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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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披薩是什麼？」

「一種用有些深度的盤子烤出來的披薩。」埃德蒙多從李焰臉上看見問號，笑了笑道:「端上來後就知道了，好好期待吧。」李焰皺眉，不過繚繞眉宇的疑惑很快就被飢餓蓋過，他再次動勺舀湯喝湯，大口大口咀嚼淋上油醋的生菜與甘藍菜，下洋葱圈和雞塊，在將目標轉向乾酪條時，聞到濃厚的西紅柿與香味。

「讓兩位久等了，這是這是經典意大利披薩。」女服務生將九吋大的披薩放上桌，厚達五公分的披薩中央凹陷周圍立起，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乾酪，而是店家自制的西紅柿醬，鮮紅醬料間散着丸、臘腸、青椒、洋葱和蘑菇，最下面則是撐起餡料的莫佐拉乾酪。

李焰盯着女服務生送上披薩的幾秒，望向埃德蒙多問:「埃德蒙多，這是……」

「深盤披薩，看起來和鹹派很像吧。」埃德蒙多將披薩推向李焰，單手支着頭道:「趁熱吃。」李焰伸手拿披薩，在拉出瀑布般的乾酪絲時愣住，費了點時間才將披薩移動到自己盤中，張嘴咬下第一口。

那是李焰從未嘗過的滋味，西紅柿醬的酸、臘腸的鹹、洋葱的甜、蘑菇的多汁……種種味道融化在乾酪醇香的中，乘着酥脆的餅皮滾進胃袋裏。

李焰很快就咬下第二、三、四……無數口，當他回過神時，白瓷盤中只剩下一片披薩。

「你真的餓壞了呢。」埃德蒙多的聲音從桌子另一端傳來，他手中仍拿着高腳杯，面前的小瓷盤乾淨得一塵不染。

李焰拉平嘴，沒有拿起披薩，而是將整個盤子往埃德蒙多的方向推。

埃德蒙多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揚把盤子推回去道:「不用客氣，桌上的都是你的。」李焰的嘴角由平轉降，再一次將盤子往前推。

「阿焰……」

「那是你的。」李焰後退靠上椅背，板着臉極度認真地道:「我飽了。」埃德蒙多蹙眉苦笑，拿起披薩送入嘴中，在咬斷餅皮時牽出乾酪絲，薄也沾上赤紅醬汁。

李焰的眼瞳緩緩張大，看着埃德蒙多拉斷乾酪絲，抿優雅地將乾酪牽進口中，再以指抹掉瓣的西紅柿醬，覺身體隨對方的舉動一點一滴升温。

然後當埃德蒙多伸出舌頭去指上的醬料時，李焰的肩頭一震，猛然站起撞倒自己的椅子。

「怎……」

「我去廁所。」李焰抓着啤酒杯扭頭往右後方走，以接近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入紅牆壁黑板的廁所，站在洗手枱前快速倒掉啤酒注入清水，在等待水滿時暴地扯開長褲褲頭的扣子，將內外褲下扔到牆角，接着抓起杯子往下潑。

水霧迅速升起，但緊接而來的卻是明亮的火光，李焰咒罵一聲再度裝水潑水。

──熄掉、熄掉、熄掉！

李焰在心中急切地下令，男廁中的霧氣隨潑灑次數增加大幅擴散，但在白霧中仍能清楚看見焰光，讓金髮青年的表情越來越慌亂。

「框啷！」清脆的碎響敲上李焰的耳側，他楞了一下往聲音源看，發現本該握在手中的啤酒杯只剩拉長、發紅的把手，杯子的本體和杯中體則摔碎在地板上。

──是、對、就是這樣！幹得好佛羅格！把這羣臭水蛭燒到連骨頭都不剩！

暴的喊聲於李焰腦中迴盪，他看着掌中半融化的玻璃把手，握起一半發紅一半慘白的左手，向左一揮大力敲向洗手枱上的大圓鏡。

鏡面瞬間碎裂，玻璃刺進手掌未發紅的部分，疼痛和鮮血一同湧現，猛然降低李焰的體温。

然而就在他身上的火熄去的下一秒，埃德蒙多就闖進白霧繚繞的男廁。

「阿焰！我聽到聲……音。」埃德蒙多話聲與步履雙雙放緩，隔着約一大步的距離望着李焰，臉上清楚寫着震驚。

李焰覺自己的心臟正往下墜，即使有霧氣遮掩，旁人還是能看出他下半身一絲/不掛、左手以極不妥的姿勢鑲在鏡子中。

──結束了。

他在心底輕嘆，將拳頭從鏡子裏拔出，垂下頭低聲道:「我會賠。」埃德蒙多沒有答話，走到李焰面前，雙手捧起對方滴血的拳頭，喉結細微滾動兩下後，張嘴含住傷口。

李焰嚇一大跳，本能想把手出，但在動作前想起裏似乎有些玻璃碎片，在害怕割傷埃德蒙多下只能渾身僵硬地站着。

埃德蒙多咬住小如指甲的碎玻璃，將其一片一片拔出，再仔細去淌的鮮血。

細微的騷麻從指尖爬上李焰的頭殼，他覺腦袋有些暈眩，身體有點發熱，還沒摸清楚緣由，眼角餘光就捕捉到焰光，轉眼一看發現自己的/器火焰化了。

埃德蒙多同時將李焰的手放開──他已經幫對方止住血了，視線也被光線往下拉，近距離目睹金髮青年完全轉為火柱的器官。

男廁陷入寂靜，兩個人的目光重迭在金火焰上，直到一隻手暴的壓下火。

手的主人是李焰，他掐壓着自己的半身，張口閉口數次仍組織不出言語，只能轉身蹲下，極力將異化的部位藏起來。

「阿焰……」埃德蒙多彎朝李焰的肩膀伸手。

「對不起。」

「這不用道歉，你……」

「我是怪物。」李焰截斷埃德蒙多的話語，拉高衣襬和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