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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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還是一副想跟她決一死戰的模樣，她討好地扯扯他的袖子，見他還是無動於衷，她旋即雙一癟，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先嘆了口氣才又説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懷孕時你已經結婚了，總不能要我去破壞你的家庭吧。”雷天宇仍然板着臉，臉頰也依然因為過分用力而拉出兩條嚴肅的凹陷線條，可盯着她的眼神卻已經開始慢慢地降温了。

“你何時知道自己懷孕的？”他問。

“寫紙條跟你説『沒中獎』之後。”她低頭絞着雙手説道，很確定自己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你和江文凱現在的關係？”她心裏大喊不妙，於是特意抬頭用鎮定表情説道:“他是我的老闆。我請他假裝我的先生，好騙過你們。”

“你倒是很厲害，舉凡老闆都和你關係匪淺。”他眯了下眼，皮笑不笑地説。

“此言差矣，我只和你有關係。”辛曉白急忙抱着他的手臂，陪着笑臉説道。

“那江文凱怎麼會願意當你的擋箭牌，還演得那麼興致盎然。他喜歡你！”

“他對我就像哥哥一樣，只能説他演技好啊。”辛曉白見他又瞪來一眼，她立刻滿臉乖巧地把頭捱到他肩上説道？

“況且，要不是他賞工作，我怎麼會和李伯伯遇到，怎麼會再跟爺爺碰面，又怎麼會遇到你呢？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啊。”

“還敢狡辯。”他捏了下她的腮幫子-見她哇哇大叫，這才滿意地鬆開手。

“立刻辭掉工作，把我兒子帶回來。”

“這樣不好吧。”她口説道。

“為什麼？”他瞪她，肩膀又緊繃了起來。

她伸手與他十指握，輕聲説道:“我們之間的問題並沒有解決。”

“我會解決的。”

“你怎麼解決？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受到刺。”

“你是要我明知我自己有兒子，還要假裝不知道，繼續眼睜睜地看着你把我的兒子裝成別人家的？”他把她進沙發深處，雙手直接扣在她的臉龐兩側。

“誰叫你偷看手機照片的！現在好了，沒法子處理了吧。”辛曉白惱羞成怒，一手指向他的鼻子，哇眭大叫道。

雷天宇濃眉一擰，頭一低，狠狠地吻住她的。

四相接，彼此都是一震。

他吻得狂，貪婪地渴求着她的味道。她被吻得雙頰泛紅，可總覺得要不夠他。在沙發裏滾了一圈又一圈，吻到差點都着了火。

“都是藥味。”她氣吁吁地先推開他，掙扎着從沙發裏坐起身。

“誰叫你沒好好照顧。”他又去咬她的。

“。”她冷哼一聲，瞪他一眼。

雷天宇笑着捏了下她的腮幫子，這回卻沒使什麼力氣，逗成分居多。

“除了你，沒人敢對我説這種話。”他説。

“才怪，聽説某人婚後連聲場所，想聽什麼話沒有。”她不以為然地抿了下，瞥他一眼。

“她們或者敢對我天南地北的瞎説，可她們都不是你…”他的拇指撫着她的下顎，定定地凝視着她。

天啊，這男人去花天酒地，不會就是因為那裏的小姐敢對他高聲談笑吧！辛曉白瞪大眼，用看外星人的表情把他打量過好幾次，最後捧着他的臉龐，在他臉頰重重地親了好幾“算你情深意重，勉強讓你過這一關。”她輕哼一聲。

“我要看我兒子。”他説。

“你先給我休息。”她命令道。

“我現在就要看他。”他皺起眉，想起身。

她拉住他的手臂，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説道:“你這裏大廳有服務人員守着，他又長得跟你超像，一進門就會引來注目。你還是先好好休息，等到你好一點之後，我再帶你去看他。”

“全世界都知道他就是我兒子是很正常的事，叫他過來。”他抿緊，一臉嚴厲地命令道:“我會負責處理所有的事。”

“那我就不休息。”辛曉白嘴角搐地看着這個素來以冷靜着稱，現在卻臭着一張臉耍任的男人。

“經過這段時間，你的脾氣還真是愈來愈成啊！”她故意亂他頭髮，卻被他警告地抓住雙手，扯入懷裏。

“你要看他也行，先把你打算怎麼處理我們的方式説清楚，我立刻就讓陳姨帶他來。”雷天宇一挑眉，附耳對她説了幾句話。

辛曉白有幾分鐘的時間，動到一個字都説不出來，只能緊緊抓着他的衣襟，用力地着氣。

怎麼會有這種事！連續劇也差不多就是這麼狗血了啊！原來她的身世裏還有這一段，可憐了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媽媽啊！

“所以我想一切會有轉機的。”雷天宇拉下她的手，把她緊緊摟入懷裏。

“你怎麼有法子把這個秘密藏這麼久？”她還在搖頭不能置信中。

“因為之前都不是開口的好時機。那時，我婚也沒結，對我和陳心羽還有期望，依照她的個，一定會大發雷霆，認為一碼歸一碼，也許態度更加強硬也説不定。況且，你媽那時正在重病中，看到你媽媽的樣子，有可能會自責一輩子。她年紀大了，我沒辦法那樣子待她。”他視着她的目光，毫無隱瞞地全説出。

她瞅着他，還是無法確定他守着這個秘密究竟是對是錯。

“也許你覺得我算計過多，但我之前問過你媽媽，還有沒有什麼想見的親人。她説她的親人就你一個，我才沒開口的。”他着着她的眼，黒眸裏閃過一陣不安。

她覺到他的自責，想起他一個人承受着這種在生離死別間開口與否的掙扎，連忙抱住了他的手臂，輕聲地説道:“不説也好。我媽臨走的時候，情緒還算平靜。如果讓她知道她有個有錢的媽媽，也許新仇舊恨都翻起來，反而心情更難平靜。”雷天宇彎起角，在她發上印下一吻當成謝。

“那你現在提，不怕會氣你之前都沒説嗎？”她咬了下，擔心他會被責怪。

“我會説我是和陳心羽離婚後，派人找你時，意外發現這件事的。我原本就打算這樣做的。”

“聰明聰明。”辛曉白拍手，一臉稱許地看着他。

“那如果你沒找到我呢？”

“不會有那種事的。”

“是啦，某人信心滿滿，還送了我一瓶『被俘虜的蘋果』，詛咒蘋果一輩子都要被關在酒瓶裏。”她心頭火一起，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事實證明我錯了，我才是蘋果的俘虜。”他這話一説，配上深情款款的目光，辛曉白還能生什麼氣，乖乖地順着他的手勢偎在他懷裏，只忍不住問了句——“你真的覺得現在是可以開口的時機？”

“現在對生死應該有了更多的想法，加上又多了一個小曾孫，情況當然不同。”他沒有十成、也有九成把握。

辛曉白看着他一臉自信滿滿，把臉龐埋入他的前，第一次相信幸福也許真的不遠了。所以她説——“我請陳姨帶雷鳴過來。”幸福，當然缺一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