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二章打探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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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溪聽了殷素素的話，眉目之間不再那麼緊皺了，能夠看得出些許的輕鬆之意。這就是武當山上的眾人那麼快就接受了殷素素的原因之一。

第一當然是因為她是張翠山的子，依眾人和張翠山的情，只要殷素素不是十惡不赦的女人，眾人不論喜歡不喜歡她都要看在張翠山的面子上，盡力和她相處，何況殷素素還沒有達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不過就是行事隨一些。

第二則是因為有雪舞和張無忌這一對兄妹在，看孩子那麼乖巧懂事兒，大家自然認為是殷素素教養的好。能把孩子教養好，又聰明功夫也不差的女人，山上的一大羣老爺們兒自然不會為難她。

最後一個原因就是在於殷素素自己本身了，上山之後就像張三丰説的那樣。即使是做壞事兒，那也是曾經的事情了。和張翠山在一起之後，已經愈來愈像一個賢良母。

而且用張三丰的話來説，只要張翠山自己喜歡，那麼就算殷素素是一個心有些歪的女人，上了武當山之後，大家也要想辦法化她，若是不能化，只能證明武當山的修為還不夠深。

有一個這麼疼弟子的師傅，本身殷素素又上路，腦子夠聰明，在武當山上如魚得水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自從上山之後，第一是尊重張翠山的各位師兄弟，真心把張翠山當成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物，人後不知道，不過在人前向來是以張翠山唯命是從的。

第二是聽從安排，就拿上次張三丰做壽的事情來説吧，不論有沒有事兒，她每天都會到大殿那邊去等吩咐，有事兒固然是全力以赴的去辦，沒事兒也會跟在大家身邊打打下手什麼的。

人心都是長的，時間一長，大家自然明白自己這位五弟妹（五嫂）是什麼意思。而且殷素素還有一個優點就是識大體顧大局，不會斤斤計較，這在女人當中算得上是豪且懂事兒的了。

就像現在，大家都看得出來，其實殷素素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叫周芷若的姑娘。沒看大自從周芷若過來之後她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嗎？不過在接受到張松溪的示意之後，還能主動開口説自己願意照顧周芷若。

當然不可能是突然之間看上這位小姑娘，唯一的理由只能是看在大家同出一門的份上了，不想讓張松溪為難，也不想墮了武當山的名聲。

倒是一旁的張翠山，聽了殷素素的話之後，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子，夫十多年了，殷素素的一舉一動代表着什麼，作為丈夫的張翠山可以説是默契十足。

明明剛才還看到自己子眼裏的不屑和不悦，現在卻主動説要照顧。而且殷素素剛才還説行俠仗義是我輩的本分之類的話，這若是換成現場的誰來説，張翠山都不會覺得奇怪，偏偏是殷素素説出來的，張翠山自然覺得不對勁了。

倒不是説殷素素有多壞，而是張翠山深刻的瞭解自己的子，子這一生最瞧不上那些為人迂腐，且總是把行俠仗義掛在嘴邊的人。不是她自己不願意做好事，而是在殷素素看來，人這一生就應該我行我素就應該自由自在。

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做誰也不能為難自己強迫自己，若是時刻把行俠仗義掛在嘴邊，那豈不是有一種做好事是被迫的覺嗎？殷素素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身不由己的事情。

自從和自己成親之後，子行事雖然沒有以前那麼過分和隨了，可也沒到把行俠仗義掛在嘴邊的角度吧。張翠山自認這麼多年以來，自己並沒有影響到子多少，倒是自己的許多行事被子影響到了。

殷素素接收到自己夫君的眼，沒有説話，只是朝四周看了看。張翠山順着子的目光看去，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一行人的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了。

再一想到子剛才的所作所為，頓時明白了子的意圖。心裏生出一股暖意來，還以為自己並沒有影響到子什麼，不像師傅所説的那樣化子。其實這個聰明的女人在許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慢慢的變化了。

張松溪沒有張翠山那樣，慢慢去分析殷素素是什麼想法，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領了這位弟妹的好意就是了。得到殷素素的意見之後，直接吩咐眾人準備渡過漢水。

周圍的漁民聽到張松溪的話，有幾人大着膽子上前説道:“這位道爺，多謝您兄弟剛才出手相助，我們才沒有死在官爺的手中，若是不嫌棄，我們麼願意為各位道爺擺渡過河。”原來這幾人便是剛才和周芷若以及周芷若的父親在一起的其他漁民，剛才若不是殷梨亭和莫聲谷出手快，他們已經死在蒙古官兵的手裏了。

現在能夠活下命來，大家都知道是殷梨亭和莫聲谷的功勞，而且那些官兵已經全部被莫聲谷殺了，屍體也丟到漢水之中，沒有了後顧之後，大家還是可以像以往一樣，在這漢水之上討生活。

這些漁民都是幾世幾代在這裏生存的，儘管每天都會遇到麻煩，大家還是不願意背井離鄉，剛才若是殷梨亭和莫聲谷行事軟弱一些，留下一兩個官兵的話，估計他們現在已經在逃難的路上了。仗義多是屠狗輩，雖然只是漁民，卻也知道報恩。

看到莫聲谷是和張松溪在一起的，這會兒又聽到張松溪説想要渡河，他們自然願意儘自己的一份力。

張松溪也不是迂腐之人，看着眼前的幾位漁民，笑着説道:“既然這幾位老大哥願意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我們就卻之不恭了。”這些木船其實主要是打漁用的，現在用來擺渡，一次卻裝不下所有人。於是眾人分為兩隊，上了最前面的兩隻漁船。大家一路上騎的馬則放在另外兩隻漁船上。

張松溪帶着殷梨亭，宋青書，清凌和莫聲谷在前，張翠山帶着殷素素，雪舞和張無忌以及周芷若一行人在第二隻漁船上。漁夫慢慢的擺起手槳，往對面劃去。

按理説這些漁夫都是互相認識的，每都在一起打漁，周芷若的爹爹和他們也應該很悉才對。可是讓大家覺得怪異的是，這些漁夫都不與周芷若説話。

能夠知道報恩的漁民，心不應該如此冷淡才是啊，周芷若的爹爹不在了，眾人即使再怎麼人情冷暖，也沒有達到無視周芷若的地步吧。

可讓人覺得怪異的是，無論是一開始在漢水對面的那些漁夫，還是現在划槳的兩位漁民，不僅對周芷若視如不見，有的漁民看向周芷若的眼神，隱隱之間還帶着恨意和不屑。

殷素素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周芷若，又看了看船尾擺渡的漁民，挑了挑眼角之後説道:“這位大哥，你們在這裏打漁，可是經常遇着官兵嗎？”船尾的漁民哀嘆着説道:“這位夫人，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老杜頭就行了，大家都是這位稱呼的，大哥卻是當不起。遇着官兵的時候倒是多，幾乎每天都能夠遇得上，可是像今天這樣出人命的時候，卻不多。”

“哦。這是怎麼回事兒呢？”殷素素疑惑的問道。

老杜頭回過頭，看了看船篷中的周芷若，皺了皺眉頭之後才説道:“那些官兵都是飛揚跋扈的，不論是誰上了船都是大爺，像我們這樣的人，也就是求一口生活罷了，自然不會與他們爭論。”頓了頓之後，老杜頭接着説道:“可是這段時間以來，這些要渡河的官兵，經常因為這丫頭互相打罵，哎，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也是紅顏禍水啊，老周頭就因為這丫頭，已經被那些官兵打了好幾次了。今天甚至還送了命，哎。”殷素素明白了，雖然這個老杜頭説話顛來倒去的，不過殷素素也能聽得明白，想來是在這漢水之上的官兵們，互相之間因為周芷若而爭風吃醋的，大家一起爭執，自然就連累了這些和老周頭走得近的漁民。

而且那些官兵也不是相互之間起紛爭就算了，想來周芷若作為主角，那個老周頭作為周芷若的爹爹，其間也受了不少罪才是。

雪舞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聽着，不僅僅是雪舞，其實兩艘漁船離得並不遠，那艘魚船上的眾人也聽的很清楚。

畢竟這關係到別人的清白了，殷素素也不好再接着問，反正多少知道了一些信息，也算是心裏有點底了，再接着問下去倒是有不相信人的嫌疑了。

倒是船尾擺渡的老杜頭，似乎説上口了，這一會兒卻停不下來。不等殷素素接着問就自顧自的説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周頭欠了這對母女的，早就説過讓他把孩子還給別人，他非不聽，現在命都被人害沒了，哎。”眾人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叫把孩子還給別人啊，聽這語氣，周芷若和那個老周頭到不是親生父女才是，不過一個願意為了女兒沒了命，一個哭的那麼傷心，想來也和親身父女差不多了。眾人聽到這裏，嘴上不説，心裏都十分動的。雪舞甚至看到前面船上的張松溪暗暗的點點頭。

所有人當中，除了那兩個知曉內情的漁民，估計就只有殷素素和雪舞覺得怪異了，殷素素覺得怪異是出於，雪舞覺得怪異則是因為這和自己以前所知道的信息不一樣。

不過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自己以前也就簡單地記得，周芷若在遇到張三丰之前，是漢水之上的漁民之女，因為她父親為了救常遇而亡，常遇説要照顧她。

後來陰差陽錯的，常遇帶走了張無忌，把張無忌帶到蝴蝶谷去做蝶谷醫仙的試驗品。張三丰則帶走了周芷若，後來又因為武當山上既沒有人能夠照顧她，又沒有適合女子修煉的武功，所以把周芷若送到了峨眉派，途中對她的身世代，最仔細的也莫過於那句“漁民之女”了。

現在看來，這個周芷若的身世是另有乾坤啊？聽起來不像是漁民親生的，倒像是個養女啊。既然如此，看着周芷若那貌美如花的臉龐，雪舞心裏生出一股好奇來。

雪舞不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知道什麼是基因，什麼是遺傳，周芷若如此美貌，想來親身父母都不是貌醜之人，而在這個時代，民間固然有美貌的，不過多數卻是集中在上層社會或許是在江湖上有些許地位的人，普通人只能求個温飽，哪裏還有心思和錢財去求風花雪月呢？

老杜頭不等眾人接話，像是自言自語的説道:“説起來這個姑娘也是個苦命的，出生在那種地方，親身父親是誰也不知道，孃親也不在了，現在連老周頭都不在了，還不知道後該怎麼辦呢？”完了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説的是什麼，抬頭看了看穿上的張翠山和殷素素，帶着歉意的説道:“想來後她跟着幾位道爺，也能過上好子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殷素素和張翠山都不開口，雪舞想了想之後問道:“老人家，您知道這位周姐姐的孃親是哪裏人嗎？既然她爹爹不在了，我們要想辦法讓她找到孃親才是，誰都想和孃親在一起呢？”雪舞話音剛落，就看到對面的周芷若不在沉於傷痛之中，而是抬起頭，狠狠的瞪了雪舞一眼。眼神裏充滿了憎恨和厭惡。

雪舞沒想到周芷若會這麼做，因為在自己的印象當中，周芷若一直都是一個柔弱纖細的温和女子，每次出場都像帶着光環似的，説話也是低聲細語的，被師姐為難了也是自己悶着。這一眼瞪過來，倒是讓沒有心理準備的雪舞愣了愣。

不過想到自己內心並不是真的關心這位周姑娘，而是出於想要打探別人底細的目的，心裏也就釋然了。隱隱之間也有些內疚，自己因為一己之私，卻打探別人的秘密，説起來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

自己現在雖然勉強不算是普通人了，可是主角的力量是不容忽視的，若是因為自己的一不小心或者一時心軟，從而載在這個現在還只是小姑娘的周芷若身上，那真是後悔都沒地方買藥去。

現在不問清楚，後難不成還能指望周芷若自己説清楚這一切嗎？看她現在的表現，就不像是願意代底細的人。而且説實話，不知道是不是雪舞直覺出了問題，反正現在雪舞覺得這位周姑娘，和自己印象當中的那個周姑娘並不相同。

周芷若的行為自然逃不殷素素的眼神，比説是殷素素了，就是張翠山也看見了，夫兩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疑惑，這位周姑娘看起來不像表面那麼温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