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幸好冤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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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關二哥相對苦笑，甘寧的國文真不知是由哪裏學回來的。尚香與淑子的艦隻緩緩駛近，終於單靠目力能看到對方艦上情況的甘寧忽地一震道:“天啊！對方艦上竟有如此美女，還一下子有兩個那麼多，若俺能把了其中一個，短命十年也不是問題。”不過一旁的張飛已馬上道:“想你也別想，她們早已是軍師的人，只差軍師何時點頭，她們便會乖乖的過門。”我不由得無奈的苦笑，心道:如果甘寧你把了她們，我有的恐怕只會是。説時遲那時快，孫家二嬌已吐氣揚聲道:“是龍我雷軍師嗎？爹吩咐我們早已在此恭侯。”聲音劃過海面，遠遠的傳過來。一旁的甘寧再一次讚歎道:“原本不單止人美，功夫也是不弱，但聽聲音已可知她們的內功已有不錯的火喉。”不弱不弱，惹上她們包你睡不着，出於禮貌，我只好回答道:“很久不見，兩位孫小姐何不上來一聚。”我當然沒有她們那麼好的內功。

不過我有…大聲公！大、小二喬聽到我們説話的聲音，亦現身於甲板之上，我忽然暗叫一聲不好，雙喬遇上雙嬌，恐怕會出亂子。

不過現在醒悟就已經是太遲了，就在孫堅的軍艦在我們的艦邊擦過瞬間，淑子與尚香已提氣輕身，躍到我們的艦上來。

“淑子、尚香，差不多大半年沒見，最近可好。”我故作親切的打着招呼，只希望能順順利利的全身而退。二嬌打量了一下環境，先是察覺到從未見過的甘寧，隨即目光移到我身後的大、小二喬身上，雙目爆起了一團光，隨即對我甜甜一笑。

然後也不理眾人的目光，竟一左一右倚入我的懷裏，嬌嗲道:“雷大哥真的很壞，竟忍心大半年不來看人家，人家為了掛念你這沒良心的傢伙，終都茶飯不思，你看人家瘦了那麼多。”説完馬上將房示威似的壓向我的手臂。

天啊！才只不過是半年，不過士別三，她們姐妹相比往昔實在是豐滿得多，尤其是現在的左右夾攻，不消一會已令我扯白旗投降。殺氣…

兇猛的殺氣由背後湧至，我才抬起的頭馬上已縮回褲內。大喬的聲音同時傳來道:“相公，怎麼不介紹人家給妾身認識。”我先指指雙嬌道:“孫淑子、孫尚香。”再指拍二喬道:“大喬、小喬。”然後馬上已事不關己的退開十丈，眾將亦合拍的跟着我，只餘下摸不着頭腦的甘寧。

若説三個女人一個墟，那麼四個女人定是打成一堆。短短的介紹過後，四個女人之間明顯生出了異樣的氣氛。

大喬與孫淑子看上還好一點，小喬與尚香的情況卻像一觸即發。小喬的目光，終於觸及了孫尚香的目光。火花！兩人目光相遇，竟似起了一串火花。一串無聲無形的火花。

雖然沒有人的眼睛能瞧得見，但每個人的心裏卻都能覺得到。每個人的心都突然震動了起來，孫尚香的眼睛就彷彿藏着雙妖魔的手，能抓注任何人的魂魄。

小喬的眼睛卻如同浩瀚無邊的海洋，碧空如洗的穹蒼，足以將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完全容納。孫尚香的眼睛若是刀。小喬的眼睛就是刀的鞘！只聽孫尚香一字字道:“你的扇呢？”小喬的手一反，扇已在指尖！飛花蝶扇！手，出奇的穩定，就像是已完全凝結在空氣中。手指纖長，有力，指甲修剪得很乾淨。這隻手看來，拿筆還比拿武器合適。

扇，本是很平凡的一把扇，但在這隻手裏，這把平凡的扇，也變得有了種人的鋒芒，殺氣！孫尚香慢慢的走到小喬的對面。現在，她距離小喬已不及兩丈，可是她的手還在袖中。孫尚香的“龍鳳雙環”震驚天下，數年來，沒有人見過她的雙環出手，仍留得住命。所以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這雙環的可怕，卻沒有人知道它究竟如何可怕？現在，她的環是否已在手中？每個人的眼睛都從小喬的扇上，轉向孫尚香的手。孫尚香的手終於自袖中伸出。手是空的。小喬道:“你的環呢？”孫尚香道:“環已在。”小喬道:“在哪裏？”孫尚香道:“在心裏！”小喬道:“心裏？”孫尚香道:“我手中雖無環，心中卻有環！”小喬的瞳孔突然收縮。孫尚香的環，竟是看不見的！正因為看不見，所以就無所不在，無處不至。它可能已到了你眼前，已到了你咽喉，已到了你靈魂中。

直到你整個人都已被它摧毀，還是看不見它的存在！

“手中無環，心中有環！”這正是武學的巔峯！這已是“仙佛”的境界！

雖然不是人人都懂，但小喬卻是懂得的。在這一瞬間，孫尚香目中的光輝，似已將小喬壓倒。孫尚香道:“半年前，我手中已無環。”小喬道:“佩服。”孫尚香道:“你懂？”小喬道:“妙滲造化，無環無我。無跡可尋，無堅不摧。”孫尚香道:“好，你果然懂！”小喬道:“懂既是不懂，不懂既是懂。”這兩人説話竟似禪宗高僧在打機鋒。

除了他們兩人外，大部份的士兵也不懂。不懂，所以恐懼，除了我們有限幾人，其餘的都不由自主俏俏站起，俏俏往後退到了艦邊。孫尚香凝注着小喬，突然長長嘆了口氣，道:“小喬果然是小喬。”小喬道:“孫尚香何嘗不是孫尚香。”孫尚香道:“好，請出招！”小喬道:“招已在！”孫尚香不由自主，口問道:“在哪裏？”小喬道:“在心裏，我扇上雖無招，心中卻有招。”孫尚香的瞳孔也突然收縮！

誰也看不見孫尚香的環在哪裏，也看不見小喬的招在哪裏，但環已在，招已出！每個人都似己覺到它的存在。他們雖然還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但卻似已進入生死一發的情況中，生死已只是呼間事！

大家雖都已退到艦落中，卻還是能到那種可怕的殺氣。每個人的心都在收縮！孫尚香突然向前跨出了一步！小喬沒有動！正當千均一發之際，關羽卻在我耳邊道:“軍師相信關羽只需三言兩語，就能令她們打不成嗎？”我當然不相信。關羽得意的接着道:“要賭五百兩嗎？”由於曹一直沒有限制我花費的零用錢，所以我快的點點頭，甚至掏出了五百兩的銀票，到關羽的手上。因為雖然是為了我而爭風呷醋，但我也不希望她們打起來，只見關羽收了銀票。

突然道:“動即是不動，不動即是動，你明白麼？”聲音很響亮，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張飛亦笑道:“既然如此，打就是不打，不打就是打，那麼又何必打呢？”關羽道:“他們要打，只因為他們本不懂武功之真諦。”張飛接着道:“二哥，你説他們不懂，他們自己還以為自己懂得很哩。”關羽道:“他們自以為“手中無環，心中有環”就已到了武學的巔峯。其實還差得遠哩！”士兵甲問道:“差多遠？”關羽道:“至少還差十萬八千里。”士兵乙道:“要怎麼樣才真正是武學的巔峯。”關羽道:“要手中無環，心中也無環，到了環即是我，我即是環時，已差不多了。”士兵丙道:“差不多？是不是還差一點？”關羽道:“還差一點，”他緩緩接着道:“真正的武學巔峯，是要能妙滲造化，到無環無我，環我兩忘，那才真的是無所不至，無堅不摧。”説到這裏，孫尚香和小喬面上也不變了顏。

張飛接着道:“所以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做到“無慾無求，物我兩忘”時，才能真正到達化境，到達巔峯。”關羽道:“正是如此。”張飛嘆了口氣，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了！”關羽淡淡道:“只可惜有些人還不明白，到了“手中無環，心中有環”時，就已沾沾自喜，卻不知這只不過剛入門面已，要登堂人室，還差得遠哩。”張飛道:“一個人若是做到這一步就已覺得自滿，豈非永遠再也休想更進一步？”關羽也嘆了口氣，道:“一點也不錯。”聽到這裏，孫尚香和小喬額上也不沁出了冷汗。關羽的一番話，徹底震攝場上的每一人，正因如此，小喬與孫尚香無論如何亦打不下去，只好乖乖鳴金收兵，不過雖然她們打不成，但是她們的戰場卻由船上轉移到我的身上。

淑子與尚香，不理我們的反對，堅決要搬到我們的艦上來，正式與大、小二喬展開了“龍我雷爭奪戰”詳情我也不作細説，單隻每一餐飯，我也好像吃殘廢餐一樣，只要目光向那一碟菜，四人已爭着夾來餵我吃。

枱面是一輪筷子爭戰，夾雜掌風指勁，台底則是腳影翻飛，明爭暗鬥，忙過不亦樂乎。所以自吃過第一餐，連關羽也不敢坐在我這一台跟我一同飯，其他人可想而知。

幸好這種情況只維持了短短三，因為我們終於都抵達了孫堅的據地。孫堅親自來接船，實在給足了我們面子，才一見面，他已以其豪的聲音道:“賢…侄，別來無恙！”同時親切的拍着我的肩膀。看樣子，孫堅本來是想叫我賢婿，只是見名份未定，臨時改口。久違了的孫堅，接下來為我們舉行了盛大的洗塵宴，並同時向我介紹了孫家軍的其他主腦人物，或許體諒到我們的舟車勞頓，所以宴會後，孫堅讓我們先好好休息一晚。

而不是我想像中的，馬不停蹄的策劃嚴伯虎的討伐戰，其實舟車勞頓也只不過是等閒事，他的兩個寶貝女才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幸好冤有頭，債有主，她們現在改為煩她們的老爸，總算能讓我發回一個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