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一章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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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雪舞與崑崙華山鋒的過程，語言敍述起來有些累贅，而且還不足以描述清楚場面的恢弘和氣勢。不過對於看着這一切發生的眾人來説，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明教那邊人甚至覺得自己還沒有看夠呢，就這麼招居然都已經結束了。

崑崙派和華山派似乎被雪舞打擊嚴重了，經過短暫的沉寂之後，這會兒才活過來了，班淑琴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出手中的劍指着雪舞怒道:“你居然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和我動手。”雪舞實在是很不屑她手中的那塊廢鐵，不過自己也沒有給人用劍指着的習慣，把手中還未來得及收回來的鞭子輕輕往空中一甩，班淑嫺條件反的往後面退了一步，旁邊頓時傳來一陣嗤笑聲。

不用回頭，雪舞都知道那是周顛以及其餘明教弟子的聲音。這會兒，只有他們才會笑得如此開心。武當弟子固然想笑，也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

“我不是個東西，我是人，我到是想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呢？”你來我往，論起嘴皮子，雪舞若是自己願意和人鬥一鬥的時候，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輸過。

哼，這麼多年過去了，估計班淑嫺和何太沖已經忘記十多年前，雪舞剛回到中原的時候，在天鷹教的那條船上的那些經歷了，當時的雪舞才七歲來着，尚且能夠挖坑給何太沖跳呢，經過這麼多年了，就算沒什麼長進也不是他們這對蠢貨夫能夠對付的，若是他們已經忘記了那些慘痛的經歷，雪舞不介意給他們回憶一番。

還有華山派的鮮于通，這個偽君子，居然也想來分一杯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幾斤幾兩，想在太歲頭上動土嗎，他的那些破事，自己本來是不想多管的，不過現在既然他都敢出來見人，自己就能夠讓他後悔伸出頭來。

這麼一看來，其實明教的人還真比較可愛，人家説殺人就殺人，説不喜歡誰就是不喜歡誰，説看重了什麼就看重什麼，並不會藉着幫人的名頭謀取自己的利益。

這種光明正大的行徑，恰好是許多自詡為名門正派的弟子所欠缺的，若是要論品行，恐怕現在有許多名門正派的蛀蟲需要嚮明教學習才是呢？

只是不知道現在那位蝶谷醫仙胡青牛還在不在，這些年來，沒有了張三丰帶着張無忌病求少林寺的事情，沒有了漢水相遇常遇的事情，沒有了蝶谷之中拜師學醫的事情，就不知道胡青牛夫婦的命運有沒有改寫了。

雪舞真心希望他們還沒有死，這個希望應該不過分吧，自己都能夠修仙了，哥哥甚至從頭到尾就沒有受到那個害了他大半生的玄冥神掌，宋青書也沒在苦戀周芷若了。

就連紀曉芙呢，都能夠守着自己的女兒和姦夫了，這麼多年，江湖上也很少聽説金花婆婆的事情，一切的軌道都已經與原來大不相同，想來胡青牛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吧順從原來的路線走上死亡道路吧，自己這個蝴蝶的翅膀不可能漏過他的地盤啊。

只要他們還活着，胡青牛應該不會放過鮮于通的，以往自己能力不夠，無法為親妹子報仇，現在若是有人當着所有江湖人士的面，把這事兒給出個頭，胡青牛應該能夠抓住機會吧，圓真那樣的人都只能以逃跑結局，難不成鮮于通還比圓真強嗎？

暫且先放過鮮于通，一個一個的對付，班淑嫺要出頭，自己就要做那打鳥的搶:“你算哪門子位分上的人，想要找誰報仇是你的事情，有那個本事就自己去找啊，連個仇人的蹤影都看不到，居然還敢以此為藉口攔住我們武當的去路…

哼，你當大家都是傻的嗎，打着報仇的旗號，幹着齷蹉的勾當，就你那點腦子，還敢在我面前玩心眼，你這是老水仙不開花——裝哪門子的蒜呢？今只要你敢站在我面前，我就敢用鞭子殺出一條路來，不信，你就試試。”班淑嫺敢試嗎，當然不敢，不過雪舞這一點面子都不留的話，還是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看着雪舞的目光恨不得食其啖其骨。

遠處的周顛又開始了:“哎呀，你別説，這姑娘還真有點我們明教的風範啊，説話過癮，做事幹脆，功夫高強，嘿，我就不明白了，你説武當的那些規規矩矩的道士，怎麼養出這麼一個特立獨行的弟子出來了呢？”彭玉瑩搭腔道:“雖然她爹是武當派的弟子，不過你別忘記了，她娘可是我們明教的人呢，再説了，武當弟子行事雖然過於規矩了些，不過那功夫當真不是吹出來的…

哎，張真人那樣的人物，江湖中可就只有這麼一個了。這姑娘估計是結合了父母的優點了呢？又在張真人手下教養了這麼多年，若是差了那才是稀奇呢？”猶豫了半晌，班淑嫺不知道該怎麼搭話，難不成説自己敢嗎，看着小妖女的架勢，若是真要殺了自己，誰敢為自己撐呢？可若是説不敢嗎，自己當了這麼多年崑崙派的掌門，還真説不出口來。

好在他們也是有盟友的，雪舞那一鞭子揮出去，打傷的不僅僅是崑崙派的弟子，華山派那幾個不知趣的，現在還躺在地上哼哼呢？自己放在鞭子上的力道，就是江湖老手碰着了，也未必受得了，何況是那些初出茅廬的菜鳥呢？

“這位姑娘，華山並不想與武當為敵，只不過謝遜乃是武林公敵，華山自認是武林中的一份子，自然要為那些不能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江湖人士出一份力，所以才會出此下策，還請姑娘見諒了。”鮮于通這話説的多好聽啊，這是想走滅絕的老路吧，先給對方扣上一頂大帽子，再給自己戴上一張漂亮的面具，別人若是敢反對，那就是沒有同情心，不願意為人出頭討公道了。

可惜雪舞並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而且鮮于通也不是那種真心為人討公道的人，裏子已經爛透了的馬糞一堆，還想仗着外表的光鮮蹦躂一陣子呢？

“原來是鮮于掌門，我很好奇，鮮于先生是什麼時候出任華山掌門的呢？”雪舞疑惑的問道，這個倒不用故作疑惑了，雪舞還真記不清楚了。

武當一行人任由雪舞胡來，反正最終若是雪舞無法應對的時候，或者需要有人出來收尾的時候，自然不會讓雪舞落單就是了，而且大家也知道，雪舞心裏有許多人的秘密，讓着孩子出去對付那些偽君子，明顯比自己出去強得多啊。

鮮于通也看出武當派的態度了，從上次武當聚會和今的種種表現來看，這個武當女弟子，也就是張翠山的女兒，在武當可不是一般的小弟子啊，而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弟子呢？

“哦，我繼任本派掌門之位已經有二十來年了，不知姑娘何有此問呢？”鮮于通是真的疑惑，這個問題和自己之前説的話有什麼聯繫嗎？

雪舞笑道:“鮮于掌門客氣了，記得在武當山的時候，太師傅他老人家曾經給我們這些小弟子講述過許多江湖前輩的故事，包括百來年之前的那些人物…

我聽説華山派之前的掌門人似乎是姓白啊，怎麼現在換成鮮于掌門了呢？一時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了，哦。鮮于掌門若是不方便説就算了。”鮮于通眼角了，心裏產生一股不好的預，試探着説道:“姑娘誤會了，華山派之前只有一位姓白的師兄，不過他並不是掌門人，師傅當年親自把掌門之位傳給我的，恐怕姑娘聽岔了吧。”不敢説張真人説錯了，就只能説雪舞聽岔了。

雪舞也不介意，笑眯眯的説道:“原來如此呢？貴派上任掌門人能夠跳過師兄，直接把掌門之位傳給鮮于先生，看來先生一定有許多過人之處了。”

“呵呵，姑娘客氣了，過人之處不敢當，不過是師兄發生了一點意外，無法繼承掌門之位罷了。”鮮于通被雪舞兩句好話一奉承，頓時有些飄飄然了。

雪舞心裏悄悄的想，敢應承我的好話，你也不怕遭天譴呢？嘴裏卻接着問道:“哦，我能問問是出了什麼意外嗎？”鮮于通面不改，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還不是任由自己説嗎？正大算把當初欺騙師門長輩的那一番話再説一遍，突然想起剛才圓真所遭遇的一切，圓真當時肯定也以為沒人知道自己做下的一切吧。這個姑娘很門，似乎知道許多秘密。

念頭一轉，鮮于通低聲説道:“這些都是舊事了，不足為外人道矣，到是姑娘，若是知道謝遜的下落，還請告知。”雪舞笑道:“既然鮮于掌門都知道自己門派的事情不足為外人道矣，怎麼又好意思問我謝大伯的下落呢，我們家人的事情，也不足以為外人道矣…

而且家父已經説過了，要不了多久家兄就會帶着大伯回到中原了，鮮于掌門若是想要為他人討回公道，到時候可以和少林寺一起走正常途徑啊…

我倒是擔心另外一件事情，鮮于掌門想要為那些被謝遜殺害的人討回公道，不知道那些冤死在鮮于掌門手中的人命，誰來為他們討回公道呢？”鮮于通面一澀，這姑娘還真是滴水不漏啊，功夫學的好，腦子也好使，並不是那種只知道學武不知道人的呆子，和他動手不是對手，和他動腦子也不好應付啊。

“喲，武當好到的威風啊，對付盟友都是這個態度，一個小輩弟子居然敢如此對付武林前輩，真不知道武當是怎麼教養的。”滅絕話説的，若不是之前她和班淑嫺就有過口角，恐怕這會兒還以為她是給班淑嫺打抱不平呢？

“滅絕，你峨眉的開山祖師也不過和我太師傅一輩的，你一個師侄實在是沒資格和我這個師叔輩分的人面前如此説話，不過我也不會怪罪你，畢竟你現在敢認我師叔，我還不敢答應呢…

像你這樣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野心大過天卻又沒有那份能耐的人，峨眉派傳承到今還沒滅絕，真是祖宗積福了，你若是還有命回去，記得多給老祖宗燒兩柱香，讓她們能夠保佑你們峨眉後不毀在你手裏…

至於我武當的弟子，你更加沒資格質疑了，不論怎麼説，我們不至於做出什麼與人勾搭成，偷偷生下私生女的事情來，嚴格説起來，峨眉弟子的教養才叫人懷疑呢？”滅絕這次不再生氣了，也不在顫抖了，估計紀曉芙的事情被人説多了，或者説被人隱多了，她已經想好應對之策了。這會兒聽了雪舞的話，果斷的説道:“峨眉出了一個害羣之馬，我這個做師父的難辭其咎，今就親自清理門户來了。”

“呵呵，師太這話説的真有趣，要清理門户，早的時候幹嘛去了，要等到這麼多年，別人孩子都可以嫁人了你才來清理門户呢？再説了，師太剛才不是説自己是來為武林造福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説自己要清理門户呢…

哦，原來在師太心裏，只要是清理門户就算是為武林造福了啊，我還不知道峨眉有這麼大的面子呢，能夠把自己和整個江湖的福分等同起來。”不等滅絕開口，雪舞接着説道:“不過不管師太今到底是來幹嘛的，武當是不能奉陪了，不論師太是要教養弟子也好，是要清理門户也罷，自便吧，武當就要下山了。”

“下山”二字出口，雪舞輕輕的觸摸着手中的長鞭，剛才的話可不是嚇唬人的，只要有人敢在這時候攔住武當的去路，雪舞今説不得就要開殺戒了。

好在大家都比較惜命，崆峒派一直都沒什麼表示，就是崑崙和華山，有了那還倒在地上的幾隻雞，現在還站着的猴子也老實了不少。

可惜今武當的下山之路註定是走的不順暢了，就在雪舞跨出第一步的時候，遠處山上卻突然飛奔下來一個漢子，一邊飛速前進一邊喊道:“武當眾位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