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但各方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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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地方人管部隊叫什麼？叫二勞改，就是這個道理，其實部隊沒有傳言的那麼神秘，有些威力的部隊那是甲級部隊，但天朝甲級部隊不多，大多是乙級部隊還有丙級部隊，還有地方預備役，空軍地勤等等，你算算啊，這麼多的部隊一天吃喝拉撒多少錢啊，所以部隊也是做生意的…”張衝停頓了一下繼道:“老百姓也有管很多當兵的叫大頭兵，就是這個道理，比如鐵道兵，當兵幾年就給國家鋪鐵軌了，還有山地兵，鑽山，開鑿大山，修橋補路，啥累活幹啥，都是十八歲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也有勁兒，而且上級一下命令這些當兵的都尥蹶子幹，比勞改犯還能幹活哪…”陳楚啪啪啪的拍拍腦袋，覺張衝説的有點顛覆他腦中對軍人的一貫形象。

“張衝，你…你那時候也是這麼幹的麼？”陳楚問。

“當然了。”張衝笑笑道:“當過兵的你可以問問他，哪個沒光纜施過工，有些是國營的，但很多都是私人單位的，很多還是部隊的連長營長啥的自己接的私活，然後賺的錢他們就那個了…”陳楚呼出口氣問:“不能吧，那就沒人查他們？”

“呵呵，很多那樣的，誰查誰啊？算是公開的秘密吧，連長可以以部隊伙食費不夠為名義，領着連隊大大方方的出去施工幹活，幫老百姓秋收稻秧啥的，都不是無償的，得的錢都打入夥食費，但絕大部分被黑掉了，而國家給部隊的伙食費足夠部隊當兵的每天四菜一湯的，但實際上部隊基層伙食夠差的，有的良心連隊是四菜一湯，有的基層連隊是四菜…呵呵，我就説我當兵時候的連隊吧，四菜就是香菜鹹菜，蘿蔔鹹菜，茄子跟老黃瓜鹹菜，一湯就是粉條土豆海菜湯…”

“呼…”陳楚一陣頭暈，心裏有些起伏。張衝繼道:“他媽的，老子當時吃的饅頭有一次還不，外面發黏，裏面生面，拿手一抓黏糊糊的一把能甩出去沾牆上，那哥們還吃了十六個…”陳楚哈哈笑:“那樣的饅頭你還能吃十六個？”

“我糙！不吃餓啊，光纜施工那可是，不吃飽能累死，媽的，下面全是花崗岩，鑽頭鑽不動，我硬是那搞刨開的…”張衝最後苦笑一下:“還好，最後我進警偵連了，後來進入特種部隊，那伙食槓槓的，八六八，便是早上八個菜，中午六個，晚上六個，最弱的一個菜是辣椒炒紅腸…部隊算是富的地方當兵的喝油，窮的地方當兵的像狗啃骨頭…”

“行…吧。”陳楚答應一聲:“我總覺找部隊幹活…有點，有點過意不去。”張衝搖頭道:“楚哥，沒啥過意不去的，你不找他們還是跟其他單位合作的，往往部隊乾的活都是又髒又累的，所以老百姓才叫他們二勞改啊。”二勞改…陳楚呼出口氣，覺光明正大的解釋就是為國家做貢獻，用民意通俗解釋算不上傻×…部隊的關係張衝答應去聯絡，找一個連就夠了。陳楚隨即給王亞楠打去電話，説問題解決了，用部隊幹活。

王亞楠聽完笑噴道:“陳楚，你真損啊，能想到部隊…行吧，就這樣，這件事你聯繫吧，我去找關係買便宜的水泥啥的，咱不偷工減料，但直接跟廠商聯繫比較便宜了。”用部隊幹活？陳楚覺還是有些彆扭。而這時，白姬凝跟白麗麗從教學樓裏下來了，兩個妞兒拉的都相了，像是虛了似的渾身無力。

看見陳楚白姬凝眼神還是很犀利的。冷哼一聲:“陳楚，我們…我們明天來找你算賬，你明天要是不戰，你就是認輸…”

“隨便你們怎麼説，我現在忙的很。”陳楚説完走進雅閣車裏，發動車出了四中。白麗麗哼道:“你看他，也就是十八九的樣子，怎麼有雅閣車？他是不是貪污啊…”

“哼！”白姬凝仇視的看了一眼雅閣:“反正他這車不是啥好道來的。”兩人説完也坐車去了醫院。陳楚開着車出了四中，拉上張衝去部隊談工程的事。張衝在車上想了想道:“楚哥，咱們最好找野戰部隊，這樣的部隊在基層，條件差，好談，再不就是鐵道兵這樣的大頭兵。”

“武警呢？”陳楚問。張衝搖頭道:“武警不屬於部隊，算是武裝警察部隊，而且咱們不能在市區找部隊，市區的兵還有武警的兵一般家境都比較好，家境不好的，窮人家的孩子都分到了野戰或者艱苦的部隊去了…”

“我靠，部隊也分三六九等啊？”陳楚笑了笑問。

“當然分了，家庭條件好的都去好地方了，即使分到了艱苦的部隊，家裏去部隊找領導點錢就調到好地方了，實在調不走的，就當個通訊員，文書，或者分到衞生隊啥的，一天沒事兒，還有女兵…”

“呵呵…女兵？”陳楚眼睛亮了一下問:“張衝，你在部隊沒劃拉個女兵…那個？”

“哈哈…”張衝笑道:“基層部隊哪有女兵啊？女兵一般都在好地方，當然，好看的大多在更好的位置，而像是部隊大頭兵，當幾年兵別想看見女兵了。”

“呼呼…”陳楚苦笑不迭，覺當兵可真慘啊，這樣看也有點像是有期徒刑兩年或者三年了。

車子往郊區開，那裏有野戰部隊的一個團。而路過炮旅的時候張衝也搖頭，這樣的部隊一般很少施工，天朝部隊最多的就是陸軍，而陸軍重視的就是炮。

最不重視的就是野戰，年年裁軍裁的大部分也是野戰，時代不同了，現在都是衞星導彈的年代了，而野戰部隊還是紅藍雙方下完戰書，然後開戰後雙方衝坡搶山頭玩人海戰術…

畢竟時代變了，這樣的戰術真打起來死多少人都換不來勝利了。車開到郊外三十多里，看到一面丘陵出蓋着整齊的營房，距離部隊還有段距離的時候，就聽到裏面有響亮的訓練口號聲。

陳楚跟張衝下了車，隨後跟站崗的軍人了幾句。這軍人看見陳楚和張衝都很客氣，顯而易見，這裏的當兵的，在這處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個月都看不到幾個外來人了。

而在大門兩旁，一些地方開墾出了耕地，種着大白菜蘿蔔啥的，幾十個當兵的在給耕地拔草。陳楚皺皺眉問一個當兵的:“你們噴點除草劑多好啊，這麼拔草得拔到什麼時候啊？”那當兵的笑了笑:“連長沒下達命令，我們就只能拔草了。”

“唉…”陳楚嘆了口氣，忽然看到在一處丘陵的荒地，有一夥當兵的在開墾土地。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些人竟然用犁，犁是十多斤重的鑄鐵，下面是尖尖的，然後安裝在架子上讓牛馬拉着犁地。

即使是2001年的瀚城有些落後，但老百姓百分之八十也擺了用牲口犁地的時代了，大多用四輪車犁地。那多塊啊。但是部隊竟然用的是人。幾個小夥子在前面抗着繩子，拴住了犁，後面有人扶正，就這樣往前拉。

七月份的天氣，站一會兒都出汗，這些人汗水已經濕透了淺綠的軍裝，有個穿馬褲呢的像是部隊的領導坐在樹陰下指揮…尼瑪！陳楚真想過去那領導兩嘴巴子，下面再給他一記陰腿，你麻痹的把人當牲口使哪？

旁邊的張衝捅了捅他緩緩搖頭。輕聲道:“楚哥，你是不是看着有點不順眼啊？”

“呼…”陳楚噴了口氣:“麻痹的，這是在欺負人，我糙他媽的…”張衝一把抓住陳楚:“大哥，小點聲，部隊講究服從命令聽從指揮，這樣的事兒太正常不過了，你要是亂來，信不信這當官的喊一聲，這些當兵的能打死你。”

“我…”陳楚咧咧嘴，樣子很不理解。張衝搖搖頭:“楚哥，啥叫部隊？必須無條件的服從上級指示，不然能有戰鬥力麼，行了，他們已經通報過了，咱進去吧。”這時，有個小兵引導着，陳楚跟張衝進了部隊大院。隨即進了營部，一個有些瘦高的軍官，穿着彩服，肩膀上的肩牌是一缸三星。用部隊的話戲稱為一三，或者一槓三。算是正連級副營級別的幹部。

“呵呵，你好，我是三營營長王大軍…”陳楚跟他握握手，把來意説了。王大軍哈哈笑，着手道:“歡歡…不過這事兒我們部隊能得多少？”陳楚嘆了口氣:“工程款是五十萬，去了成本剩下二十來萬，但各方打點，還有我們的人工，最後就能剩下八九萬的錢吧，給你們三萬怎麼樣？”

“哦…得做多久？”王大軍問。

“估計要一個月，人出多少你們定。”王大軍想了想:“一個月週期太長了，這樣吧，我們出一個連隊，爭取十天把工程拿下了。”

“十天？建橋？”陳楚呼出口氣，覺這橋雖然不大，但也沒十天建好的。而旁邊的張衝則笑而不語。陳楚掏出一萬塊錢遞過去。王大軍手道:“這算訂金麼？你們開個發票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