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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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他茫茫然地睜着眼，一時分不清現在是出還是落。

洛蘭端着湯藥走進來，見蕭玉案醒着，道:“蕭公子醒得正好，該喝藥啦。”所謂的藥便是顧樓從雲劍閣帶來的珍藥，要不是有這些藥撐着，他哪裏熬得到第十天。

蕭玉案恍惚了一會兒，道:“喝藥……對，我要喝藥。”他要好好喝藥，儘快恢復身體。如果一直這麼衰弱下去，他還怎麼享受肆意暢快的人生。

蕭玉案迫不及待地把藥喝下，彷彿在喝什麼美酒一樣，絲毫不覺得藥苦。

洛蘭道:“少閣主下山採買了，天黑之前應該會回來。”蕭玉案不關心這個，問:“今是三月十五？”

“啊？今是十四啊。”蕭玉案有些失望，原來他沒睡多久啊。

沒了睡意，蕭玉案慢地下了牀，説:“我出去走走。”洛蘭道:“我扶你去。”

“我自己可以。”蕭玉案道，“你做飯吧，我要多吃一點。”儘管他已經吃不下什麼東西了。

農舍不遠處有一條溪，蕭玉案才走到溪邊就已體力不支，回頭還能看到洛蘭做飯時升起的炊煙。

蕭玉案覺到口有靈力波動，拿出九音螺，將所剩無幾的靈力注入其中。

蕭渡的聲音在深山老林中響起:“阿玉？”蕭玉案輕聲道:“尊……咳，尊主。”蕭渡聽出蕭玉案的異樣，問:“你怎麼了？”蕭玉案答非所問:“尊主有何吩咐。”蕭渡道:“明是三月十五。”蕭玉案笑了笑，“原來尊主又是來提醒我這件事的啊。正好，我也有件事，要稟告尊主。”蕭渡似有所預，“你説。”

“我馬上要完成尊主給我的重任了。”蕭玉案緩聲道，“三月十九，是我和顧樓的大喜之。尊主要不要來喝杯喜酒？”蕭渡靜了一靜，忽而笑了笑，語帶輕蔑道:“阿玉真有本事，不靠合歡蠱還能哄得雲劍閣少主娶你為，本座果然沒看錯人。”

“尊主這話就錯了。”

“嗯？”

“我確實靠得不是合歡蠱，但若不是因為孟長老以蛇蠍美人養蠱，導致我體內有大量的蛇蠍美人，顧樓又怎麼會娶我。”蕭渡話音陡然沉下，“你這是何意。”

“何意……”蕭玉案兀自一笑，“我告訴尊主是何意。林霧斂身重劇毒，唯有蛇蠍美人可解。雲劍閣短時間內找不到蛇蠍美人，便盯上了我——這麼説，尊主明白了嗎？”蕭渡那一廂沉寂了下來。一時之間，蕭玉案只能聽到潺潺的水聲和從九音螺中傳出來的沉重的呼聲。

不知過了多久，蕭渡的聲音再度響起，卻沒了平時的戲謔閒適，冷若冬的溪水:“你給了他，你的血。”蕭玉案撫掌而笑:“尊主英明。”

“多少。”

“每次一盅，一三次，整整十。”蕭渡那頭傳來砰地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東西被震碎了。隔着九音螺，蕭玉案都能覺到他一身的戾氣。

“蕭玉案，你是不是在找死？”

“沒有，”蕭玉案雲淡風輕道，“我只是在按尊主説的做罷了。”

“每次一盅，一三次，整整十……”蕭渡每説一個字，殺意便重一分，“你都給了他？”

“不錯。”又是一陣巨響，蕭渡道:“我讓你去勾引顧樓，但我沒讓你把命給他。連我都捨不得傷你，你——”蕭玉案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你捨不得傷我？”蕭渡已是怒極，寒聲道:“你在刑天宗時，有受過傷？即便是阿容來後，我也從未對你動過手。早知你會自己找死，不如我當初一掌殺了你！”

“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麼。”蕭玉案微着道，“你給我下合歡蠱，用毒焱，不就是為了讓我和顧樓成婚嗎。我已經做到了，你還要怎麼樣，你還想要我怎麼樣！”蕭渡咬牙切齒道:“我要你在事成之後，全須全尾，毫髮無損地回到我身邊。”蕭玉案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他和蕭渡爭論這些做什麼，他身子這麼脆弱，哪還受得了噁心呢。

這時，九音螺中傳出孟遲的聲音:“什麼‘一掌殺了你’，尊主何苦説這些違心的話。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蕭公子——整整三十盅血啊，蕭公子還能説話已經是個奇蹟了，他肯定非常非常虛弱，尊主就別再吼他了。”另一個清脆的少年聲響起:“哥哥別生氣，先喝盞茶——”

“滾！”伴隨着茶盞碎裂的聲音，蕭渡那頭死一般地安靜了下來。

蕭渡緩了許久，深一口氣，道:“你現在身在何處，我去接你。”

“不必了。”蕭渡呼一窒，語氣放軟了些許:“阿玉別鬧了，告訴我，你在哪裏。”蕭玉案輕聲道:“你知道嗎，其實從一開始，我就不想去刑天宗，也不想當你弟弟。我叫了你那麼多聲哥哥，都是因為‘它’在我。”蕭渡低聲道:“現在不是説這些的時候，等你回來你想説多久我都隨你。阿玉，你到底在哪裏。”蕭玉案角彎起，“萬幸的是，‘它’馬上要走了。”蕭玉案第一次聽到蕭渡不安慌亂的聲音:“你要幹什麼——”

“而我，也再不用聽你的話了。”蕭玉案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