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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廣早已不再懼怕阿儂,也槍去架。
又是篤的一聲,那槍桿被齊刷刷地折成了兩段。
阿儂眼看着自已手裏的雷光鐧就要打在楊文廣的身上時,忽然覺從地而起,一陣冷風直襲她的口。
情急之下,只能一撒手,棄了雷光鐧,連連後退兩步。
原來,楊文廣見自已的長槍折斷,急忙從間的刀鞘裏出了一柄鋼刀,擺出一副要和阿儂拼命的架勢。
刀光所過之處,幾乎削斷了阿儂的髮梢,嚇得她頓時連渾身的汗孔都立了起來。
好在阿儂除了雷光鐧之外,間也有佩刀,急忙回手,握住刀把,也是一刀,朝着楊文廣的身上挑了過去。
錚!火花四濺。
阿儂和楊文廣各退兩步,四目相對。
「用刀?」阿儂不笑了起來,「少令公,你會用刀嗎?」楊家神槍名滿天下,楊文廣把槍柄換成木頭的,無疑是自廢武功。
「怎的,我就不能用刀?」楊文廣也冷笑着道。
「那你便是自尋死路!」阿儂似乎完全沒有把楊文廣放在眼裏。
「我的刀法傳自我母親穆桂英,今本將軍便要用我母親的刀法,將你授首!」楊文廣大喝一聲,箭步向前,刷刷地向阿儂接連出了三刀。
直到這時,阿儂才終於發現,自己確實小看了這位少年。
楊文廣早已不再是原來的楊文廣,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失母,喪,斷送親人,無一不對楊文廣是沉重的打擊。
磨難越重,楊文廣也就成長得越快。
阿儂和楊文廣站了幾十回合之後,兩下里不分勝負。
恰在此時,絲葦寨外又是一聲炮響,無數黃峒人馬蜂擁殺了進來,逮着人便是一頓亂砍,讓本就已是搖搖墜的僮軍防線,一下子分崩離析。
楊元卿、張奉等人已經收拾了左右兩翼的僮兵,一齊朝着中間包抄過來,眼看阿儂便要陷入重圍。
「母親休驚,孩兒來也!」就在阿儂同時應戰楊文廣、黃守陵等許多戰將時,儂智光披着一身黑甲,執着長槍,忽然闖進宋軍的包圍圈裏來,一頓胡亂的拼殺。
「智光,你幹什麼?快走!」阿儂在説話間,已經噼倒了十幾名宋軍將校,見到儂智光,頓時大驚失。
儂智光的神疾越來越嚴重,有時候甚至分不清孰是孰非,起手來,更是雜亂無章。
這也是阿儂沒有派他前往西洋江鎮守的原因。
此時的儂智光,紅着眼睛,卻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似的,撲入陣中,長槍揮舞得淋漓盡致,卻連一名宋軍的衣角都傷不到。
阿儂還沒定神,忽然聽到兩聲弦響。
像她這樣的沙場宿將,比起穆桂英來,也絕無遜之處,能在戰場中準確地捕捉到向她來的暗箭。
她急忙用刀一格,打掉了箭鏃,回頭再看儂智光時,只見儂智光的左肩之上,已是噗的中了一箭。
是的!她明明聽到兩聲弦響,但往自己身上的箭鏃卻只有一支。
毫無疑問,另一支必定是奔着儂智光去的。
儂智光哪又阿儂這種鋭的知覺?就算曾經有,現在得了神疾,成天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時醒時,怎會防備?暗箭穿透了儂智光的重甲,讓他整個人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搡了一把,頓時仆倒在地。
放暗箭的人是張奉。
正在他身邊和僮人搏殺的楊元卿等人一見,急忙大喝一聲:「綁起來!」儂智光還在拼死揮舞着長槍,不讓宋軍靠近。
可是黃守陵等人,覷準了一個時機,上前就是一腳,踢飛了儂智光手中的長槍。
身後的黃峒將士一擁而上,將他牢牢地壓在地上,抖出一條繩索來,頓時五花大綁。
「智光!」阿儂見兒子被擒,立時撕心裂肺,大喊一聲。
楊文廣已覷準一個破綻,手起刀落,砍在了阿儂的肩頭上。
阿儂慘叫起來,棄了鋼刀,手捂着傷口,奪路而逃。
也虧得她跑的快,要不然,四面八方的宋軍越圍越多,再晚上一刻鐘的工夫,想必連她也要被宋人給生擒了。
阿儂縱然心裏有千萬般的不甘,但事已至此,不可再戰。
等她擺宋軍,退到後營時,卻見範夫人護着儂智高,左右押着穆桂英母女二人,正不知該何去何從。
阿儂一見範夫人,便氣不打一處來,喝道:「範氏,敵軍襲營,汝不上陣廝殺,躲在此處,是何道理?」
「母后,莫要責怪於她!」儂智高趕緊解圍,「是我讓她在身邊保護朕的!」阿儂回過頭,見到整個絲葦寨已經徹底被大火沒,在沖天的火光裏,到處都是僮人的鬼哭狼嚎,知道事不可為,忙對儂智高説:「快撤往特磨大寨!」話沒説完,又轉頭看了看四周,沒有見到儂繼封、儂繼明兄弟二人,又問:「二位皇孫呢?」儂智高道:「從營中大亂,朕就沒有見過他們兩個了,想必此番已是讓宋軍給俘了!」阿儂悲痛絕,身為祖母,疼愛孫兒之情,遠甚於自己的親兒。
可是現在,絲葦寨的大勢已去,只能咬了咬牙,大喊一聲:「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