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章顏面掃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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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眾人不約而同的看着臉異常蒼白的林肇源,很好奇他會怎麼回答,從他方才的反應看,他的確對小草不同於其他人,眼裏的帶着的情意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可元氏是他娘,他若承認是小草勾引了他,那麼小草的名聲算是全完了,要是承認自己對她的心思,無異於扇了自己親孃的嘴巴!
因為傷勢,加上夜兼程的趕路,原本面不好看的林肇源此時愈發難看了,不需要多説什麼,他已經明白為何這麼多人圍在這裏了!
他失望的看着正殷殷注視着他的孃親,明明在臨走前暗示過她,她為何還要無端生事?難道功名利祿比他這個親生兒子的幸福還要重要嗎?
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撕扯一般,卻不容他逃避,只能在心愛的女子和生養他的母親之間做出選擇!
章小草面上不顯,可心裏早已經緊張的收縮起來,連呼都變得淺了,看着掙扎的他,心裏泛起一絲絲尖鋭的疼,豈不知自己在咄咄人?然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説迫他當眾表明自己的態度,還不如説她自己在賭,就算他選擇站在元氏那邊,她也不會怪他!
林肇源閉了閉眼,過了好一會兒,就在他人以為他不會選擇時,他突然輕笑一聲,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執起章小草的右手,輕撫着她手腕上那隻白玉鐲,温柔的説道:“娘是嚇唬你的!我臨走前,娘就已經答應你我的事,還把這隻家傳的白玉鐲讓我給了你,你忘了嗎?”話音剛落,章小草、元氏齊齊驚訝的看着他,沒想到他竟然説出了這種答案,章小草驚訝過後,很快的恢復了平靜,臉上看不出喜憂,元氏則是憤恨不已,埋怨這個兒子太不孝,這話誰信?跟明明白白的扇她一耳光有什麼兩樣!
可是就算元氏再怎麼憤怒,此時也不得不借着借坡下驢,不然只會更丟臉!
她親熱的上前拉着章小草的手,扯着臉皮僵硬的笑道:“還是源哥兒瞭解為娘,我只是想看看小草的品,沒想到倒是叫大家都誤會了!喏,這家傳的白玉鐲都戴上了,哪裏還有假?”章小草被元氏拉住的那一刻,只覺得像是碰到髒東西似的,下意識的就要甩開,卻被元氏死死地拉住了,遂抬頭狠狠地瞪着林肇源,卻見他正温柔的凝視着她,眼裏盡是化不開的情意,那依舊蒼白的連,令她心疼,驀地放棄了掙扎!
其他人還沒從林肇源的回答中回過神來,再見元氏這般作態,一個個臉變來變去,也只得扯着嘴皮乾笑,儘管如此,大多數人還是明白他在維護小草,卻也不想元氏丟醜,所以才有這番説辭!
其實就算他今徹頭徹尾的偏着元氏,也挽回不了元氏往的完美無缺的形象!
林肇源也不想知道這番言辭到底有多少説服力,趁着今這個機會,他索一下子把話説開了!
“各位鄉親,我和小草的事是兩家的長輩悄悄商議的,已經定下,本來想早些告訴大家,只是年初有急事出去就耽擱了,這次趕着回來,就是想把定親之事辦了,屆時希望大家能過來熱鬧熱鬧!”眾人見他這麼説,哪裏會拒絕?只是心裏不免泛起嘀咕,有些懷疑這事最後到底會不會辦!
章小草已經傻了,她真的沒想到林肇源竟然直接説出定親的話來,不僅沒有跟她商量,連兩家的長輩本沒知會過,不説林家,以對林家的排斥,她是不會同意的,到時候,這説出去的話不就成了一個笑話嗎?而她更是笑話中的笑話!
元氏這下是真的怒了,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再出言反對,無異於再扇自己一耳光,然而就這麼讓這個小賤人進門,她如何甘心!
“源哥兒,你不該這麼早就説出來的,雖然娘沒意見,還把鐲子給了你,可你祖父父親他們還不知道呢!”元氏搐着嘴角説道,妄圖用這個理由阻止。
林肇源微微一笑:“兒子已經跟爺爺説過,爺爺也喜歡小草,他很樂意!父親一向尊重兒子的意見,也不會反對!”元氏口發堵,張張嘴想再阻止,卻發現本沒有任何理由!
章小草已經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仰頭咬牙切齒的瞪着林肇源,皮笑不笑的説道:“不是説三年後等我及笄再説這事嗎?”他們的三年之約難道就這麼算了?她不要啊!
林肇源看着她氣鼓鼓的,還泛着紅的臉,不有些手癢,想捏捏,可有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下手,只得乾咳一聲説道:“早些定下來,大家都安心!”章小草默默吐槽:可我不安心啊!
大家見此,覺得這事十有**是真的,再看這兩人也是男有才女有貌,倒也十分般配,於是紛紛説着恭喜的話,表示定親那天,一定去!
待人羣散去,元氏狠狠地的甩開章小草的手,還用帕子使勁的擦,像是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般。
林肇源皺皺眉,心有不滿,到底他不在的子,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丫頭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但是方才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他表明態度,可見是娘做了什麼令她無法忍受的事!
元氏恰巧抬頭,一下子看到了,頓時橫眉倒豎,積攢的怒氣全部爆發,指着他指責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話讓娘丟了多大的臉面?你這是不孝!你又知不知道你方才説的話,完全是在葬送自己的前程?為娘夜夜的盼着你出人頭地,你就是這麼報答孃的?這個不知廉恥的村姑到底哪裏值得你念念不忘?”原本就有些不滿的林肇源見孃親竟然當着他的面就敢如此侮辱心愛的女人,也冷了臉,可對方到底是他親孃,他只能壓抑着怒氣,面無表情道:“娘,她是兒子喜歡的女子,您侮辱她就是在侮辱兒子!”元氏見此,火氣更是蹭的冒了好幾頭,氣得直接破口大罵:“你這個逆子,為了一個一無是處還被退了婚的女人,你竟然頂撞自己的親孃!你的聖賢書讀到哪裏去了?”説到這裏,她一下子想起什麼,臉上竟然帶着幸災樂禍的笑意,看着章小草譏諷道:“你不在的子裏,她勾搭上別人,不僅定親了,估計知道你要回來,又胡亂找了個退了,你以為她對你有多少真心,不過是想攀附你,這種虛偽又虛榮女人,虧你看得上!”林肇源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章小草,卻見她神淡淡,絲毫沒有做辯解的打算,口驀然一痛,臉愈發的不好看了,卻沒有表現出憤怒,更沒有出言責怪,只是淡淡的對元氏説道:“沒有成親,一切就不作數!哪怕已經成親了,兒子也不會放手!所以,還請娘以後不要再羞辱她,免得傷了母子情!”元氏氣得渾身發顫,兩眼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從來不曾認識他一般,眼前這個恭敬有餘,卻為了一個女人敢直接反抗她的人真的是她的兒子?
林肇源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管元氏如何,他的腦海完全被章小草定親的消息填滿了,本沒心思再去想別的,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那樣平靜!
章小草看着他臉越來越難看,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好像站都站不穩,一下子想起之前凌風喊得那句話,頓時心裏七上八下的,連忙上前扶着他,急促的問道:“你哪裏不舒服?”短短的一句話似是一陣清風拂過,奇蹟般的撫平了林肇源內心的焦灼和不安,口似乎也不那麼痛了,只是為了令這份來自心上人的關懷多停留片刻,他故意靠在她身上,故作難受的説道:“之前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尚未康復,現在復發了!”實際上,他的確很難受,五臟六腑像是都被扯動了似的,但是這對於他來説,都能忍受!
章小草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見他這麼痛苦,連忙對凌雲凌雨道:“你們倆快扶他進去,凌風,你去把李大夫叫來,要是李大夫出診了,就去藥田叫沈年!”凌風憂心忡忡的連忙去了,凌雲凌雨也過來攙扶林肇源,章小草看都沒看元氏一眼,也匆忙的跟着進去!
元氏陰狠的盯着章小草的背影,直到進門看不見了,憤憤的一甩帕子,轉身一把推開擋着路的柳,頭也不回的憤恨離去,絲毫不管林肇源的傷勢如何!
此時,章正同宋婆子一道在灶屋忙活着早飯,剛炒好三道小菜,熬好了粥,於是出去叫他們回來吃飯,順便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剛走到前院就見凌雲凌雨扶着個人進來。
待她細看,見是林肇源,臉一沉,再看孫女一臉焦急,更是氣得心裏發疼!
章小草吩咐凌雨他們把林肇源扶到椅子上坐好,正要上前問他還有哪裏不舒服,眼角瞥見一道身影,扭頭一看,發現滿臉陰沉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