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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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滾出去,聽不明白麼?”雙白妙目裏忽然寒意四,殺意凌冽,令那幾名鶴衞立刻低頭抱拳:“遵命。”幾名鶴衞面面相覷,遲疑道:“您一個人可以麼?”雙白看着她,忽然抬了下手:“你們都出去罷。”她淡淡地道:“多謝你還給我留着一張臉,繼續罷,説來這麼多年來,咱們鶴衞裏只有兩個人被處以這樣的極刑,我是第三個罷?”彷彿她面對的不是來行刑的劊子手,而是尋常老友。
雙白知道那是密封這鬼菌的罐子,他看向雲姬,雲姬也察覺他進來了,便轉過唯一還完好無損的面容,她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來了。”沒有了內力,她抵抗不住疼痛,昏過去,但此刻又已經被
醒了,似痛得麻木了,她正愣愣地看着鶴衞們放在附近的幾隻泛着詭異藍光的密封陶罐發呆。
但是卻絲毫不引人遐思,她身上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看起來異常的慘烈。
雙白淡淡地點頭,看向被架在行刑架上的雲姬,她已經被去了一身衣衫,只剩下肚兜和一件薄薄的褻褲,而且已經被簡單的水沖洗過了,全身濕透,
出一身玲瓏有致的曲線。
“雙白大人。”幾名鶴衞見他進來,齊齊行禮。
良久,他一轉身進了水牢。
雙白看着老甄離開的背影,神異常的複雜,他慢慢地握緊了手裏的瓶子。
老甄已經撐着傘慢慢地往大雪深處走去,淡漠地道:“給她用了罷,此事與你無關,殿下那裏咱家自然會擔待。”雙白接過來,低頭一看手裏的小瓶子,瞬間愣住了:“這是…。”隨後,他忽然一抬手,將手裏的東西朝雙白拋了過去。
老甄冷笑一聲:“看那個叛徒作甚。”雙白慢慢地睜開眼,看向即使撐着傘也已經是雪花滿肩頭的老甄:“你不去看看她麼?”只是他的笑聲裏帶着一種古怪的鼻音,甕聲甕氣地似從罐子裏發出來的,又似…剛剛過淚。
站在雪地裏撐着傘的老太監低低地笑了起來:“沒用的小子。”雙白沒有睜開眼,只也喑啞着嗓音:“嗯。”
“完事了?”一道蒼老喑啞的嗓音響起。
寒涼入骨,但是他方才彷彿能呼一般,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力一般地閉上妙目靠在牆壁上。
他一轉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離開的水牢,直到出了門,冰冷的空氣挾着雪花面撲過來。
提着血淋漓鞭子的雙白將手上的鞭子扔給一邊的鶴衞,他的衣襬上已經全部是血滴,他微微活動了一下發僵和微顫的手指,看了眼已經昏昏沉沉,滿身血模糊的雲姬。
好一會,鞭笞之聲終於停了下來。…她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
再然後才是青冢之刑的開始便是將人的身體每一寸肌膚出半寸寬、半寸深的血口,如凌遲一般地將人割一遍。
而云姬則始終咬着牙,閉着眼,一聲不吭,只不斷動的額頭青筋、
角
淌下來的血
顯示着她再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雙白麪無表情地,手中的鞭子一鞭又一鞭地落下,角度準,不偏不倚,勻稱仔細,不曾一分留情。
“啪!”一道厲風瞬間響起,女子悶哼之聲迴盪在牢房裏。
雙白慢慢抬起眼,目光沉冷,忽然一揚手。
雲姬閉上眼,冷冷地笑了起來:“雙白,動手,這是殿下的命令,你我都還是鶴衞的人,別讓我看不起你。”雙白垂下眸子,手裏的鞭子握得更緊,好一會沒有動靜。
她從地宮裏走出來,又經歷了這些年的風霜,這點擔待還是有的。
反正這條命,也是那個人給的,他要拿回去,就拿回去罷。
成王敗寇,她輸了自己的心,輸了自己的命,沒有什麼不能承擔的。
就算一步錯,步步錯,最後作出要殺秋葉白決定的人始終還是她自己。
雲姬抬起頭看着雙白,神很平靜,聲音聽起來卻地淒涼:“也許是我愛的太卑微,又識人不明,也許我確實沒有資格呆在殿下的身邊,我做下的事情,我選擇的路,我自己承擔,雙白,你動手吧。”
“雲姬,你負了殿下,負了老甄,負了我…們。”一白淡淡地道,肩頭彷彿還有她給的暴雨梨花針的痛。
兩人沉默了許久。
物傷其類,他忽然明白了九簪在樹下給阿奎燒紙錢時候的心情。
雙白看着她,眼中閃過異樣的痛,微微啓
,最後卻還是沒有説話,只是靜靜地握緊了手裏的鞭子,彷彿極力在隱忍,骨節泛出了白
來。
所以她才會受了雲橋的挑撥對秋葉白動手罷。
到底輾轉反側…終是意不平。
殿下若是喜歡武功強悍的女子,她明明早與秋葉白與殿下相識那麼多年。
秋葉白是比她強悍,在那看見秋葉白演練霸王槍的時候,她就明白了,那個女子那一刻閃耀如朝陽,但是秋葉白武功再強悍總不比殿下的武藝修為罷?
她閉上眼,一滴淚珠滑落下來:“為什麼呢,如果他喜歡的人是你甚至一白這樣的男子,也許我一點怨言都沒有,但是…明明是我最先遇上他的,但是最後他卻…會和姓秋的在一起,我不甘心。”雙白神微動:“殿下的
子,你是最明白的。”最在意的女人。”雲姬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她忽然輕笑了起來:“是的,他為什麼要來送我,我差點殺了他“雲姬,你覺得殿下為什麼要來送你?”雙白看着她,淡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