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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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外界那片冰雪世界不同，在兩所巨峯叉的山谷深處，卻是一片截然不同的世界。兩座巨峯厚重的脊樑抵擋住了寒風肆，凜冽的寒風在這裏漸漸變得柔順，瘋狂舞動的冰晶雪花也漸漸的變得温柔，微微旋轉着緩緩飄落，在那自下方升騰而起的一絲絲熾熱的水汽燻蒸之下，漸漸融化，化為一粒粒的水珠，凝為細雨灑落而下。

千米之下，山谷的最深處，一池琥珀的温泉熱氣不斷升騰，一道道低沉而急速的息生隱隱自湖水深處傳出，在朦朧的水霧繚繞中，隱約可見有兩道身影若隱若現的緊密的糾纏在一起，平靜的湖面上，一絲絲的波瀾從中心不斷的蔓延開來。

良久之後，忽然伴隨着一聲帶着極度滿足的呻之聲，一切方才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透過那一道由水霧形成的幕簾，視線豁然開朗的同時，一簾光也同步映入眼底，一道毫無瑕疵的曼妙酮體被淡綠的清泉所包裹，在粼粼波動的水紋以及隨着水波飄舞飛揚的秀髮遮掩之下若隱若現，只是這種另類的‘遮掩’反而給人一種更為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充滿嚮往。

雖然那被水侵透的秀髮遮掩了其大半臉龐，但依舊無法掩蓋那讓人驚豔的美麗容顏，她微微蜷縮着身體依靠在那健碩的前，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不忠’的透出其主人此時此刻的心情。

聶天輕輕攬着幾乎完全癱軟在自己懷中的女孩兒，嘴角泛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銀的瞳孔之中原有的深邃與冷漠早已猶如上方飄零而下的雪花一般融化殆盡，剩下的只有如水一般的柔情。

看着那洋溢着幸福快樂的悉面龐，聶天眼神漸漸變得有些離，那早已經被自己掩埋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再一次的浮上心頭。兒時的自卑，少年時的堅強，青年時在軍隊之中的驕傲，然後是隨之而來的心灰意冷，直到最後…那副他永遠都忘不掉的畫面不由自主的再一次的在聶天的眼前浮現。

原本躺在那自己夢寐以求，依舊沉浸在之前那極度快之中不願自拔的女兒忽然受到一股徹骨的冰寒，緊隨而來的，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與恐懼，翻滾沸騰的水霧，粼粼波動的清泉，一切一切都在剎那間停止了下來，整個世界好似都在進行着無聲的咆哮，無聲，但卻又是如此的強烈，整個世界在此刻好變成了一頭被徹底怒的遠古巨獸，猙獰的出自己的獠牙展着無盡的暴怒！

好在那極度壓抑，幾乎讓人窒息的恐懼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瞬間一切就已經恢復如常，好似之前的一切都僅僅只是幻覺。

“憐兒你沒事吧！”看着面略顯清白，神恐懼的女孩兒，聶天臉上充滿了自責。該死的，他竟然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畢竟他現在已經身為一個世界之主，自身情緒的變化不需要意動，便能夠對周圍，乃至於整個世界產生共鳴！

“哥哥，剛才怎麼了？修煉出問題了嗎？”雖然心中依舊殘留有壓抑與恐懼情緒，但是此時宋憐兒卻早已顧不得這些，緊緊抓住聶天的手，擔憂無比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

“不要瞞着我好嗎？”宋憐兒直接打斷了聶天的敷衍，眸中的不安越濃:“你之前是不是騙我，你的命格本就沒有…”

“你想哪兒去了！”聶天哭笑不得，伸手輕輕在那光潔滑的額頭上輕輕敲了敲，打斷了女孩兒的話。看着宋憐兒略顯委屈，但卻依舊堅持的目光，聶天略微沉默片刻，隨即輕輕一嘆:“我只是…只是想起了前世一些不怎麼美好的記憶。倘若那時候我沒有那麼天真，倘若那時候我沒有那麼弱小的話，可能這一切…”宋憐兒抬手捂住了聶天的嘴，仔細凝望片刻，發現其神不似作假之後，眸中的擔憂才漸漸散去。轉而黛眉微蹙:“哥哥，你難道還在自責嗎？當時那本就不是你的錯！”

“我…”

“你聽我説完！”宋憐兒眉頭蹙的更緊:“你説過，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不能永遠的活在過去。而且倘若沒有那樣的經歷，又怎麼會有你如今的這種成就？人，總是要成長的，緬懷可以，但卻不能沉浸在過去，那樣只會讓自己陷入永久的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其實世界上又哪裏真的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有些缺陷，有些惋惜，不也是我們成長經歷的一部分嗎？”凝視着那雙認真的眸子，片刻後，聶天手臂微微用力，將女孩兒那滑的身體再次擁入懷中，受着那細的皮膚觸，失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一時間有些慨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更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真的嗎？”宋憐兒略微調整了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更舒服的依偎在愛人的懷中，揚聲問道。

“當然，我只是有些慨，倘若當初我不是那麼天真，不是那麼弱小，也許，可愛的憐兒早就成為我的人了，哪還能等到現在？”聶天輕輕抬起那微微泛紅的臉頰，温柔的撥開其臉上略顯凌亂的劉海，出那一張完美清麗的容顏，嘴角的笑意漸漸散去:“憐兒，對不起…”宋憐兒微微一愣，轉而見到那雙亮銀的瞳孔之中所夠出來的虧欠與自責，漸漸的明白了愛人的意思。略顯沉默之後，嘴角再一次揚起淡淡的笑容，環繞着其脖頸，在其嘴上輕輕一吻。

“她們在我沒在的時候陪伴並勵着哥哥，否則的話，我們是否能再次團聚尚且還是一個未知數呢！所以，我對於諸位姐姐和家人，沒有絲毫的芥蒂之心，所有的，全部都是濃濃的。而且所有人都對憐兒很好，真的很好。謝謝哥哥給憐兒了一個如此温馨熱鬧的家庭！”宋憐兒頓了頓，將頭輕輕靠在堅實的臂膀上，緩緩閉上眼睛:“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真希望，這樣的子能一直持續下去…”

“會的，我相信，那一刻不會太遠了…”兩人依偎在一起，沉默了下來，誰也沒有再繼續説些什麼，在這種温馨的氣氛之中，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但兩人心中原本因為這些年來無數事情產生的距離卻在不斷的拉近，在拉近，直到徹底的‘融為一體’，一切盡然不言中。

不知過去了多久，宋憐兒長長的睫微微顫動，片刻後，緩緩的睜開了略顯惺忪的雙眼，眨了眨眼睛之後，眼中的睡意漸漸散去，緩過神來。下意識仰頭，上的卻是一張悉的臉龐，以及那雙看似清冷，但卻透出無比温柔的眸子。

宋憐兒不由自主的出一個甜的微笑。

“睡飽了嗎？”聶天伸手輕輕颳了刮宋憐兒翹的瓊鼻，臉上掛着一抹寵溺的笑容。

宋憐兒輕輕伸了個懶，然後再次趴到了那讓人安心的肩頭:“我這次睡了多久？”

“這個很重要嗎？”側頭看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宋憐兒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還不都怪你！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聞言，聶天略顯驚訝:“是嗎？可是你之前可是很…”看着那頓時變得‘危險’的目光，聶天識趣的摸了摸鼻子，乾笑兩聲閉上了嘴。

“哥哥，算算時間，我們出來已經有好多年了呢，你真的不用回去看看姐妹和家人們的輪迴情況嗎？”

“不用，關於他們的情況我心念微動便一目瞭然。去與不去沒有任何的區別。”

“也對。”宋憐兒點了點頭:“對了，他們為什麼要那麼久？而我卻僅僅只是進行了一次輪迴就可以了呢？”聶天笑着道:“他們與你不同，他們這次的經歷不僅僅只是為了融入天界，更重要的是為了提升他們的命格，將他們變成源族，而這種提升非一絕而就，每一次輪迴，就是一次融入，一次改變的過程。加快進度不是不可以，但卻可能傷及他們的本，這就得不償失了。我不能冒這個險。”聶天話語頓了頓:“但是你不同，你本身就身為源族，這就省去了太多的麻煩，而且同樣因為你身為源族的特殊，完全與天界融合對你後的發展反而不好，因此只需要一次輪迴將自身命格與天界聯繫起來即可，因此你才會比他們快很多的甦醒過來。不過，隨着這些年天界的迅速成長，這個速度會比原定的要提升很多！”聞言，宋憐兒瞭然的點了點頭，轉而抬頭環顧周圍這片冰冷與温暖互相融之地，慨道:“説道成長，確實如此，這才短短不足百年，原本一片荒蕪的仙界竟然不知不覺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變化，實在讓人到不可思議！”

“發生變化的，可不僅僅只是仙界，而是整個世界！”聶天嘴角泛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在你睡覺的這一個月之中，物質位面已經誕生出了第一批真正屬於天界的，擁有初等智慧的智慧種族了！”宋憐兒驚呼一聲:“真的嗎？！你不是説這一刻至少要等千年之後才，這才不足百年…怎麼會這麼快？！”

“其實，這個速度不僅僅是你，我也到非常的詫異。最為難能可貴的是，這一切的進展並非是突兀的，而是非常的自然平滑，這一切，讓我這個世界之主都到歎為觀止！”

“不過想想也對，畢竟可是有兩個更高等級的世界為天界的成長提供源源不斷的養料呢！”宋憐兒抿嘴笑着道。

對於宋憐兒的説法，聶天輕笑着搖頭:“那兩個成形態的世界只能説是鑄就了天界快速成長的條件之一，但真正的核心，卻並非如此！”

“嗯？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天界的特殊，或者説，命族的特殊而導致。而更重要的是，因為天靈的存在。若非天靈，哪怕我全力調度，天界的成長遠遠不可能達到如今這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天靈嗎？”宋憐兒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空，然看到的卻只有繚繞不散的濃霧。片刻後收回目光，側頭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麼？”聶天微微側頭，目光穿透了世界看向混沌之中的某處，受着從那遙遠未知的方向傳遞來的引力以及那份蠢蠢動的渴望，眸中深處掠過一抹凝重與戒備。

這種覺…他並不陌生…曾經修羅在洪荒世界之中便經歷過，就好像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天意在指引着，催促着自己。

可是這種覺倘若在大千世界之內還可説是天意，但現在，他就是天。但為何自從上次甦醒之後卻再次受到了這種悉的覺，且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以抑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那裏，又到底擁有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