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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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茶碗，宋青書笑道:“不知各位長老想要如何處置這個事情呢？我們也知道各位的心情，畢竟當初謝前輩確實做了許多不可挽回的事情，殺人不過頭點地，各位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商議。”崆峒五老低聲商量一會兒之後，唐老大才對宋青書説道:“謝遜沒得到我們崆峒派的允許，悄悄偷走我們的武學，我們要謝遜保證後不得把武學教給別人，若是他已經修煉了，我們要他把七傷拳廢掉…

還有，當初謝遜去崆峒派盜走武學的時候，打傷了我們五兄弟，只是當時並不是他一個人，他還有幫手，而且還是暗中偷襲的。至於那個幫手是誰，我們並不知道，今我們要求與謝遜光明正大的戰一場，不論誰輸誰贏，後都不會再提這個事兒…

當然了，我們崆峒五老，對付千軍萬馬是五個人一起上，對付一個人也是五個人一起上，若是謝遜覺得我們五兄弟佔了便宜，他也可以邀請幫手，我們接下來就是…

只是又一點必須先説好，剛才成昆派來的人説那些話，各位也都聽到了，若是謝遜贏了，那麼除了以上的幾個條件，我們不會再多提別的要求，不過若是他輸給我們兄弟了，我們就要把他帶到成昆面前去換取崆峒派的弟子。”宋青書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其實崆峒派的意思很簡單，説起來也不過是三點，第一保住自己門派的武學，第二是要為自己門派正名，當初輸給謝遜不是因為技不如人，而是因為自己處於被偷襲的狀態，還是在對方有幫手的情況下，第三就是要救回本門派的弟子。

第一二點都沒什麼問題，雖然對方説了要求謝遜廢掉功夫，不過這一點還有商量的餘地，後可以讓無忌親自與對方談，只要開出的條件夠，沒有商量不到一起的問題。

至於用謝遜去換弟子這件事情，他們的目的是在於救出弟子，而不是一定要用謝遜去換取，若是武當派能夠為他們把人安全救出來的話，未必一定要謝遜去才行。

想通這些，宋青書心裏放鬆不少，只要有突破口，後面的話就能越來越好商量，把目光在場中看了一圈，最後對眼前的幾個和尚説道:“不知少林寺的各位大師有何高見呢？”少林寺現在的主持也好，別的負責人也罷，早已經落到了成昆手中。現在能夠做主的，也不過是那三個資格最老的老和尚罷了，聽了宋青書的話，其中一個低聲笑道“我們方外之人，四大皆空，活着的目的就是普度眾生，對於那些世外之物並不怎麼看重。不過不論是當年的王盤山一案，還是後來敝寺的空見師侄，這些都需要謝遜為當年的所作所為負責任，不論是成昆還是圓真害死的人，都需要給大家一個解釋…

貧僧覺得唐施主説得很有道理，既然這些恩怨都是謝遜和成昆之間造成的，憑僧建議讓謝遜和成昆對質，是非對錯自有公論。只是不論是誰的過錯，那些死傷的人命始終無法挽救，敝寺希望後謝施主能夠遁入空門，若是謝施主後能夠改歸正不在作惡，能夠放下屠刀，不在為禍武林。我們自然不會窮追猛打…”宋青書依然點點頭，卻沒説自己同意還是不同意，只是把目光轉向峨眉和華山，低聲問道:“不知道師兄有何高見。”白旭笑着説道:“白某人在少林寺高僧面前也好，在唐長老面前也罷，都是晚輩，自然長輩怎麼説，就怎麼是了。”言下之意雖然沒有明説，卻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與少林崆峒站在一起，至於別有用心的峨眉和崑崙，華山是不打算趟這趟熱水了。

崑崙派那是司馬昭之心，本沒想要隱瞞誰，藉着門下弟子的事情，最終目的卻是屠龍刀。實也不想想，他們若是真的關心門下弟子的安危，這會兒想的最多的應該是如何從成昆手中救出崑崙派弟子，而不是在這裏糾纏屠龍刀到底該怎麼分配。

他們自以為做的正確，心裏想着屠龍刀那樣的東西，自然是誰有本事誰拿，可是卻沒有想過，他們到底能不能成為那個有本事拿屠龍刀的人。

雪舞原本以為此次從崑崙山上下來，與別的五大派一起圍攻光明頂，途中出現的種種狀況已經夠他們認清自己的實力了。偏偏在絕對的利益和誘惑面前，最基本的那一點點為數不多的理智早已經消失殆盡。

宋青書和張無忌對視一眼，對於宋青書來説，幾個門派能夠做到今天這樣子，已經算是不錯了，崑崙派可以忽略不計，因為他們越蹦躂，在場的即是面上不顯，恐怕心裏卻覺得愈加好笑。

江湖中時時刻刻講道義，其實江湖才是一個是時時刻刻需要實力的地方，實際上，一個地方總是越欠缺什麼就越需要什麼，時時刻刻把道義掛在嘴邊，只能從側面證明道義真的缺失了。

從古至今，從有江湖有門派以來，那些隨時講求道義的門派，又能夠延續多少代呢？實力不足的門派，誰還管理道不道義被？若是真的什麼都能夠由道義來解決，那麼當初王盤山上的哪些人從一開始就不會上山去，也就不會死。

至於峨眉派，自從上次鼓動大家一起去攻打光明頂之後，現在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不可同而語了，説起來，現在各個門派發生這樣的事情，和峨眉多少有些關係呢？

不然沒下山攻打滅絕師太口中的魔教妖孽之前，大家都是相安無事的，都平平安安的，怎麼一出山，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呢？真是想不怪罪峨眉都找不到理由。

儘管眾人心裏多少也知道這又遷怒的味道在，可是誰讓你峨眉撞在槍口上了呢？遷怒這個詞語既然存在了，就證明這樣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

張無忌自然知道宋青書的意思，而且就自己的意思看來，能夠達到這個目的也算不錯了。少林寺希望義父後能夠遁入空門，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希望義父後別再胡亂殺人，遁入空門不過是個過程而已，並不是目的。這麼説來，後若是自己有了足夠的能耐，説話有分量的話，在能夠保證義父不在胡亂殺人的情況下，少林寺應該能夠靈活處理這個問題吧。

崆峒五老的意思是想和義父光明正大的來一場，之後希望能夠救出門下弟子，義父後有自己照顧，無論想做什麼都不需要親自動手，七傷拳也不就沒機會在使出來了。

至於救出那些崆峒弟子而言，自己就能夠做到，就像與少林寺的意思一樣，他們的口氣也不是死的，什麼都能夠商量，這樣就好。

而且除非是想要得到屠龍刀的人才會糾纏不休，真正關心自己弟子安危的門派，現在若是讓他們在弟子和義父之間選擇，恐怕還是會選擇先救門下弟子的。

“各位，義父是由我請上山來的，並不是武當派請上山來的，各位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提。至於少林寺大師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崆峒派幾位長老的意思，我也清楚了…

在這裏，我可以向各位保證，各給門派的弟子，我一定能夠平安救出來。各位與義父之間的仇恨，我心裏也有數了，只是這麼多年來，義父一直在海外孤島生活，十多年為踏足中原武林，恐怕大家對義父的瞭解還停留在十多年前…

可是我要告訴大家，這些年來，義父一直在懺悔，一直在悔恨自己當初所做下的一切，特別是關於空見大師的那一幕，時刻都糾纏着義父的心，而且義父早已經是個盲人，十多年前就瞎了雙眼。”説道這裏，張無忌略微停頓一下，眾人在聽到張無忌説謝遜這些年來一直在悔恨時，除了少林寺的各位大師唸了一聲佛，別人都沒什麼反應。可是當聽到謝遜已經雙眼瞎了之時，卻面各異。

少林寺和崆峒五老很震驚，之後卻有些放鬆，有些遺憾，有些明悟。華山派面帶驚訝，峨眉派的滅絕師太一開始也是驚訝，之後眼中卻出了喜。

崑崙派最直接，一開始就面帶笑意，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一樣，恐怕心裏非常慶幸謝遜雙眼已盲，後若是對上了，自己也能夠佔點便宜。

張無忌也不介意，接着説道:“義父既然已經迴歸中原，就沒想過在離開，後不論生死，都是在我這個做義子的身邊了。無忌以為，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究當初的誰對誰錯，而是儘快去解救那些被成昆帶走的各位師兄弟…

當然了，無忌的意思，並不是要大家就此放棄當年的仇恨，在場的各位無論是想尋仇也好，想要屠龍刀也罷，等救回那些師兄弟之後，我會親自邀請大家聚在一起，就當年的事情做一個了斷，不知各位以為如何呢？”

“哼，真是説得好聽，張無忌一個頭孩子，那不成你怎麼説就怎麼是嗎？成昆明明説了，要用謝遜才能換到門下弟子，張無忌居然如此大言不慚，難不成你能對付成昆和成昆背後的人嗎…

還有，誰保證我們回來之後，謝遜還在呢？當初謝遜拿到屠龍刀之後，悄悄離開中原又有誰知道呢？張無忌現在如此説，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詭計，能夠成為謝遜的義子，想來也不是什麼言而有信的人物。”其餘人等沒説話，不知道是事不關已還是覺得贊成何太沖的意思。不過片刻之後，場中眾人開始討論張無忌所提意見的可行。

張無忌也不着急，現在關鍵是要等少林寺和崆峒派表態，這兩個門派是純粹的受害者，必將當初少林寺的空見大師是文明天下的大智者，之後也是為了化解謝遜與成昆之間的恩怨才被殺死的。

雖然他在最後關頭知道自己上了成昆的當，不過卻在謝遜的偷襲和心機之下，還沒來得及對少林寺眾人説出真相就身死。他這一輩子，臨死了都還在拯救人，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拯救，更多的是靈魂上的拯救。

説説話，雪舞雖然不能做到空見那一步，但是對於空見這樣的人卻是很佩服的。

對於少林寺來説，空見的仇恨要追究，不過眼下最重要的確實如張無忌所説，是如何挽救那些被成昆抓走的人，畢竟死者已矣，活着的人還要繼續。

崆峒五老想得最簡單，張無忌是在宋青書面前做出的這種承諾，想來不是言而無信。再説了，等人救出來之後，幾股力量會聚在一起，到時候想要對付謝遜也要容易的多，至少少林寺的師父都回來之後，那幾個和尚説話總有點作用吧，成昆敢如此做，身後又有蒙古朝廷撐，趙身後還有眾多的江湖人士，都不是一般人，這些力量集中在一起。想要救人並不是三五個人去湊個數就可以的。

而且圍攻光明頂的時候，對付的都是江湖人，可是現在想要從成昆手中救人，對付的不僅僅是江湖勢力，還有蒙古朝廷，真正和千軍萬馬比起來，江湖的力量實在不夠看吶，不然怎麼沒見江湖人士登上九五至尊呢？

少林寺和尚點點頭，低聲説道:“既然張施主都如此説了，敝寺願意等救回人之後再談此事，相信張施主比然是言而有信的人物。”其餘人等聽了少林寺的話，也跟着點頭，崆峒派説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同意。”張無忌還沒來得及説話，宋青書就笑了:“還是少林寺的眾位大師深明大義，崆峒派的幾位長老也放心，我師弟言出必行，我這個做師兄的也會監督他的…

再説了，那些別抓走的師兄弟們，我們武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我這個掌門人必然隨同而行，哼？成昆打的好主意，當初為惡，現在還想利用人來挑撥我們幾派之間的關係，這是用心險惡…

好在各位都是明理之人，我們現在若是按照成昆所要求的做，恐怕不僅不能救出眾位師兄弟，還會助長他的威風，讓他更加為所為，這個不是可取之道…

而且我很好奇，成昆為什麼一定要讓謝前輩去換人呢？明顯是做賊心虛，恐怕是擔心我們從謝前輩口中得知什麼。眾位想要知道當初那些事情的真像，想要真正為那些被害的人報仇，恐怕必須要面對成昆本人才行…

既然遲早都是要對上的，還不如先下手為強，俗話説，狹路相逢勇者勝，成昆現在已經先下手了，我們只能直接對上去，這樣才是最好的營救方案。”張無忌也跟着補充説道:“各位放心，我既然敢説這個話，就一定能夠做到，崑崙派的何掌門懷疑我的能耐，我想少林寺的幾位大師不知道，大師在場的人都是清楚的，何掌門仔細回憶一番萬安寺的場面，就知道我有沒有能耐了。”場中再次陷入寂靜。

作者有話要説:這是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