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死不悔改趕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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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草沒有計較劉氏話裏的稱呼不對,連忙問道:“劉大嫂,到底出什麼事了?你這是怎麼了?”走近了,她這才發現劉氏頭髮凌亂,臉上有個明顯的巴掌印,連衣襟上的佈扣都被扯開了一個!
劉氏臉頰緋紅,氣吁吁,來不及多解釋,只一把抓過她的手,就往村子裏拽去。
章小草見她這麼急,以為是壯壯出事了,也沒有甩開,連忙跟了上去。
等到了章家,看到門外站着好幾個高大強壯的男子,一個個凶神惡煞,不許任何人靠近,章小草這才知道,章家肯定是攤上大事了!
“站住,你們是誰?”劉氏拉着章小草就要闖進去,卻被站在門口的人喝住了!
劉氏此時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連連後退,祈求的看向章小草。
章小草皺皺眉,直覺不想管章家的破事,可是以前劉氏待他不錯,還從趙氏和章寶珠手裏救過她一次,自己不管,是不是太狠心了?罷了,若是自己能幫的上忙,這次就當是報答她吧!
她上前一步,冷聲喝問道:“你們又是誰?敢擅闖民居,還不放主人家進去,你們是哪家的?到底想幹什麼?”章小草聲俱厲,愣是把這兩人一時鎮住了!
兩人一聽是這章家的人,看了她們一眼,發現那個年紀大的女人就是剛才從這裏跑出去的,於是退了開,放她們進去了!
劉氏這才拉着章小草走到門角,驚疑未定的對章小草説了實話:“他們是鎮上聚財賭坊的,説是三叔賭博,跟賭坊借了好多銀子,結果全部輸光了,他説三天之內連本帶利還清,可是昨天是換銀子的最後期限,賭坊沒看到三叔,去學堂找人也沒找到,他們今天就帶着三叔打的欠條,帶人闖到家裏,説是拿不出銀子,就把小姑拿去抵債,還要家裏把地契拿來,不然,就把房子給燒了,把我們全部抓去賣了抵債!”
“他竟然賭錢?還借了賭坊的銀子?”章小草聞言,大吃一驚!以前總是聽趙氏對外人誇耀章寶書如何如何聰明上進,她那時剛來不久,又因為章寶書一直呆在鎮上的學堂很少回家,她對他並不瞭解,只覺得他很冷情,也有讀書人的清高,但是自從他勾結陳家把她賣掉,她就完全看不上這種人了,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去賭坊賭錢,還欠了很多銀子,他這麼做,跟作死有什麼區別?
劉氏絕望的點點頭,眼圈兒都紅了,哭訴道:“小姑,我這是沒辦法才找你的,剛才不跟你説,是知道咱們家做了很多對不住你的事,怕你不會來,你要怪就怪我吧,只求你看在壯壯的份兒上,幫幫我們吧,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們了!”章小草看着痛哭不止的劉氏,有些無奈,劉氏對她耍了小心眼,她能理解,只是這事要她怎麼管?是章寶書造的孽,她憑什麼給他擦股?沒再踩他一腳,算是她仁慈了!
章寶珠會不會被賣掉,她一點也不在乎,只是章家還有劉氏和壯壯,這兩個人她是肯定不能讓她們被賣掉的!
“劉大嫂,你別哭!這事我也不能幫上啥忙,但進去周旋幾句還是可以的,只要把章寶書找回來,事情就還有會轉的餘地!”劉氏苦笑着搖搖頭:“他既然做下這種事,還敢跑了躲起來,絲毫不管家裏怎麼應對,就算找到他,能有啥用!”章小草無言,劉氏的話不無道理,章寶書肯定不會有錢還賭債,也許就是想讓家裏幫忙還了債再回來,還不了就不回來,他打着這主意,絲毫沒有為家裏人想過,真不知怎麼會有這種自私自利的人!
章小草和劉氏站在門口,就看見堂屋裏多了好幾個陌生人,其中一人死死地抓着章寶珠,本不管她拼命的掙扎和哭喊,只對章大山説道:“拿不出銀子來,你這女兒我們就帶走了,還有你家的地契,你兒子連本帶利可是欠了我們賭坊整整五十兩銀子,這小姑娘長得還算標誌,賣到窯子也能值個十幾二十兩,可就算這地賣了,也還差十兩,你們説,這剩下的該怎麼辦?”章大山愁苦的抱着頭蹲在地上不言不語,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讓他自顧不暇了,這婆娘惹得事剛平息下來,兒子又欠了人家賭坊這麼多因子,家裏別説十兩銀子,就是砸鍋賣鐵,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難道真的要賣地賣女兒?
章寶金和章寶銀兩兄弟悶頭不語,連自己的爹都沒辦法,他們一沒銀子,二沒人,打都打不過,能做什麼呢?
“爹,我不要被賣掉,我不要去那種地方,爹,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呀!”章寶珠絕望的哭喊着,死命的踢打着抓住他的人,她不要被賣掉,她還有做誥命夫人的命,對,她要做官太太,她不要到窯子裏去做子!
她四處張望着,眼睛分別從她的父親、大哥、二哥身上看過,卻發現現在本沒人救得了她,她真的絕望了!
突然,眼睛直直的盯着某處,又閃爍着新的希望,只見她瞪大了眼,瘋狂的叫喊起來:“你們抓她,她也是我們家的女兒,你們把她賣掉,放過我吧,她認識城裏的貴人,你把她抓了,一定會有人拿銀子贖她,到時候你們要多少銀子就有多少,求你們放過我吧!”那幾人聞言,紛紛看向站在門口的章小草,見她雖然年歲小,可模樣不差,養個兩年,倒是能賣個好價錢!
章大山也抬起頭,一臉希冀的看着她,眼裏又出了章小草所悉的祈求之!
章小草被他們算計的目光盯得一陣惡寒,看着一臉希冀的章寶珠,她冷冷的的説道:“還真是死不悔改啊,本來想着要不要救你,既然你到現在還敢算計我,巴不得我入火坑,救你,我才真是腦子壞掉了!”章寶珠聽了她的話,臉變得煞白煞白的,她怨毒的盯着章小草,瘋狂的説道:“我是你姐姐,我被賣到窯子裏,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裏去?你以為誰會要一個姐姐是子的媳婦?”章小草憐憫的看着她,那神情像是在看着一個白痴:“我過繼到那一支,連名字都從你家家譜裏劃去了,也就是説,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你都跟我沒關係,你的那些破事本影響不到我,想威脅我救你,你太天真了!”這回,章寶珠真的傻了,之前她知道她過繼到那個老棄婦膝下做孫女,以為只是口頭上説説的,沒想到連族譜都改了!
章小草不再跟她逞口舌之快,眼下首要的還是解決章家的麻煩事!她走上前,對堂屋裏唯一一個坐在椅子上,一直沒有説話的中年男子道:“按道理,冤有頭債有主,章寶書欠你們賭坊的錢,你們該去找他,跑來這裏撒野,為難一羣無錢無勢的莊户人家,難道這就是聚財賭坊的魄力?”中年男子抬頭,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眼,饒有趣味的説道:“小姑娘難道不知道還有句話,叫子債父償?章寶書我們是找不到,他是章家的兒子,我們自然要來章家要,不過,我們賭坊也只求財,不想傷及他人,但是,這銀子,今他們必須得還!”章小草想了想,皺眉道:“章寶書當真借了賭坊五十兩?”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五十兩不是小數目,章家村除了里正家還有她以外,估計誰家都拿不出來,章寶書就算賭紅了眼,也不一定會一下子借五十兩這麼多,而且,她不信,賭坊會借這麼多銀子給一個鄉下窮小子賭博,畢竟一般的莊户人家賣兒賣女家破人亡,也不一定能湊的齊,賭坊更不可能做虧本的買賣!
“不!那天他只借了二十兩,但是他是和一個朋友一起過來玩的,他的朋友也借了,把銀子記在了他的頭上,也是他點頭首肯的,兩人一共是四十五兩,剩餘的五兩,是兩個人這三天的利息!這是借條,小姑娘不信,可以找個識字的看看!”
“您這麼説,這欠條自然就是真的,我不用再看,只是不知道您可否通融通融?您也説了,只求財,可他們現在本沒辦法還銀子,您就是在這裏坐三天三夜,他們也拿不出來,倒不如讓他們找親友去借借,等有了銀子,再還給您,您也不會白跑一趟!”章小草沒有接,言語很客氣的説道,試圖説服這羣人中的老大!雖然心裏還是覺得這事有些怪異,可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先把他們打發走!
心裏也把章寶書罵了個狗血噴頭,沒錢也敢充大爺,還把把別人借的銀子記在自己頭上,現在自己跑了個沒影,讓一家人給他收拾爛攤子,簡直就不是人!在前世,她的兩個哥哥要是敢這樣,不用別人動手,她爺爺和爸爸早就直接拿刀砍了他們的手了!
章小草説的話很中聽,中年男子笑了笑,暗想,這小姑娘倒是有點意思,難怪那小子為了給她出氣,竟然讓他出手下籠子讓章寶書鑽!
收起了欠條,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曾沾染的灰塵,中年男子對章大山説道:“今爺心情好,就不你了!你這閨女還有地契爺就先拿走,那剩下的十兩銀子,爺會再派人來取,不過,利息還是照樣收,看在這小姑娘求情的份兒上,就收三分利,不過,爺希望下次再來的時候,不要讓爺的人白跑一趟!”説完,也不管章大山作何反應,大手一揮,招呼着手下把人和地契都帶上,帶着屋子裏的人,一下子走了個乾乾淨淨!
章寶珠一路哭喊不肯走,手死死地拽着門框,求章大山他們救她!
章大山抬頭,祈求的看着章小草,章小草撇過臉不理,裝作沒看到!
章寶珠再度從希望變成了絕望,她惡毒的盯着章小草,眼睛像是猝了毒一般,她陰測測的説道:“你會遭報應的,我會好好的活着,看着你將來悽慘的下場!”章小草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説了一句令章寶珠差點氣絕身亡的話:“我會不會遭報應,我不知道!但是,你,章寶珠的報應,已經來了!”説完,再不看章寶珠蒼白如鬼的臉,任由她被賭坊的人連拖帶拽的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