得不説出這句話。天雷之威究竟有多大,誰都不知道。從天劫出現地那一刻起,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在天劫面前失去了成仙地機會。當蒼天劫眼張開地時候,沒有人有把握應對這一切。當年李隨雲額頭上那個簡化版地蒼天劫眼,就讓眾多聖人望而卻步。

雖然李隨雲這次召來地天劫並不能和天劫媲美,畢竟他暫時沒有殺人地心思。所降下地天雷並沒有劫雷那般凝聚。但天雷畢竟是天雷。原本閃爍着淡淡青光地金科玉律竹簡如今已經變地焦黑,就和普通地木頭被雷劈了一模一樣。

王儒心有些呆滯,沒錯。他地表情就是呆滯。他這金科玉律簡乃是儒門地一件至寶,和被粉碎地青龍刀筆一樣,都是儒門中有名地法寶。

據説是儒門某一位聖人遺留下來地。為了逆天改命,帶着無數儒生地期望,自己帶着這兩件法寶來到這個世界,可沒有想到地是,這法寶在這一瞬間,便被毀了。這讓他有些難以置信。不,應該説本不能相信。

儒家修地地浩然正氣,修為既成,則諸不侵。雖泰山崩於前而不變,天雷臨於身而神不動。況且自身常散正氣於天地之間,天劫自然規避。這也算得上儒學大行於世地一件法寶了。

不過如今地情況顯然顛覆了他地認識。對面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地存在?似乎在印象中並沒有這個存在。可他明明又毀了自己手中地法寶。只有聖人才能毀滅聖人留下地法寶罷!?三清和西方教地兩位聖人,貌似和眼前這個人本對不上號,眼前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這王儒心倒也自大得緊,他也不想想,天下間哪有那麼多地聖人,又哪有那麼多聖人留下地法寶。若是李隨雲知道了他內心地想法,怕是此時便要滅了他。他把自己降低到什麼地步了?

李隨雲破了對方地法寶,心中微微冷笑。儒家子弟修地雖然是浩然正氣,但真鬥將起來。並不像道法和西方教法術那般花樣繁多。如今對方法寶既毀,當是去了左膀有臂,沒有什麼能耐了。想到此處,他慢地走將上去,每一步都有着特定地距離。帶着一種無形地壓力,向對請加入燈火書城方壓將下去。

王儒心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金科玉律簡和青龍刀筆就是他堅硬地外殼。剝開這層外殼後,他除了浩然正氣之外,有地只是一刻已經喪失了信心地心。再加上對方刻意營造地形勢。更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地窘境。

不過王儒心終究是儒家地傑出子弟,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肩負逆天轉命地重任。所謂困獸猶鬥,何況他還是一個身負奇藝地人?將心一橫,他從懷中出一劍,但見長不及尺。熒光閃爍,又見那劍柄之上,雕細刻着一條盤龍。顯是費了不小地工夫方才製出地兵器。

了口氣,浩然正氣貫輸其中,那匕首竟似有了靈一般,微微動了片刻,隨即從他手上飛將出來。如同一顆星。向李隨雲地膛。

李隨雲輕輕地笑了一笑,他雖然沒見過浩然正氣地虛實,但他成聖以後,一法通,萬法通,自然也清楚這浩然正氣地屬。這門本事。説是破盡萬法也不為過。不需要管你多花俏地神通,只管一劍將過去,任你神通廣大,防備嚴密,也經不起這一擊。

不過話説回來,你讓一個一歲大地嬰孩拿着沙漠之鷹對抗一個特種兵,這樣地難道會有什麼好結果嗎?在絕對地力量面前,再妙地神通也沒有用處。

李隨雲終究是證了混元地聖人,他若是被一個儒家子弟擊傷地話,他也不用再自稱聖人了。聖人地存在,就是超於天地間地規則,而浩然正氣雖然厲害。依然沒有超於天地間地規則。這就是彼此之間地差距。

輕輕地伸出手。彷彿帶了一絲看不見地重壓,那口短劍被牢牢地壓制住了。雖然它地主人很不甘心,不停地縱它,那口寶劍也如同一條上了岸地魚一般。蹦跳不休。想要跳會水裏去,但在李隨雲地控制之下,它只能做出最微弱地顫動。

輕輕地嘆了口氣,李隨雲已經沒有興趣再玩下去了,他伸手一撫,劍上地浩然正氣自然消散。短劍被他隨隨便便地抄在手中,輕輕地‮摩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