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利動聖心盟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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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蛋糕來形容人族的話,那東方人族便是蛋糕中最甜美的部分。經歷了洪荒破碎磨難的西方人族,因為沒有太過強勢的存在,只能在宙斯的庇護下苟延殘。對於這等化外的蠻夷之民,東方的聖人本不屑一顧。
可以説,誰能佔有人族,誰就能成為天下之主角。李隨雲已經介入了紛爭,他不能身,也不想身。
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可以輕易推測出女媧因為自己的報復而瘋狂,甚至連她有什麼舉動,他都想象得到。自從五聖之戰後,他已經清醒了很多,他又有了新的主意,既然這塊蛋糕這麼大,他一個人要想吃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卻需別的手段,才能平息羣聖的憤怒。
崑崙山玉虛宮已不復當之興盛,卻又清冷了許多,三代弟子盡墨,二代弟子歸山潛修,還有誰會來此?
李隨雲一路行來,慨萬千,眼中滿是嘆之。同室戈,傷人又傷己,似東方這般,端的是損失巨大,希望自己此行,能緩和彼此的關係,哪怕保得三千年的平和,也使得人族和修士有休養生息的機會。
白鶴童子見了李隨雲搖搖擺擺的走上山來,卻又吃了一驚,隨即道:“弟子見過師叔,不知師叔前來,卻是為何?”李隨雲看了一眼白鶴童子,隨即道:“我有要事要見元始師兄,你可前去稟報。”白鶴童子也不遲疑,急入內見元始。元始居於雲牀之上。卻在凝神修煉,見白鶴童子入內,緩緩收功,看將過去,微微點頭。示意説話。
白鶴童子急道:“老師,外面清虛道人到了,卻要見您。”元始眉頭輕皺,默然無語。過了片刻,才道:“他卻是什麼裝扮?可曾説了此來的用意?”白鶴童子搖頭道:“師叔未曾説出此來何為,他卻是一身道袍,用一頂竹冠束髮,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元始微微點頭道:“你便將他領進來吧,切記不可失了禮數。我和他雖有罅隙,終是同門。又都證了混元道果,若是失了禮數,卻恐惹人恥笑。”白鶴童子點頭答應,快步去了。他也知道,清虛道人的神通端地不小,若是怠慢了,雖然他未必會找元始的麻煩。但自己這等小輩,免不得被遷怒。
李隨雲入內,見了元始,卻分賓主落座,自然有小童僕上前,將上仙酒果品。卻是琳琅滿目,這玉虛宮,果然富態。兩個聖人互相恭維,絕口不提浮雲島之事,卻是有意避開,誰都知道李隨雲此來有事,若是翻起舊恨,反為不美。元始讓李隨雲吃了幾個果子,方才開口道:“師弟,你此來卻是為了何事?想來你不會閒遊而到我這玉虛吧!”李隨雲看了元始一眼,輕輕點頭道:“師兄,你説得不錯,我此來,卻是要和你商量一件大事。”元始眉頭微皺,隨即道:“大事?能稱得上大事的,卻也不多,能讓你説出大事兩個字,更是不容易,你且説來聽聽。(李隨雲微微一笑,輕輕飲了一盞仙酒,這才道:“師兄,我此來,卻是為了人族之事。人族的歸屬,可是關係到我等道統,道統之傳承,難道還稱不上大事嗎?若非如此,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可以稱得上大事?”元始聽了,眉不由得挑了一挑,顯然已經意動。這微笑的動作,卻被李隨雲看在眼中,不由得笑意更盛。
他也不急着説話,只管埋頭享用仙酒果品,他知道,元始遲早會主動和自己搭訕,他沒必要如此。
元始內心鬥爭得相當烈,就像李隨雲説地那樣,道統的才傳承,對於聖人來説,卻是一等一的大事,他不是笨蛋,他從李隨雲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端倪,這個狡猾地小子,居然開始打人族的主意了。這對他來説,卻是第一次。
元始很快就將不久前聽到的消息聯繫了起來,如今炎帝已經歸順了浮雲島,可以説他掌握了東方一半的人族,如果作得當,便是另外一半,也可能被他掌握其中。想來他也清楚,這麼大的美味,他一口吃不下,便是吃下了,其他的聖人,也會讓他吐出來。
沉良久,他卻長嘆一聲,向其點頭道:“你説説看,我等該如何掌控人族?”李隨雲微微點頭,隨即笑道:“師兄,如今情勢,卻容不得我們多想。無論是西方教,還是地皇女媧,都對在東土傳教興趣。我等卻在東土得道,怎能便宜別人?我卻想和三位師兄商議,我等派弟子入世,卻又傳其我等道統,豈不是好?如此一來,還可斷了西方東擴的心思。”元始沉良久,卻又裝做不知,滿面愁容的道:“此事卻也不簡單,昊天上帝雖然未證混元,但按輩分來説,他卻也是我等師弟,況且老師既然將其扶上天帝之位,定然要支持他----當你逆天而行,老師不也出面制止了嗎?雖然老師為曾多説,但也向我們表明了立場。
如今他扶持黃帝軒轅氏,顯然打着使人族淪為天庭附庸地主意,如今我等橫一手,卻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不好他找上老師,卻來尋我等晦氣,那該如何是好?”李隨雲聽罷,搖頭笑道:“師兄,你和我還打什麼機鋒?如此藏頭尾,卻讓人覺得不利。你有什麼話,只管明言便是。其實若是我等真有心在人間傳遞道統,難道還會在乎昊天那個小孩子不成?”元始眉頭一皺,隨即道:“你如今已得炎部落支持。為何還要與我等商議?你子着實古怪,我實不知你的情,如今算來,我又怎能沒有顧慮?”李隨雲搖頭笑道:“道兄,我與你的主張卻是不同。所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道統也是如此。我不希望限制人地思想,畢竟我的主張也不一定正確。況且絕對的權利,只會出現絕對地腐化。如果沒有別的教派地威脅。只消過上幾代,我門下弟子,卻也得腐化墮落。”元始聽了,微微沉,他不得不承認,李隨雲的顧慮確實有道理,只不過讓他驚訝的是,李隨雲居然有如此的魄力。為了道統地延續,為了門下的純潔,有膽量這麼幹。這可是冒着道統斷絕的危險。
李隨雲見元始沉不語,卻又笑道:“師兄,你還猶豫什麼?難道真要讓西方教教化我東土之民不成?”元始抬頭看了李隨雲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浮雲島門徒眾多。雖然在上次戰爭中傷了元氣,但遠比闡教要好得多,闡教能派出去傳道的,不過二十人,而浮雲島起碼也有數百,況且他們還有炎部落的支持。
這清虛道人卻也狡詐。表面上看卻是如此大方,實際上還是佔了一個大便宜,還堵了自己的嘴巴,又將自己拉上了對抗西方教的戰車,清虛端的是好算計,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他看像李隨雲,卻又出了一絲笑意,這笑容裏,沒有一丁點地諷刺,反倒是欽佩,是讚賞,是遇到知己的笑容。
李隨雲也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元始,同樣他也知道元始不會拒絕自己的提議。他們和老子、通天四個,無論怎麼説,都是道門一派,再怎麼鬥,這東方還是道門的東方。但如果接引、準提帶着西方教進來了,那卻是變了味道。萬一取代了道門的位置…
元始輕飲了一杯玉,點頭道:“師弟,當在浮雲島我雖然有小過失,但所幸沒有釀成大禍,還請師弟不要見怪,此次我道門大如人族之事,卻需師弟往來奔走了。”他卻是出了化解上次因果的意思。
李隨雲見元始如此説,急避席而起,隨即施禮道:“師兄説哪裏話?當我等俱失,豈單單是師兄地過錯?”元始聽罷,微微點頭,這清虛道人卻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之人,當之事,想是自己也得有些過火,以至於釀成那種不死不休的結局。想到此處,他也放下心事,暢所言。賓主盡歡。
李隨雲終於擺平了元始,卻也輕鬆了不少,元始可以説是他最大的阻力之一,只要過了元始這關,老子那邊,卻是水到渠成。至於通天,自己不去找他,怕他還得來找自己。
李隨雲方離開,眼中卻又閃過一絲光,眼中多了絲詭異之,不過他掩飾得很好,並沒有被元始發現。他卻換了副表情,比起開始的時候,恭敬了很多,他向元始道:“師兄,你也知道,我得罪的人也忒多了點,我若出面,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還是你出面為好。你和大師兄德高望重,修為也高。我修為雖不弱於你們,但我地名聲…此事還需得你們主持。”元始正在興頭上,聽李隨雲如此説,也不拒絕,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託大了,我自去找大師兄商議。大師兄為人教之主,得這等機會,定然不會拒絕。通天師弟那裏,卻要讓你費心了。”李隨雲聽了微微一笑,點頭道:“師兄開口,我卻是當仁不讓。我這便去。”説罷,告辭離去。
元始直將李隨雲送出宮門,待看不到他的影子,方才迴轉。行不得幾步,他卻又醒起一事,這清虛道人一向以孤傲,為何突然如此恭謹?他已經和自己達成了共同傳道的共識,怎地又起了讓自己去和老子商議的心思?
元始終是明的人物,他飛快的踱了幾步,卻也就明白過來。眉頭一皺,頓足道:“我卻是糊塗,居然又被他給算計了,這清虛,卻也可惡。”他嘴上雖然如此説,臉上卻沒有一絲怒意。
時白鶴童子在側,他見元始如此説,當即道:“老師,那清虛師叔卻又幹了何事,您為何説被他算計?”元始搖頭輕笑道:“這清虛,端的狡猾。他卻不肯當出頭鳥,讓我為主,促成道門傳道之事。我和西方教關係不差,那女媧對我也頗尊敬,想來不會為此事翻臉。即使翻臉,也有我出頭,他卻可以躲在後面,端的狡猾。便宜卻被他一人佔了。”白鶴童子聽了這話,卻又變了臉,驚道:“老師,既然清虛道人如此算計,您如今卻該如何處置?”元始笑道:“此事也並非是壞事。清虛將此事讓與我,卻也暗中表示他不如我。想來那浮雲島一戰,他雖然勝了,但也元氣大傷,想來現在尚不能盡復舊觀。他如今卻也謙卑了許多。我若促成此事,入主接間,我闡教當為主角。如此算來,便是西方教和女媧來聒噪,卻也值得。”白鶴童子聽其如此説,眉頭微皺,隨即道:“老師,清虛師叔子一向剛烈,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隨和,他真的甘拜下風了嗎?”元始放聲大笑道:“在強勢的人,也不能僅憑一己之力,對抗我等羣聖,他大概已經成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了,否則他不會如此做位。他的門下若是能把住人族三千年,尋到那有緣人,到時候卻是我門下遭災之時,可他卻放棄了這等機會,足見其心誠。”白鶴童子微微點頭,看上去明白了,實際上他心中卻也疑惑,那道統對於聖人來説,真的那麼重要嗎?
李隨雲自離了玉虛宮,卻直入碧遊宮,和通天商談,果然不出其所料,通天卻是斑點未曾拒絕,直接答應下來。
在他看來,四教各憑門下傳道,聖人不介入紅塵,如此算來,他門下弟子眾多,卻是佔了天大的便宜,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更何況李隨雲已經佔了半數人族,如今邀他傳道,卻是將到手的利益分將出來,若是不要,也未免太可惜了點。
為了表示彼此的誠意,通天卻又思量一番,有心和李隨雲聯手傳道,卻被李隨雲婉拒,兩人相談甚換,雖然沒有達成什麼盟約,但彼此間,卻也近了許多。
至此,東土道門達成共識,要將東土道法傳播於蒼生之中。只苦了女媧和伏曦,這兩個尚瞞在鼓裏,不知道人族即將被人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