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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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滾滾濃煙瀰漫進殿內,燻的薛十雙眼灼痛。但他仍然努力瞪大了眼睛,用痛極了的目光注視着懷裏的人。他手撫上龍別憶的臉頰,拇指用力的擦去淚痕,彷彿能抹平這少年十多年來身不由已的哀傷。他把龍別憶的頭按在自己的肩頭,顫抖的雙絕望的觸碰他冰冷的額頭。
“不痛了,不痛了……”薛十喃喃低語,温柔繾綣,如伉儷間安撫的細語。
三百天,從龍別憶噩夢的那天起,恰好是三百天。
“七竅血……內臟腐爛……痛不生……”紫金的那一席話如同喪鐘一般敲擊着薛十的耳膜。
薛十的雙手戰慄着探向龍別憶的脖頸。
空氣離開肺部,龍別憶的睫輕輕顫動,大顆大顆的淚水洇透了薛十的紅綢衣。
薛十心如刀絞,疼得彷彿要嘔出心頭血。他雙手不受控制,但還是極盡温柔之所能的輕聲勸道:“很快我就引你下去,提着你最愛的兔子燈。孟婆湯一點也不苦,你乖乖喝完,我獎你飴糖。進了冥府,你休要怕,我已打點好了一切,你下一世,此後的生生世世,都平安喜樂、事事順遂、無憂無慮,享人間絕好的命格。從此我不讓你哭,不讓你疼,守護你到永遠。”龍別憶的身子在懷裏漸漸冷了。薛十發出了泣血的嘶吼,火光震顫,驚天動地,肝腸寸斷。他緊緊抱着死去的心上人,痛的心臟彷彿被活生生的剖去了,淚水決堤。他啞着嗓子念道:“來世不落帝王家。”那一雷始鳴,恰是驚蟄。
作者有話要説:謝閲讀~第20章尋回盧松,史稱東元王,於建康歷前一千九百九十六年驚蟄時節領兵破澍翎國王城。
澍翎國走過了短短九十九個秋,終究淹沒在了歷史的滾滾洪中。
那盧松立於長生殿前,見一位驚為天人的紅衣男子從殿內徐徐走來,不懼火焰,徑直穿過熊熊烈火而毫髮無傷。
那男子並未多言,直接祭出了十殿閻王法相,一時間狂風大作、暗無天。閻王法相窮兇極惡,威懾眾生,睥睨天下,天地間都充斥着轉輪王暴怒之下指點江山、生殺予奪之狂態。士兵們嚇得紛紛跪倒在地,盧松也因這強大的壓迫心神俱震。
十殿閻王緩緩開口,語調平緩卻如冰錐一樣深鑽人心。他稱龍別憶改歸正後除盡臣、自焚謝罪,要求叛軍厚葬龍別憶於英豪陵。
“國曰澍翎,東海之濱,風調雨順,國民安逸。覆於建康歷前一千九百九十六年。末代君王,功過相抵,譭譽參半,一生顛沛,死無全屍。東元王憐其玉石俱焚之勇,厚葬於英豪陵。”-----------------------------------薛十眼看着叛軍一點一點集齊龍別憶的骨灰,放入檀香木盒中,又將龍別懲的遺體入棺,雙雙安葬於英豪陵,立碑紀念。
他紅着眼,整個人彷彿被空了氣力,虛弱的回過頭,卻怎麼也找不到龍別憶的亡魂。
他五內俱焚,嗓子啞的像被砂紙打磨過,發不出聲,只能無濟於事的在長生殿內外來回徘徊,一遍遍在斷垣殘壁中被迫回憶起親手了斷愛人的場景,直至疲憊不堪。
“薛十,可以了吧,該鬧夠了吧。”一殿秦廣王蔣子文落在他身前。
薛十啞聲問:“他在哪裏?”蔣子文道:“你在極陽之地燃起地獄業火,透支太多,十年之內回不去了。”薛十頷首:“你替我引他入輪迴,好言好語的勸,別惹哭了他。”蔣子文嘆氣:“你可知地府閻王不能干預人凡人生死,更不能動手殺人。你過去千年克己自律,這次卻是真真犯了大忌,活罪難逃。”薛十虛的應道:“我知,你快去,他怕黑。”此後十年,薛十形影相弔,獨守人間。回到地府後,竟得知龍別憶拒喝孟婆湯,倔強的在忘川河畔復一年復一年地等着薛十的到來。他怕黑,畏冷又孤獨,只能一直哭,沒沒夜的哭。薛十被東嶽大帝責罰,用鐵鏈鎖在忘川河的另一側,看着彼岸,龍別憶抱着膝蓋,哭的撕心裂肺。薛十望穿秋水卻無法觸摸到他,心痛之甚勝過天人永隔。
龍別憶哭了兩千年,哭的兩隻明亮的桃花眼徹底失去了光澤,也或許是出於自我保護,徹底忘記了前塵往事。他記不起為何身在此處,也不知道為何悲從中來,只到心臟空空的,彷彿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迫切需要他自己找回來。
於是他當着薛十的面,縱身躍入了忘川。
那窮奇禍亂地府,魂靈暴起,龍別憶也因此回到了人間。薛十的懲罰解除後,匆匆請求丘耘為龍別憶用草木製造一具身軀,做靈魂的載體。
之後他強改生死簿上龍別憶命格,保他輪迴後每一世都幸福無憂,又領了東嶽大帝責罰後,方到人間尋得了自己丟失了兩千年的心上人。
(上卷尋完)作者有話要説:謝閲讀~第21章秋水水影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他不是威震四海的水神,也不是連花叢的子,他是三千多年前峨眉仙家最天賦異稟的孩子。俗話説“三歲看老”,幼年的他就天資聰穎,卻秉頑劣,堪稱鬼見愁。
這樣一個活寶長到十六歲的時候,峨眉仙家再也兜不住他,把燙手山芋似的水影送去了丘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