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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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亭別院。山崖之上,石玉棠搖了搖頭,秀髮輕揚,恰到好處地避過了一片隨風而來的花瓣,只見她白衣勝雪,肌膚更是皙如白玉,一身竟無半絲雜
,連手中長劍都是潔勝明玉,那清麗無雙的美靨看上去平靜無波,實則暗藏了無盡的殺機。
從山崖上走下來,石玉棠垂手站在天井當院,對屋中説道:“師兄,過了今天晚上,就是神鰲現世的時候了。別人都説你已經死了,可是在我眼中,你永遠活着,神鰲現世,就是要我們從訴前緣,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到神鰲…
冰簟銀牀夢不成,碧天如水夜雲輕。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樓中月自明。石玉棠罷,仰首烏雲當頭,她緩步離開別院。
“姐姐,你冷了嗎?”朱玉鸞拿過一條毯子,圍在苗雪雁身上,苗雪雁看着桌上的燈火,出神的道:“藍玉棠雖然落得個活死人,可是掌門對他念念不忘,六哥要是能來天山和我們會和,那該多好啊!”朱玉鸞調皮的道:“師姐原來是想六哥了。姐姐你若想睡儘管睡好了,青鸞陪你好了。”苗雪雁推了她一把,朱玉鸞狡猾的躲開,苗雪雁道:“誰要你陪,再説我也不想睡那麼久,只一個晚上就好,你若真對我好,今天晚上替我值班吧。”朱玉鸞道:“不要不要,説好的一人一半,你不許反悔。”苗雪雁嘆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其實我自己也知道,你又逗我玩吧。”説罷,她星眸中閃過一絲自卑,眼睛也猶是濕潤起來。朱玉鸞道:“姐姐,你別生氣,大不了我替你值班好了。”苗雪雁忽然一笑,道:“算了,我只是隨便説説而已,你也不要往心裏去。掌門雖然特別希望得到神鰲,可是神鰲問世,世人矚目,別人不説,黑山血妖會答應嗎?”朱玉鸞面現難道:“黑山血妖排名在師父之上,真是要決鬥的話,誰勝誰敗很難預料。”苗雪雁道:“是啊!不過師父好像志在必得,也不知道他那裏來得那麼大的自信?”朱玉鸞搖頭道:“姐姐,你不知道,據説吃了神鰲的眼睛,可以增添或恢復昔
的容顏,神鰲的血能治百病,神鰲的蛋能讓人功力猛增。
師父要這隻神鰲,一定為了大師伯能夠起死回生。”苗雪雁方自醒悟道:“原來如此…青鸞,要是你得到神鰲,你希望得到神鰲哪個部分啊?”朱玉鸞想了想説:“我要神鰲的眼睛,這樣就可以變的象姐姐這樣美麗嘍,看我不殺六哥。”
“兩位姐姐,不用吃什麼神鰲眼睛,你就已經殺小僧了…”哨所的木門被推開,劫昆抱着一包東西闖了進來。
朱玉鸞見是他,怒道:“你這破和尚,膽敢跑到這裏鬧事,不要命了麼?”劫昆呵呵笑道:“雜家是天山的貴客,石掌門這些天,從來不管雜家的事,雜家想去那裏就去那裏,説實話,你們天山好吃的東西太少了,我跑細了腿,才找來這麼多東西,還請兩位姐姐笑納啊。”劫昆説着把手裏的包裹打開,裏面是一包還冒着熱氣的手抓羊,和一包
澤鮮亮的醬牛
,另加一把
緻的酒壺。
看到這些,苗雪雁和朱玉鸞忍不住嚥了下口水,要知道在哨所期間,天山派的後勤單位每隔七天才供應一次食物,大多都是乾糧和乾充飢。
一看到這些,自然會勾起兩人的讒蟲。朱玉鸞拍拍劫昆的禿頭道:“你個破和尚想的倒是周到,就是不知道是否沒安好心。”劫昆無辜的道:“小僧初來乍到,只想攀兩位姐姐,那裏敢生其他想法,姐姐不信,小僧先吃給你看看。”説着抓了一口羊
就往嘴裏填。朱玉鸞和苗雪雁看着他吃完後,苗雪雁對朱玉鸞使了一個眼
,朱玉鸞便也跟着抓了一口羊
,放到口裏,朱玉鸞本就是一個貫使暗器的高手,羊
裏有毒無毒,吃了之後她自然能夠分辨出有沒有毒。
苗雪雁見朱玉鸞吃了之後,沒有任何反映,不由問道:“青鸞,沒有事吧?”朱玉鸞又抓了一口邊吃邊説:“好像沒有毒,我猜這個和尚肯定沒有那麼大膽子,姐姐你也吃吧。”説完她順手拿過那把酒壺,問道:“和尚,這酒有沒有被你動過手腳?”劫昆道:“姐姐,小僧真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你就不要調侃小僧了,要不我先喝一口。”朱玉鸞道:“那到免了,你若是喝了,我們還怎麼喝啊?”她由袖中出一支銀針,把銀針順入酒壺,稍候取出,對苗雪雁道:“姐姐,天太冷了,對不起,我先喝兩口。”便咕咚咕咚的連飲兩大口。苗雪雁也解除了戒備之心,抓起羊
連吃數口,又接過朱玉鸞手中的酒壺,喝了幾口,一股熱氣立即傳便全身。
苗雪雁舒展了一下身,對劫昆道:“你這和尚大半夜摸到我們這裏,一定有所企圖,不過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別自找沒趣。”劫昆必恭必敬的説道:“那是那是,姐姐教訓的對,小僧只希望攀
兩位神仙般的姐姐,不知姐姐們可否願意?”苗雪雁道:“你的意思有點不明朗,你一個出家人,與我們結
不太合適吧。”劫昆笑道:“小僧在回鶻見過無數美女,可從來沒有見過象姐姐這般不僅姿容秀麗,尤其
藝雙絕的美女,哎…小僧真想為了姐姐再還俗家啊!”苗雪雁聽他口中胡亂起來,不由起了疑心,桌上的東西也不敢再動,全被朱玉鸞風捲殘雲一掃而空。
不知為何,苗雪雁開始覺得全身發燙,口中乾渴,由骨頭裏發出一種難以壓抑的酥麻覺立即籠罩了全身,同時眼前有了輕微的眩暈。劫昆不失時機的扶住她搖擺的身軀,道:“姐姐,你一定是喝多了吧。”見苗雪雁長思不語,劫昆騰出手臂,把苗雪雁那嬌嬈的
身摟在懷中。苗雪雁知道不好,但是想反抗已經束手無力,渾身軟綿綿的,
本運不上功力,尤其來自骨內的那股炙熱,讓她慾火若焚。再看朱玉鸞已經歪倒在牀上,雙頰緋紅,媚眼如絲,口中兀自説道:“姐姐,我…熱啊,好熱…”苗雪雁雖然身體乏力,理智還極為清楚,看來自己一定着了劫昆的道,之所以沒有反抗,是她知道,反抗
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相反還會加強劫昆對自己的戒心,現在苗雪雁正悄悄把手伸到下面,在靴子裏面有一把用來防身的匕首,苗雪雁想乘劫昆不備,給他致命一擊。
當然她也知道劫昆武功不俗,尤其自己現在功力不能施展的情況下,若不能絕殺對方,死倒是小事,自己的青譽只怕就毀在這個壞和尚手裏。那就太對不起六郎了。所以任由劫昆抱着猥褻,只盼望在劫昆不注意時,用匕首扎進他的心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苗雪雁額頭已經被汗水濕透,酥劇烈起伏着,儼然能看到她的心在跳。劫昆
笑着道:“能與兩位姐姐共度
宵,小僧就是死了,也甘心情願啊。”
“是麼!”苗雪雁忽然星眸閃過一絲殺氣,那柄匕首就朝劫昆口扎去,儘管功力全失,這一記殺手足以結果劫昆的
命,卻真不湊巧,偏偏劫昆身上穿了一件護身的軟甲,苗雪雁後悔自己還是心急了一些,沒有等到劫昆
完衣服自己再動手。
她氣的渾身亂抖,一口銀牙咬的咯咯直響,怒視劫昆的星眸中幾乎噴出火來。劫昆先是一驚,後是一樂道:“姐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僧好心好意的與姐姐酒吃,又陪姐姐共度良宵,姐姐居然要暗算小僧,幸虧小僧穿了這件寶貝,否則小命就
代在姐姐手裏了。
小僧死不足惜,可是小僧死了,誰來替姐姐解身上的‘陰陽合合散’的毒?”他歪頭看看衣衫不整的朱玉鸞又道:“小僧在中和酒中分別放了藥,姐姐們若是隻吃其中一種,定安然無事,若是兩種一起吃,必定慾火攻心,不行就男女之事,便難以清醒,不過姐姐放心,在這方面小僧還是有一些本事的,想定能應付兩位姐姐,小僧決不偏袒任何一個,事後,小僧願蓄髮還俗,與兩位姐姐共度餘生…”苗雪雁那裏有心情聽他白話,又羞又氣之下,險些背過氣去。眼看劫昆就要上手,忽聽門外一陣異響,一條身影和着一溜冷風破門而入,來人輕抬右手,一把抓住劫昆碩大的禿頭,那五
手指就象五把鋼鈎,抓的劫昆腦筋繃起多高。
他哎吆一聲,立即喪失了反抗能力,不等他看清來人的相貌,就被來人把自己扔出門外,同時那人緊跟一掌,重重的擊中劫昆的後心,劫昆猶若斷線的紙鳶,摔向山溝。
苗雪雁一陣驚喜之下,看看來人,卻見他穿一身鮮明亮麗的鎧甲,玄的黑狐披風肩領部分用五
鷹羽編製成護肩,襯托起巍巍多姿的欣長身材,一副飛鷹面具遮住半邊臉頰,面具後面透出威嚴而又高傲的目光。
你…是誰啊?苗雪雁沒有半點力氣,她瞪着驚恐的目光看着來人。來人微微一笑,道:“燕子莫要害怕。”
“是六哥?”苗雪雁隱隱聽出是六郎的聲音。朱玉鸞也高興地説:“真的是六哥嗎?”六郎摘下面具“燕子,青鸞,是我啊。
這禿驢,我的女人也敢動?你們沒事吧?”苗雪雁高興地説:“六哥,真是太好了,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的話…我們只有以死保住清白了。”六郎舒了口氣説:“這禿驢是什麼人?”苗雪雁説:“是回鶻的高僧,我們天山和回鶻沒有衝突,所以對他放鬆了警惕,險些中了他的詭計。多虧六哥及時出現。”説着幫苗雪雁把衣領裹好,又拿過兩條毯子,分別給苗雪雁和朱玉鸞蓋上,她正説道:“你們中了那
僧的陰陽合合散,我也聽説過此藥藥
甚烈,如果不能陰陽合體,便有
命之憂。”苗雪雁嘆道:“六哥,我們應該怎麼辦?”六郎正
説道:“我先給你們倆運功療毒,然後我們來一夜夫
生活,正好解毒。”二女雖然説和六郎已經相好了許多次,但是在警戒森嚴的天山派聖池峯頂,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六郎運動功力,開始為她倆療毒。苗雪雁明顯覺到體內的
毒在逐步減弱,原本火熱的身體已經有了冰涼的
覺,她點頭道:“好多了,謝謝六哥救我!”六郎恩了一聲,給朱玉鸞輸功,但是朱玉鸞不省人事,無法配合她的功力,六郎只好暫時停下,説:“我控制了她體內的毒,現在最好讓她先休息一下,等有了知覺,我在幫她。”
“明白!”苗雪雁説着打了一個冷戰,六郎忙道:“現在你體內的毒消除的差不多了,自然會冷一些,不過待會兒可能會好些。”説罷自己竟自調整功力,剛才的一陣忙和,耗費了她大量的真氣,必須及時調整,否則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苗雪雁見她頭頂竟冒起層層熱氣,雙頰亦有汗水淌,就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六郎沾幹汗水,道:“六哥,你累了,休息一會吧。”六郎和
道:“沒事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