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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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傾城酒店並沒有大門深鎖,璀璨光照着酒店美的琉瓦裝飾,門庭頓時轉着與夜裏截然不同的瑰麗風采,非但絲毫沒有夜店的陰影,反而平添富麗堂皇之氣勢。
“對不起,酒店白天不對外開放。”門口兩名長相凶神惡煞似的保鏢將夕璃擋在門外。
“我要見高凡。”她沒被嚇退,出示那隻黝黑沁涼的火柴盒。
兩名保鏢互視一眼,似乎早已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請跟我來,”其中一人領着她進入。
此時的傾城酒店褪去深夜時分的冶豔,靜謐而明亮,保鏢敞開一道暗門,引領她走上一條玻璃走道,走道兩旁的温室種植了許多不屬於都市的花卉植物,瀰漫異國風情的小型花園使人宛如實身熱帶森林。
走道的盡頭便是温室的人口,保鏢自動退下。
不久,夕璃看見身着休閒杉的高凡牽着一條黃金獵犬從轉角緩緩走出,沐浴在晨光中的他,邊掛着温文的笑容,彷彿像個鄰家男孩般可親,唯有不離身的銀十字耳環出他無害表相的破綻。
她怔怔地望着他,幾不見,再見他,竟有一股奇異的覺悄悄蔓延。
他解開狗鏈拍拍狗兒示意離去,狗兒繞着他轉了轉才依依不捨地跑開,他一抬眼,便緊鎖住她的眼瞳“你是我相思的解藥,夕璃。”高凡輕語,凝視着她走近,貪婪地用目光噬她的所有美好,包括她冷若冰霜的雙眸,還有略嫌蒼白的臉、他伸手撫摸她臉龐,心疼她的憔悴,“你不該一夜不眠。”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相較他的熱烈,夕璃的回應只有冷淡兩字可形容,“一聰矢呢?”她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説。
“他很好,我沒有傷害他。”他不過是讓他與珍琦兒共處一室,這樣應該稱不上待,頂多是驚嚇與神折磨吧;“放了他。”他不能延誤服下解藥的時間、“這是要求還是命令?”高凡勾起一抹微笑,她似乎很習慣對男人予取予求,“這是易”夕璃平靜地説:“放了他,你可以從我身上取走你想要的”
“你曾經對多少男人説過一樣的話?”他深深望進她眼眸,卻在近似冷漠的沉靜中見到憂傷。
“不計其數。”她毫不諱言。
“如果我説我要你呢?”他捧着她臉蛋的手指往下,攫住她尖細的下巴抬高。
“你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她沒有退縮,她的姿一向是她最大的籌碼與武器。
“跟我大哥決裂?”他提議。
“還不夠。”夕璃覺得諷刺,不久前還跟她言情説愛的男人,下一刻便與她討價還價、論斤論兩販買起她的體。
“獻上高氏?”高凡高深莫測的笑,他們的最終目的是高氏不是嗎?
“我可以考慮看看。”她嫵媚地揚起一道細眉,頗意外他許諾得如此大方。
“只是考慮嗎?”他無奈地攤攤手,嘆氣道:“我手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易的東西了。”
“你有。”她伸手輕輕撥開他額前覆發,手指在他髮梢滑行。
“你一定有。”能夠知道義父的名字,他的來歷絕不只資料上所顯示的如此簡單。
“你對我真有自信。”他覺得她懾魂的眼眸正在蠱惑他。
“我只會選擇有價值的男人。”她凝睇着他,反握住他擱在她臉龐的手,柔柔地在他手背印下一吻。
“你絕對值得我所有的一切。”淡雅的香氣隨着她的貼近瀰漫他四周,惑了他所有心思,他開始相信真有可以傾國傾城的女人。
“放了一聰矢,就當你吻我的利息。”她柔媚地瞅着他索求,指尖多情地描繪着他的輪廓。
她的雙眸波光轉,深情款款,心深處卻在冷笑,她被自己的錯覺欺騙了,原來高凡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只要她一勾、眼一媚,便失了魂、沒了主意,一心只想佔有她。
“你的吻真不是普通昂貴。”高凡噴噴失笑,制止她頻頻作亂的纖指,他眸光深沉的看着她,“我可以放了他,不過,這個易的內容需要變更一下。”夕璃微微一笑,“哦,你還想要什麼?”男人都是貪得無厭的,接下來就算他提出多無恥的要求,她都不會覺得奇怪。
“我可以奉獻我的所有,毋需回報,只要你的心。”他的眼神似幻似真地難以分辨,但堅定口吻卻顯示出他的認真,他宣示道:“即使要我輸了這一切來贏得你的心,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她愕然——愣.但很快的朗笑出聲,她攀着他,笑得肩膀頻頻顫抖,雙頰豔如桃李,“你是我見過最聰明、也最卑鄙的男人。”她指着他,像是戳破了他詭計,眼帶着半分得意,半分悲哀地説:“説什麼毋需回報?贏得了我的心,等於贏得我的人、我的所有,你以退為進,以為這麼説我就會動的愛上你嗎?”她質疑任何宣稱愛她的人説的話,她質疑愛情是否真是無價存在,她質疑的冷眼光刺痛丁斑凡的心。
“你害怕愛情嗎?你害怕零距離的靠近?還是你害怕愛情讓你受傷?”他凝視着她,擁住她強烈震動的身子,雙臂緊牢得壓痛她,他淡淡地吐訴最真實的心情,“愛上一個人沒什麼好羞恥的,即使我知道你剛剛不過是虛情假意敷衍我,我依然為你的冷豔姿態着,就算我明白你説的每…字一句都是謊言,我依然寧願選擇相信所聽見的言語。”