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六章周芷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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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靜靜的用完飯之後，殷素素對雪舞和張無忌説道:“你們肯定累了，不過剛吃完飯，可不能馬上就去睡覺，不然會積食的，你們先到院子裏去走走吧。”其實兄妹兩個現在更加想去牀上躺着，不過殷素素已經這麼説了，兩人也不好反駁。只能無奈的聽從從吩咐，慢慢的踱步往外走去。

這會兒完全看不到太陽的影子了，這個季節的天象，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的時候，就能隱隱約約看到月亮的影子。現在太陽都已經完全隱身了，月亮就光明正大的掛在當空之中。

張無忌呆呆的看着遠方，一句話都不説，“哥哥，你想過冰火島嗎？”雪舞看了看發呆的張無忌，低聲問道。

張無忌的眼神更加悠遠，半天都沒有説話，像是沒有聽到雪舞的問題一樣。就在雪舞快要放棄的時候，張無忌才低聲説道:“想，我經常想。以前在島上的時候，你不停的給我説小心被騙，小心江湖，那個時候我雖然答應你了，不過多是出於應付的目的，並不是真的相信你所説的這一切。”

“可是後來，我們還在海上，就遇到了爭執，一方是爹爹的門派武當山，一方是孃親的家人天鷹教。從哪個時候開始，我心裏就悄悄的仔細想過你説的話，看來你説的是對的，江湖真的很亂。”

“後來到了武當山，我觀察過身邊的每一個人，和爹爹師叔他們去西域的這一次，我也觀察了一路的狀況，以及師叔他們的處理方式。説實話，就連回來的時候，在漢水邊上的那幾個漁民，我都仔細觀察過。我想從每個人的行為當中判斷你説的那些話是真還是假。”張無忌一邊説着話，一邊看着雪舞，雪舞能夠從自己哥哥的眼神中看出他的認真和惑。還有些許懷疑的情緒。

“那麼，哥哥，你現在得出結論了嗎？”

“呵呵，我現在每天所想的事情，就是和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然後等我有能力查清楚義父當年所經歷的一切真想之後，把義父接來和我一起生活。這段時間，我只要一想到義父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冰火島上生活，我就覺得很心痛。”張無忌的聲音愈來愈低沉了。伴隨着院子裏靜悄悄的環境，雪舞從中聽出了其中的痛苦和無助。

“哥哥，其實你很聰明啊。”雪舞突然對張無忌説出這麼一句話來，張無忌把眼神從遠方轉回來，盯着雪舞説道:“舞兒，你似乎一直覺得我是一個很笨的人啊？”

“你別忙着説話，先聽我説完，我記得以前在島上的時候，雖然我才是哥哥，你是妹妹，可是很多時候都是你在教我。包括來中原所應該應付的一切。雪舞，説實話，有的時候我很疑惑，我們每都在一起，我想知道你怎麼會懂得這麼多東西呢？”雪舞看着張無忌明亮的眼睛，一時愣住了，説不出話來。該怎麼説呢？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是二世為人嗎？不僅是二世為人，還是一個知道未來走向，知道這個世界如何發展的人嗎？若是説出來，哥哥會不會把自己當成妖怪呢，爹爹和孃親若是知道了，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自己嗎？

自己的上一世，説是悽悽慘慘慼戚也不為過，除了哥哥，就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待，現在好不容易知道什麼是愛，好不容易享受了家的温暖，難道這一切要消失了。

張無忌一直關注着自己這個一向聰明的妹妹，雪舞的一切表情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突然從舞兒眼中看出驚慌失措和害怕的神，張無忌自己也愣住了。

“舞兒，舞兒，你怎麼了？”嗯，張無忌的呼喊聲讓雪舞從思索當中清醒過來了，看着滿臉都是擔心神的哥哥，雪舞心神要冷靜許多。

“哥哥，我不是聰明，而是…”雪舞頓了頓，真的要説嗎？

“算了，舞兒，你不想説就算了，我不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才是，我只要知道你是我妹妹，不會傷害我們一家人就行了，你別害怕，哥哥也只是一時好奇罷了，後絕不會再問你這些事情了。”

“而且哥哥也不是小孩在了，説起來比你還大了那麼多歲呢？以前總是你給哥哥説要怎麼做，該做什麼。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紀，怎麼那麼愛心，比娘還多話。”似乎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説到這裏的時候，張無忌自己就先笑了。

過了一會兒，張無忌堅定的説道:“好妹妹。你放心吧，後我這個當哥哥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你不要那麼心了，每看起來本不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雪舞看着面前這個自己稱之為哥哥的大男孩，心裏暖暖的，張無忌説的不錯，以前自己總是愛拿所知道的那些信息套在他身上，總是時時刻刻的給他説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卻忘記了，自從自己到了這個世間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連一個從來不存在的人都能出現，那麼哥哥又怎麼會是自己所知道的那個笨笨的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孩子呢？

就像哥哥自己所説的那樣，他已經長大了，會自己觀察身邊的一切，有自己的標準來判斷什麼是善什麼是惡。自己又怎麼能夠總是用舊的眼光來看待這個聰明睿智的男孩兒呢？

想到這些，雪舞對張無忌笑道:“我知道了，哥哥，以後就由你來照顧我了，若是有人欺負我了，那我一定告訴你，讓你給我出氣去。還有，我確實有秘密，不過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説，等我後想到該怎麼説了，一定先告訴你。”

“呵呵，你真是個鬼靈，你也不想想，在這武當山上，誰還敢欺負你啊，你不欺負人就好了。這麼看來，我這個哥哥還真是無用武之地了。”張無忌聽了雪舞的話，頓時笑了。

兄妹兩人説的你來我往的，院子裏一片温馨。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雪舞和張無忌異口同聲的問道:“誰啊？”

“舞兒，師弟，是我，你們歇息了嗎？”聽聲音是宋青書。雪舞和張無忌都很疑惑，這麼晚了，師兄還過來做什麼呢？以前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張無忌走上前去，打開院門。宋青書手中抱着火紅的狐狸，身後還跟着那兩隻胖兔子。

“師弟，舞兒睡了嗎？”

“還沒有，師兄先進來吧？”張無忌一側身子，雪舞就看到抱着狐狸的宋青書了:“宋哥哥，你這是怎麼了，這狐狸出什麼事兒？”宋青書笑道:“聽母親説，它們幾個前段子都是很聽話的，可是今天晚上居然不肯吃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你這個主人的原因，我抱過來給你看看，若是不對勁的話，明再下山請山下的大夫看看吧。”雪舞走上前去，從宋青書手中接過紅狐，把小傢伙抱到自己眼前看了看，看起來鴻鵠的眼裏似乎沒什麼神，腦袋低垂着，臉上懨懨的樣子，不過就手中的重量來看，這段子絕對沒少吃。

還有腳邊的兩隻胖兔子，原以為離開之前就夠胖的了，誰知道現在居然肚子都陀到地上去了，看起來走路都很困難。

“噗嗤”雪舞看着這幾個小傢伙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宋哥哥，能有什麼問題啊，這段子麻煩大伯母了吧，看着幾個傢伙胖成這樣子，大伯母沒少費心吧。”宋青書笑了笑:“本來母親也很喜歡這些東西的，只不過以前沒什麼機會養着罷了，這段子有它們的陪伴，母親也很開心呢？你自己先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雪舞低下頭，手中的狐狸哪還是剛才的樣子啊，這會兒已經很神了。難不成真是想念自己的原因？雪舞悄悄的想到。

“沒事兒的，宋哥哥放心吧，讓它們睡一覺就好了。”説完把紅狐的腳掌給反過來，對着宋青書説道:“宋哥哥，你看它的腳底，這會兒還有泥呢，肯定是趁着大伯母不在的時候偷跑出去了。玩兒累了唄。”宋青書笑道:“沒什麼事兒就好，不過你也不要大意了，若是明早起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記得給我説，我帶你們到山下去看看。”雪舞點點頭。笑着答應了，心裏酸酸的想道:“這幾隻畜生的福氣可真好，瞧大家擔心的樣子。”卻忽略了自己才是幾隻小動物主人的事實。

宋青書看着雪舞臉上調皮的表情，瞬間就猜到了雪舞的想法，心裏悄悄的想道:“傻丫頭，若不是這幾隻兔子是你養的，誰還會那麼關心它們的死活啊。”嘴裏笑着説道:“行了，現在也不早了，今天才從外面回山上來，你們肯定也累了，趕緊歇息吧，我先回去了。”就在宋青書轉身的剎那，隔壁屋子的門卻打開了:“宋大哥，張大哥，雪舞妹妹。”聲音很温婉柔和，還略帶着一些沙啞，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雪舞和張無忌回過頭，原來是在隔壁歇息的周芷若開門出來了。想來是吃了飯之後又回去休息的，不然不會這會兒才出門。雪舞笑着説道:“周姐姐醒了啊，現在還累嗎？”周芷若抿嘴笑道:“謝謝妹妹關心，現在已經好多了。”宋青書隨和的笑道:“周姑娘在武當山上可別客氣，隨意一些才好，五叔一家都是很隨和的人，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對五嬸説才好。”語氣裏面帶着客套疏離。不等周芷若回話，低頭對雪舞説道:“舞兒早些歇着，估計明天山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還有太師傅那邊也有吩咐，我就先回去了。”張無忌把宋青書送到院子外面，雪舞抱着紅狐，打算回屋休息去了，就像宋青書説的那樣，近幾山上事情肯定很多，必須養好神才能應付呢？

轉過頭，卻看到倚在門邊的周芷若，眼神正幽幽的看着往院子外面走去的兩人，都沒注意到雪舞盯在她臉上的目光，雪舞心裏愣了楞。

兩個人一起出門的，雪舞心裏很好奇，不知道這位周姑娘看的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