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章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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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説古人不會説情話的，這是雪舞兩輩子以來聽過的最好聽的情話（忽略上輩子沒談過戀愛）。一千萬個“我愛你”也抵不上一句“我娶你”一個男人如果心裏真的有你，那麼他絕不會找出千萬種不得已的藉口，而是能夠把一切不利因素都扼殺在搖籃之中嗎，然後和你白頭偕老。

那種説自己有千千萬萬的苦衷，勾搭着女孩子卻又絕口不提嫁娶的男人，其實是從本上就靠不住的，這就是雪舞心裏最真誠的觀點。

看着淚花閃閃卻面帶笑意的雪舞，宋青書心裏有底了，揚起嘴角笑道:“舞兒，你倒是説話啊，是願意呢，還是不願意呢？你不説話，我心裏可猜不出你的想法來。”説道後面，笑意已經掩藏不住了。

現在的雪舞，哪裏還能説得出話來呢？只能不住的點頭，不住的點頭，心裏像是在這一瞬間有了依託一樣。這種別樣額的滋味，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其實嚴格説起來，這還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心心念念卻總是得不到答案的心願了吧，現在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心裏除了動，還真找不到別的話來形容了。

雪舞還記得，當初剛來到這個世間的時候，想得最多的事情是如何把自己的哥哥給改造一下，別讓他真的成為一無所有的孤兒，然後經歷了那些劫後餘生之後才獲得得平靜。

之後則是想着要要挽救自己爹孃的命，別讓爹孃才一會到中原就喪了命，別讓他們在經歷了那麼苦難的生活之後，卻沒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成才。

等這一切都完美解決之後，想得最多的是要去江湖之中闖蕩一番，也不枉自己來到這個世間走一遭。這些都已經實現了或者即將實現了。

就只有在宋青書一事上，這個長在陽光下的少年，自己看到的第一眼就陷進去了，只是心裏不願意承認而已。

從一開始擔心他不喜歡自己，到後來又擔心一旁俯視耽耽的周芷若。雪舞心裏悄悄的想，現在自己算是修成正果了嗎？

“宋哥哥，我們兩個倒是願意了，大伯和大伯母能願意嗎？”雪舞從喜悦之中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宋青書笑道:“爹孃怎麼會不同意呢？”笑容裏充滿自信:“我的舞兒那麼好，孃親肯定會願意的，舞兒忘了嗎，以前孃親也是很喜歡你的啊。”雪舞想，誰是你的舞兒啊，真是一點也不知道避諱，後來又想，以前和現在怎麼能一樣呢？以前自己對大伯母來説是侄女而已，大伯母那樣的人，當然會喜歡自己了。

可是若是讓大伯母用婆婆看待媳婦的眼光來看自己的話，大伯母會願意嗎？若是不願意，那自己該怎麼辦呢？一想到這些，原本很高興的面也有些怏怏的了。

宋青書在一旁看得很清楚，拉着雪舞的手低聲説道:“舞兒，你放心吧，我會讓孃親喜歡你的，放寬心好不好，你這樣我會心痛的。”雪舞圓滿了，暫且先不論宋青書是不是真的能夠讓大伯母喜歡自己，就是這個還稱不上男人的大男孩，願意為了自己去努力，都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而且，愛情又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啊，憑什麼就只要宋青書一人揹負這些呢？自己也要努力也是，若是自己得不到大伯母的喜歡，那隻能證明自己做的不夠好，宋青書娶一個和自己母親都處不好的媳婦，那不是讓他在中間受罪嗎？

宋青書願意為雪舞努力，雪舞也願意為兩個人的未來努力，想到這些，心裏又瞬間豪情萬丈了。

“青書，舞兒，你們兩個掉隊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説吧。”走在最前面的張三丰發現自幾最看好的兩個徒孫不見了，回過頭才發現二人是在後面説悄悄話，於是如此説道。

原本笑意還有些隱晦的師兄們，聽了太師傅的話之後，毫不顧忌的哈哈大笑起來。有幾個還回頭對宋青書擠眉眼的。

雪舞現在已經得到了自己心上人的肯定答覆，心情正是親舞飛揚的時候，所以對於師兄們的笑意已經可以做到忽略不計的地步了。

體諒一下單身漢的心情，就當他們羨慕嫉妒恨吧。

才到山腳下，就看到一行人往這邊飛奔而來，稍微近一些才看清楚，是當初留在山上的一干長輩。

大師伯在最前面，跟在大師伯身後的人則是當初三師伯，雪舞還記得當初自己來後山的時候，三師伯還只能躺在牀上呢？沒想到這會兒已經好了，想來應該是太師傅的手筆吧。

張翠山和殷素素夫在最後面，一行四人的速度愈來愈快，倒是這邊的人沉的住氣，依然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沉不住氣也不行啊，張三丰在前面壓着速度，眼看着太師傅都不着急，後面的一干人等，即使心裏再怎麼火急火燎的，也不敢走在張三丰前面去呢？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眾人就匯合在一起了，場面當中哭的哭，笑的笑，真是人生百態都出來了。

張無忌先是拜見了自己的爹孃，等雪舞走上前之後則把張翠山夫前面的位置讓出來，自己到俞岱巖身前。口中直喊着師傅，卻再也説不出別的話來。

雪舞估計這裏面動和喜悦的情緒要多些，畢竟當初離開的時候，俞岱巖還是一個躺在牀上的殘障人士。自己這個哥哥每天都和三師伯處在一起。

三師伯無兒無女，對待哥哥和自己就像親身的一樣，自己這個侄女和三師伯情都很深厚，何況是已經明確收為弟子的哥哥呢？

大師伯門下的大師兄，二師兄還有清凌和宋青書一起，走到宋遠橋面前請安問禮。一向情不外的宋遠橋眼眶都紅了，口中呢喃着什麼，卻不清晰。

雪舞默默的走到爹爹孃親面前，八年沒見，爹爹孃親還是那麼年輕，都看不出什麼歲月的痕跡，與之前比起來，爹爹多了幾分沉着，孃親則是多了幾分風韻。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張無忌又回到這邊來了，和雪舞對視一眼之後，笑着對張翠山和殷素素説道:“讓爹孃擔心了，都是孩兒不孝。”張翠山笑道:“你是跟着太師傅修行去了，雖説幾年不見了，不夠男子漢就是要如此才好，其實爹爹心裏是很高興的，又怎麼會怪你呢？”最後還是宋遠橋高興的笑道:“師傅和眾多的武當弟子出關，是一件大喜事，是武當的大事，我們還是先回大殿吧，在這裏擠着不像一回事兒。”眾人都點頭不語，集體往太和殿方向飛去，若説閉關前，雪舞想要聽什麼消息，還需要在三清聖象下偷聽的話，現在則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參與武當派的所有大事小務了。

等到了大殿，宋遠橋先把這些年武當山上的大小事務給張三丰彙報一遍，之後又有殷素素把武當派女弟子的事情給從頭到尾説了一邊。

總體而言，這些年武當派在江湖上的發展那是蒸蒸上，別説是普通人家了，甚至有許多江湖門派的世家弟子，都想要把自己的兒女送上武當山來培養。不過宋遠橋綜合考量一番之後，最終還是拒絕了。

現在武當山上，需要的不是聲威，不是人數的增長，而是質量上的重視，若是收取了別派的弟子，還不知道這些弟子裏面有沒有什麼心裏藏的呢？

若是因為收取幾個弟子而了武當山上的秘密，那才是因小失大呢？在宋遠橋心裏，武當山還是穩妥發展為好，太高調了未必是件好事呢？

至於武當派女弟子一事，通過這幾年的發展，現在已經有了百來個弟子了，功夫都不弱，只是比起武當派的入室男弟子來説，多少要差一些。

殷素素的意思是慢慢培養。現在山上年紀最大的女弟子也不過是十六歲，最小的是去年才入門的，今年才六歲。

張三丰隨意的揮揮手，笑着説道:“這些都不必仔細和我説，你們自己也能夠處理的，要知道，後這武當山，還是要給你們來處置的。”

“這次去閉關，可以説是大有收穫，每個人都進步神速，可以説，在現在的江湖之中，已經沒有人是武當派的對手了，不過武當派要謹記自己立身處世的規矩，不可仗勢欺人，不可恃強凌弱，不可欺侮弱小。”

“而且要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雖然他們在功法上已經領先同輩弟子許多了，不過在心上的修煉則略有不足，我希望接下來的幾年，他們能夠去山下俗世當中修行一番。”場中的眾人都很高興，聽了張三丰的吩咐之後，笑着點頭不語，不過神之間卻有驕傲之，張三丰也知道，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喜事，所以也不矯枉過正，暫且隨他們高興去吧。

頓了頓之後，張三丰接着説道:“這次出關，我是沒什麼事兒了，等着他們年輕一輩的出去歷練回來之後，遠橋把手中的事務接一番，然後你們又隨我去閉關吧。對於我這把年紀的老頭子，還是閉關最好。”

“是，弟子謹遵吩咐，”不僅僅是宋遠橋興奮，就是俞岱巖和張翠山一行人也很興奮，親眼見證武當山的成長，親自參與了武當山的成長，這對於每一個武當弟子都是值得驕傲的人生經歷。

場中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宋遠橋笑着説道:“師傅，雖然我們武當山現在走的路和別的門派已經不一樣了，不過既然青書一輩的弟子是要去江湖中歷練的，那説明他們還是不能離江湖了，我看要不要過幾之後，在山上給他們這一批出關的弟子宴請江湖朋友，讓他們悉一下各大派之間的關係吧？”張三丰沉默不語，面上卻笑意不減，場中的年輕一輩則低聲討論着，其實雪舞覺得大師伯的意見好的。

等場中自動安靜之後，張三丰笑着説道:“遠橋説的，正是我要説的，其實多年前我就在想一件事兒了，只不過是沒有給你們説過而已，呵呵。”眾人面面相覷，疑惑的望着張三丰。

張三丰卻把目光放在雪舞身上，笑着説道:“多年前吶，我第一眼看到這孩子，就知道我們舞兒是個有福氣的，現在都已經十六歲了，長成大姑娘了。”張三丰的語氣裏帶着些許驕傲，些許嘆息:“遠橋説要宴請江湖朋友，那就順便請江湖上有聲望的眾多武林中人來武當山上一聚吧，老頭子順便給舞兒取個字，也算是我們舞兒成人的表示吧。”大殿中頓時陷入沉默了，多年來，似乎沒聽過江湖中人取得有字吧，一般從生到死也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呢？取字對於在場的眾人來説，似乎是一個很遙遠的話題了。

“你們也別覺得怪異。”張三丰目光掃過殿中的眾人，最後把目光落在幾個年輕人的身上，笑着説道:“也不僅僅是舞兒一個，別人也是要取的，他們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山上就是老頭子年紀最大了，我就遂自薦，給他們幾人取個字吧，也算是我這個做太師傅的，對他們最後的一點幫助吧。”頓了頓之後，張三丰不等眾人開口，笑着説道:“遠橋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好好準備一下，我看就在武林同道上山的前一天把這事兒辦妥當了，第二就專門招待別人好了。讓這些在後山關了好幾年的年輕人，好好和江湖中人接觸一下。”其實場中的人雖然説是江湖中人，不過也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大口吃大口喝酒的莽夫，相反的，大家都是飽學之士。

在山上的時候，也不僅僅是修行武功而已，道家嗎，還講究順應自然無為而治什麼的，他們只是不愛顯擺而已，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什麼都不懂。

只是在武林中生活的時間太長了，自己身邊多的也是江湖中不拘小節的人，所以對於取字這種只在書籍中，或者身邊之外的環境中受到的場景很是意外。

仔細一想，也知道張三丰想要表達的意思了，確實如此，幾個孩子現在雖然無所謂，只是在一方小世界中拼搏進取，只是在一個小環境之中生活學習。

可是後後呢？就像師傅所考量的那樣，後他們的路還很長，他們還需要走到更遠的地方，那就需要一個字了，而且還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取的字，只有這樣，在今後結朋友，修行大道的路上才能少些缺憾，多些方便。

張三丰説武當山上只有自己年紀最大，所以才遂自薦什麼的，真的是太客氣了，有一個元嬰期的得道之士，還是自己的師門前輩，一個門派的開山祖師給自己取字，這絕對不是一句年齡大些就可以帶過的。

宋遠橋的一行人能夠想明白的，已經在張三丰身邊生活了八年的眾人自然能夠考慮清楚，眾人相互看了看對方之後，宋青書往前一步説道:“能夠得到太師傅的賜字，是我們的福分，我等定不負太師傅所望，後一定勤加修煉，不墮我武當威名。”張三丰滿意的笑了:“行了，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現在的修行也不算差，後的路該怎麼走，你們自然有自己的規劃，我不多加干預，只要記得“守住本心”這四個字就行了。”大殿中異口同聲的響起一個聲音:“謹遵師傅（太師傅）吩咐”雪舞從眾人的聲音中聽出了無窮無盡的力量，等眾人散場之後，慢慢的走出太和殿的大門。

就眾人説話的這一會兒功夫，朝陽已經上升到半空中了，站在武當山太和殿門口，受着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情緒，雪舞心裏頓時豪情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